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辞没给沈郁安任何反应的时间,大步走到床边,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直视自己:“沈郁安,几天没管你,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沈郁安蹙眉,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一点就炸的火药罐,一旦爆发,随时都会没命。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不断收紧,直到她的脸涨得通红,才猛地将她甩出去。
沈郁安整个身体猝不及防地摔在床上,差点一个趔趄掉到地面。
她用十指硬生生地扣住床沿,才没让自己摔得狼狈,顾不上喉咙传来的撕裂感,抬眸瞪向陆衍辞,笑得讽刺:“陆衍辞,你也就是个只会对女人动手的废物了!”
陆衍辞的瞳孔瞬间放大,错愕不已地看着她。
她之前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种话,哪怕是他对她极尽羞辱,她也依旧是那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一忍到底。
可现在,她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顶撞他!
是因为那个带着她出国的男人吗?
她是觉得从此有人给她撑腰,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用力地扯起她的手,逼着她再次和自己对视:“谁允许你收林家那张卡的?”
沈郁安愣了一瞬,旋即明白了他突然发疯是因为那张卡。
林依依还真是贼心不死,大概是一天不看到离婚证,一天都不会上手术台吧。
沈郁安淡淡垂眸,随即打开双眸逼视陆衍辞:“那是他们给我的补偿,为什么不能收?”
好一副理直气壮!
陆衍辞心中压抑的愤怒到达极点,近乎是咬牙切齿地怒视她,仿佛她是什么食人恶魔,誓要灭之而后快。
“补偿?我看是他们给你离婚的报酬吧,沈郁安,我有没有说过,离婚你说了不算,只要我不同意,你这辈子就休想离开陆家?”
沈郁安只觉得自己就差没把命给他了,为林依依做到这份儿上,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消耗殆尽。
既然陆衍辞爱的是林依依,却又连一个名分都不想给,陆衍辞的爱还真是廉价得可以。
“陆衍辞,有意思么?”沈郁安靠在床头,连看他都觉得费力,“你我之间互相折磨,在这段窒息的婚姻里苟延残喘,谁都不开心,不是么?”
陆衍辞冷笑,想到她为了那个男人要和自己离婚,就好像在他心里点燃一团火,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急于灭火的出口宣泄。
她穿着睡衣的领口因他刚才粗暴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陆衍辞眸色一深,下一瞬便拽住她衣服的领子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沈郁安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他,男人却仿若千金重石压着她,她被迫与他那蕴含着腥风血雨的眼睛对视:“你干什么!”
“你说呢?你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所以才去找别的男人吧,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我能不能满足你。”
“哗啦”一声,沈郁安的衣服被他撕破,胸前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浑身汗毛直竖。
“陆衍辞你放开我!”对于陆衍辞在婚内一而再的用强行为,沈郁安只觉比躺在手术台上还要抵触和恶心。
她奋力反抗他的桎梏,却似乎激发起了男人的占有欲,自上而下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情地压制下去。
“沈郁安,我们是夫妻,你这是在履行妻子的义务。”
妻子的义务?
沈郁安才不听他这些鬼话。
挣扎中,她那瀑布般的长发凌乱不堪,落在陆衍辞眼中,活像鬼魅。
而她越挣扎,陆衍辞就越想要撕碎她那虚伪的面具。
他真想看看,一会儿她会如何在自己面前哭。
她的腰虽细,却很软,他只需那么盈盈一握就将她的身体高高抬起,形成一个耻辱的拱桥。
沈郁安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流氓!”
这一巴掌让陆衍辞的动作骤停。
沈郁安急忙从他身下逃走,慌张地用破碎的睡衣遮住自己的身体,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缩到旁边一个角落里,满眼警惕地盯紧了他。
陆衍辞用牙齿抵了抵被她扇过的那半边脸,转过头来时,眼里满是戾气:“好样的,现在学会打人了,跟那个野男人学的?”
沈郁安盯着他不断地朝自己靠近,操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在边角磕碎,用残余的瓶口对准他:“你你别过来!”
陆衍辞被她这话逗笑,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像是高耸的山峰,遮住了她所有的阳光:“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动女人?”
沈郁安心一紧,一颗心因紧张过度,悬至嗓子眼。
他拽着她那本就已经泛红的手腕,打掉她手里的武器,再次将她甩在床上。
眼见他粗暴的动作又要使来,沈郁安情急之下拽紧自己的衣服,开口道:“陆衍辞,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林依依伤心吗?”
陆衍辞动作微顿:“你说什么?”
沈郁安咬牙,鼓足勇气与他对视:“你不是喜欢林依依吗,她如果知道你还要跟我上床,你猜她会有多难过?你愿意看到她难过吗?”
他将林依依捧在手心,却又在刚刚对自己施暴,以他爱林依依的信,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陆衍辞讥讽的笑意不达眼底:“用依依来威胁我?”
沈郁安摇头,脸上写满无奈:“这不是威胁,是事实。”
陆衍辞盯着她,见她缓缓挪动身体想要下床。
他眉心跳了跳,最后只爆了一句粗口,便转身掀起一阵风的离开了次卧。
看着门板由剧烈摇晃到慢慢归于平静,沈郁安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她瘫软地坐在地上,刚刚被他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腰,疼得稍微动一下都似粉身碎骨般难受。
陆衍辞没在盛世华庭过夜,从次卧出来直接开车走了。
沈郁安在楼上听到他发动引擎扬长而去的声音,这才强撑着身体下楼找药。
管家正在巡视别墅,没什么异常后准备休息了。
刚从三楼下来,就看到从房间内挪着碎步出来的沈郁安。
她一惊,忙道:“少奶奶,您还好吗?”
“我……想找点药。”沈郁安的声音仿佛在砂纸上摩擦过,听起来像破败了的琴弦,难听刺耳。
管家连忙打开客厅的灯,带着她下楼去拿医药箱。
坐在沙发上,她才看清楚沈郁安脖子上那一圈青紫色的伤痕,心中一颤,这是……少爷弄的?
“少奶奶,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沈郁安疲惫地摇了摇头,用口型说了句不用,拿出医药箱里的创伤膏在脖颈处和后腰处涂好,在管家的搀扶下回到房间躺下。
管家退下后。
沈郁安躺在床上尽量地忽视了身体传来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睡去。
次日,她依然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刚睁开眼,就看到陆衍辞像个僵尸一样站在窗前。
“把那张卡还回去。”他的声音冷得哪怕是盖着被子也让沈郁安打了个寒颤。
“沈郁安,我让你把那张卡还回去,听到了吗?你就这么贪财,为了一张卡什么都能做?我陆家的人什么时候需要他林家来救济了?这事传出去,你可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昨晚他离开别墅后直接去了医院,好似在要证明林依依在他的心里的重要性。
可人在病房,心却飘忽不定,导致他一整晚都心绪不宁,听着林依依均匀的呼吸,他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上次看到那张离婚协议,他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却没想到她还真想离婚。
离婚?
不可能。
当初结婚是她算计来的,现在离婚怎么可能还是由她说了算?
想要离婚后截然一身的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
沈郁安,你想得未免太天真。
名存实亡的陆太太头衔,才是对她最好的禁锢和惩罚。
他知道林思文和姜敏去别墅一定会为难她,他故意的,不听话的女人就该吃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