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重伤

第一百零一章 重伤

身为参军者,却不能跟着大部队去前线,的确会有所遗憾,也难怪他心情不佳。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安抚。

“这次因你的年纪,并未选中你,可不代表将来就没机会,你需得放宽心,下次一定会让你跟着去的。”

“嗯。”沈君澈扯出一抹笑容,“我知道。”

只一眼,沈萋萋便发觉他神色不对劲。

看似接受了,实则心中藏着满腔热血。

他在不甘!

他在挣扎!

估计他很快就会有行动!

不过,她并不打算揭穿他。

男儿血性,与生俱来,压都压不住,还不如让他尽数释放,也好过将来后悔。

再说了,她相信他定能有一番作为!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沈君澈便悄悄地离开了侯府。

沈承赋夫妇再怎么担心,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将人给追回来。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在为沈君澈的离开而担心,沈萋萋则是因担忧战容璟而无法入睡。

这天夜晚,她依旧辗转难眠,脑中不断地浮现战容璟的音容笑貌。

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可有受伤?

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便涌起万般思绪。

“唉!”

沉沉地叹了口气,她终是决定出去散散步。

踱步走在院子中,感受着凉风拂过,带起一缕缕的发丝,她竟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

猛然间,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

她一脸警惕地转过身,待看清来人的面孔,这才松了口气。

是唐宾!

“姐夫,是你啊!”

唐宾回以柔和的笑容,如沐春风,“夜晚天气渐凉,待久了对身子不好,你如今怀着身孕,更该注意,还是早些回房吧!”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头头是道,找不出半分毛病。

沈萋萋下意识的选择相信,“多谢姐夫挂怀,受教了!”

她并未多虑,只以为是偶然碰上罢了。

正欲转身回房,连翘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手里拿着封信,“王……王妃,您的信!”

沈萋萋接过一看,是慕容溪的字迹。

大半夜的,他突然写信过来意欲何为?莫不是出了大事?

她不敢细想,毫不犹豫地打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信中赫然写着战容璟受了重伤,凶多吉少,生死未卜。

战容璟他……

她捏着书信的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面色涨的通红。

“王妃!”

下一瞬,情绪再难控制,竟眼前一黑,径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躺在床上。

“你醒了。”唐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杯子,“快趁热将水喝了!”

沈萋萋这时才反应过来,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她惊的坐直了身体,往后蠕动了几分,有意拉开距离,“不必了,多谢姐夫。”

饶是再迟钝的人见状,也明白她的意思。

唐宾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道:“王妃莫要误会,方才你晕倒,我身为一个大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故而对你并无男女之别,你不必这般疏远的。”

一番听似合情合理的话,在沈萋萋这儿却是过不了关。

他完全有更好的法子,却偏偏选择会令人误会的那个,让她无法接受。

他没分寸,自己得有!

她回以礼貌的笑容,不咸不淡地回应,“姐夫的任务是照顾好姐姐,不必在我这儿停留,还是让连翘进来吧!”

唐宾欲言又止,见其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满眼皆是排斥,只得放下茶杯,“好。”

待他离去,连翘这才急赶慢赶地冲了进来,“王妃,您没事吧?可还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无碍。”沈萋萋提及正事,“为何方才房中只剩我与唐宾。”

连翘是个懂事的,明知这般行径会惹人闲话,她断然不会这么做。

“方才唐公子说要为你诊治,将奴婢给打发走了,称旁人看着,他会分心,奴婢心急如焚,只能应下。”

听完连翘的汇报,沈萋萋更为确定一件事,唐宾或许没表面看的那般纯粹,他很不简单!

“嘶……”

还没来得及细想,她便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刺痛。

“快……快去通知爹爹娘亲!”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她把话给说完了。

这一举动瞬间惊动了沈家一大家人,皆纷纷赶来,就怕她和她腹中的胎儿有恙。

沈承颜主动上前把脉,片刻后,收回手,“放心,萋萋没什么大碍,就是稍微动了胎气,喝些安胎药,多注意休息即可。”

此话一出,几人才松了口气。

天晓得他们有多紧张,就怕沈萋萋出事。

“既然大姐姐都说我没事,那大家就先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沈萋萋顺势而为。

送走沈家人,她并未打算歇息,穿戴整齐后,悄悄离开了侯府。

战容璟生死未卜,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信是慕容溪让人送过来的,他一定知晓目前的情况。

“萋萋,你怎么来了?”慕容溪听到动静,遂起身查看,不曾想来人竟是她。

大半夜的不休息,跑来他这里,这还是头一回。

顾不得其他,沈萋萋直奔主题,“王爷现在怎么样了?具体情况如何?”

战容璟?

好端端的,她问这个作甚?莫不是关心则乱?

慕容溪不明所以,还是如实相告,“他吃好睡好,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好了。”

殊不知,他的回答好似晴天霹雳,让沈萋萋愣在原地,“可你方才不是传信给我,说王爷命悬一线,受了重伤吗?”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动了胎气。

“啊?”

“连翘!”

收到示意,连翘将信递上,“先前有个小厮在门口,称这信是扶春楼送来的,十万火急。”

接过信件,慕容溪仔细查看,神色凝重,“这字迹的确和我的别无二致,却并非出自我手,我并未写过什么信。”

沈萋萋明白,他不可能骗自己。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为何?孩子?还是其他?

“看来是有人故意想乱我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