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还不消停,就知道消遣我,国外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完,别总使唤枝枝回来陪我,你应该多陪陪你老婆,工作再重要也就那样,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呀,你知道,走走走,听见你声音就烦。”
宋老爷子连忙将手机推还给了姜枝。
“你们夫妻俩多聊聊吧,我累了,回去躺会儿。”
宋老爷子说完就立刻走了。
姜枝拿着手机,准备将电话给挂断。
结果宋宴声开口了,“这个季节,庄园里的风景挺不错的,要不要逛一逛?”
姜枝这三年里其实也经常过来,只是每次去的都是宋老爷子的院子,或者被管家送去宋宴声的卧室休息。
几乎没逛过宋家的庄园。
爷爷去休息了,闲着也就闲着,姜枝确实准备走走。
不过宋宴声那边没准备挂断电话,姜枝也就没提。
姜枝连了个蓝牙,戴在耳朵上,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湖心亭。
“其实我上次见到你了,当时我就坐在这个亭子里,看到你匆匆忙忙的走了,当时我还追了你好久,一直都没追上。”
那是宋宴声第二次见姜枝。
也只是远远的看到她侧着身子坐在亭子里,那时对她确实没任何兴趣,也不想跟她多有接触。
没想到姜枝也看见了自己,如果那时他们就相遇了,兴许没有之后的这些麻烦。
看来命运真的不止一次的捉弄过他们。
路过的几个佣人正捧着不少东西送到西院去,瞧见姜枝都客气的打了招呼。
这些人都惯会见风使舵,如今姜枝在宋家可不像从前那样被冷落。
以后这整个宋家都是少爷的,而少爷如今有多看重姜小姐,大家都看在眼里。
对他的态度自然也都变了。
“这些是什么?”姜枝随口问了一句,毕竟佣人捧着的都是些药材之类的。
“这是许少爷需要的药材,我们正准备给他送过去。”
姜枝点点头,便让他们走了。
只是电话那边的宋宴声听到许这个字就开始有些应激。
“你认识那个家伙吗?”
“谁?”
“就许莘那个儿子。”
姜枝确实没见过,听说成年之后就搬出去了,也不住在这里,姜枝原本就不跟主院那些人接触,自然也就没见过他了。
“没有。”
宋宴声喔了一声,心想着,两人虽然在医院见过,那应该互相不清楚彼此的身份。
“那家伙,可不像看起来那样温和,以后要是见到了他也离他远一点。”
“哦,应该也没机会接触吧。”
姜枝以后可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你、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讨厌他吗?”
“啊?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瞧着不顺眼自然可以讨厌啊。”姜枝回答的很认真。
宋宴声却笑了。
几乎所有人,就连一开始路鸣西不了解情况都在说。
许沉舟不争不抢,他不是宋家的人,被带来宋家养着而已,以后也威胁不到宋宴声的地位,何必同他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呢。
大家都觉得他不该讨厌他。
可只有姜枝回答的这么直白。
讨厌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宋宴声也不用和任何人解释,他和许沉舟甚至无法呼吸同一片空气。
“原来在你眼里,随便讨厌谁都是正常的。”
“自然,喜欢一个人或许还需要些理由,但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了,我看他不舒服,就是不喜欢而已,又能怎么样?”
“姜枝,我应该早些认识你的。”
姜枝也跟着笑了笑,“我觉得你和我之前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是吗?在你印象里的我又是什么样子?”
“说不清楚,反正和现在不一样,就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闲工夫陪着我电话散步?”
“我也没那么忙吧?”
姜枝也不知道是不是聊了这么一会,发觉宋宴声这人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说话自然也随意了很多。
“那可不一定哦,结婚都由你律师代办的,怎么不算大忙人呢?”
“我听出来你在阴阳我了。”
“哪敢啊,我怎么敢阴阳宋先生呢?”
两人隔着电话,都轻笑了一声。
“姜枝,我不喜欢许莘也不喜欢他的儿子和女儿,以后也不会和他们多有接触,你也不用看他们的眼色,只管哄着些爷爷,当好你宋少奶奶就好。”
“好啊。”
姜枝应着,却没真的放进心里。
毕竟如今说这一切已经迟了。
她和宋宴声也很快就能结束,没了那层牵扯。
一个在云端,一个深陷泥泞,哪会有再接触的机会?
以后兴许连一个电话都会变得奢侈吧。
宋宴声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敷衍。
“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话的。”
“谢谢宋先生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下次瞧见她们我会更加不客气的,好不好?”
“好,这样才对。”
又聊了几句,姜枝听见了手机电量低的提示音。
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聊了一个半个小时。
“宋先生,电话我就先挂了,手机没电了。”
“好,那有时间——”
宋宴声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他捏着已经被他握着发烫的手机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姜枝就算和宋宴声聊天,也不愿意搭理“宋祁安”一句。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一天的时间,姜枝突然对自己变化就这么大呢。
她也没发现自己就是宋宴声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姜哲宇那边一切都正常,姜枝甚至压根就没回去过。
所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畜生又得罪了他老婆,最后牵连了自己!
他为什么想谈个恋爱就这么痛苦呢?
连老天都在整他。
姜枝才发现多说点话,郁闷的心情好像也缓和了一些。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和宋宴声闲聊这么久。
不过姜枝总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和宋宴声接触,他给自己的感觉有点儿像宋祁安呢。
就连不经意间说话的尾调都拖长了,像往常宋祁安那般。
姜枝立马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怎么脑子一天到晚的不正常呢。
他俩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自己不都已经试探过了几次吗?
这两个人压根也没关系啊,看来自己也是太生气了,昨晚肯定没休息好,所以才神经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