帐篷内的气氛非常凝固,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他也没走。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兰烟拿着树枝戳着火堆里的烤红薯,试图忽略旁边的人。
首到红薯都烤好了,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还在窥探着。
她伸手去剥红薯皮,烫一下收回一下,又接着将另外一只手伸出去,等剥得差不多了,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景梨进来看见两人,神态紧张,第一时间挡在兰烟身前:“季先生有事?”
她们出去聊了,路过兰烟旁边时,季倦将眸光投在她软乎乎的脑袋上。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洒落,气温到零下二十度,积雪己经到了小腿处,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清理。
兰烟浑身贴满了暖宝宝,床板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啊!我的手!”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滴落在皑皑白雪中。
女人捂住自己的手背,疼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骂道:“是哪个贱人!”
兰烟缩回刀,上面沾着血。
她蓄力,往外面再次戳了一刀过去,帐篷都被撕裂了,又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
“我的手臂!”
胳膊上的血液透过厚厚的棉衣渗出来!
她的叫声吸引了巡逻的士兵。
“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拿着枪对准她的脑袋!
女人面目狰狞的喊道:“有人想杀我!你们得给我讨个公道!”
“你没事在军方帐篷旁边做什么?”士兵盯紧了她:“不好好在车上待着!”
这里面住的是个小姑娘,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哪可能故意伤她,倒是她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小偷小摸!
这几天偷东西的幸存者抓到了好几个!
女人忍着疼痛,慌里慌张的回答:“我男朋友不见了,我出来找他,他就在这附近失踪的。”
“找不到就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可是我被…”
“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又不负责保护你们的生命!”
“你们不是军队的吗!”
“我们能保护你们,但不保护作死的人。”他们此行重要的是收集物资和资料,幸存者的多少,上面并不在乎。
兰烟听着女人的辩解被一一反驳,最后被赶了回去。
士兵掀开帘子进来,见她在炉子旁边,温和的问道:“人没事吧?她伤到你了?”
兰烟摇摇头。
他们走了之后,景梨就回来了:“付丽来找你了?”
她刚刚遇上付丽了,对方惨白着脸,浑身上下都是血,看见自己也没死缠烂打,急急忙忙往回跑。
“她想偷我们东西,被我发现了。”兰烟把烤红薯夹到桌子上:“刚烤好的,味道可甜了!”
“你没事就好,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喊旁边的士兵过来帮忙。”景梨拿起红薯,也不怕烫,连皮带肉往嘴里吞。
“好的梨梨。”
兰烟温柔的笑了笑。
——
景梨不出任务的时候也要往外面跑,季倦总是提前来找人,在帐篷里一待就是好一会,也不说话,只在背后盯着兰烟。
兰烟从一开始的害怕当乌龟,到后来就假装帐篷里只有自己,无视对方的存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被挡住路,也只是害怕的瞥他一眼,迅速的绕开人。
兰烟看他今天带了一份水果过来,还放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她抬眼去瞧人,轻声说道:“她不喜欢你这样的。”
“给你吃的。”季倦的语气毫无温度:“不是给她。”
兰烟不去看水果,低头看地板:“讨好我也没用,她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他冷声问道:“我什么类型。”
兰烟小心的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高冷的。”
他此刻面无表情,带着凶巴巴的气息。
季倦没说话。
“你快走吧,去外面等。”兰烟站起来往里面走:“我要洗澡了。”
他离开了。
兰烟将热水倒到盆子里,景梨前段时间拿着塑料袋做了个简易的浴室,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温,洗的时候不会很冷。
景梨一进门,下意识先看兰烟在不在,首到看见她的鞋子才放心。
紧接着,她看见了桌子上的水果,朝里面问道:“小妈,水果是从哪里来的?”
盒子里放着新鲜的葡
萄和西瓜,一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别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送的!
“季先生给的。”
兰烟从里面跑出来,满是期待的问:“我可以吃吗?”
“可以吃。”
景梨跟季倦是合作关系,既然愿意送,那也乐意收。
兰烟很久没吃到水果了,吃得很开心。
“吃完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准备去基地了。”景梨脱下带血的外套,解释道:“基地派了几辆除雪车开道,现在车子可以上高速。”
门外士兵己经在等着了,见她们背着登山包出来,连忙上前说道:“季先生说你们坐他的车,我带你们过去。”
兰烟艰难的踩着雪,差点两个腿都要陷进去,被景梨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有士兵开口:“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我来就行。”景梨背起兰烟,速度慢了点,但不碍事。
季倦通过车窗,看见前面的人影,见到背上那娇小的人,脸比雪还要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又或许是平日里哭多了,眼边总泛着怜惜的红。
脸也尖尖的,像没吃饱饭一样,连走路都要人背。
看着没什么力气却还能恶狠狠的伤人胳膊,都能想象到她伤完人后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
季倦坐在副驾驶,神色不明,被车窗前的风雪掩盖,无人见到他有一瞬闪过的深邃眸光,像只凶狠的恶狼。
兰烟和景梨坐在后座上,一进去,车内热腾腾的暖气便顺着大开的车门往外涌。
两人身上的寒冷马上就被温暖包围着。
车门关上之后,兰烟取下了围巾。
景梨跟人司机和季倦都打了招呼,兰烟也小声的附和:“城哥好,季先生好。”
“你年纪这么小,跟着小梨叫我叔就好了,叫什么哥。”城叔笑了笑:“把我都叫年轻了。”
“我是梨梨后妈,叫你叔,辈分就乱了。”
城叔愣住了:“你是小梨后妈?”
兰烟微微点头,没有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当人小妈可耻,抬头便温温柔柔说:“嗯,她爸是我爱人。”
眼里闪过一丝泪光。
车里陷入沉静,城叔尴尬的哈哈两声:“挺好的挺好的,爱情不在于年龄。”
景梨听兰烟提起景父,眼里没有亲情,只有恨意。
明明开了暖气,但车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好几度。
兰烟只好又把围巾带上,蜷缩在位置上闭上眼睛睡觉。
下午两点便到了基地,那是一座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