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贡品的瑕疵
永安侯府是落魄了，可在京中的名号却不小。
做的太过，的确会惹人非议。
皇后亦明白这点，便更为纠结。
又要考验人，又不能太过为难，太后还真是给她出了道难题啊！
恰在此时，有宫人过来禀报，“娘娘，陛下传来口谕，让您尽快挑选寿礼。”
闻言，皇后的双眼一亮，顿时有了想法。
“你去回陛下，就说本宫知晓了。”
打发走宫人，她吩咐道：“嬷嬷，你亲自去一趟永安侯府，传本宫的口谕，太后寿宴在即，特命沈二小姐协助本宫采办寿礼。”
采办寿礼一事可大可小，正好能试探出沈萋萋的能力，又不会太过为难，一举两得！
“奴婢遵旨！”
此事传入永安侯府后，一家子人都担心不已，唯有沈萋萋不以为然，淡然自若。
“爹爹，娘亲，不必担忧，皇后娘娘并非坏人，如此做应该另有深意，不论她目的为何，萋萋只要尽职尽责，不让人挑出毛病即可。”
见她无所畏惧的样子，沈承赋夫妇也不好多言。
毕竟自家女儿都不怕，他们做父母的，又怎能拖后腿呢？
“皇宫不比自家，万事都得小心，尤其是面对皇后娘娘时，定要礼数周全，谨言慎行，莫让人抓了把柄。”
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他们这才放沈萋萋离去。
这一去，也让沈萋萋发现了大事。
当天晚上，她匆匆前往战王府。
“萋萋，你怎么来了？”见到她，战容璟很是意外。
天色已晚，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他府上，只怕会影响她名声。
沈萋萋顾不得其他，匆忙说道：“今日我进宫帮皇后娘娘挑选给太后的寿礼，却发现国库中有几乎半数的珍品存在瑕疵，并非真品。”
国库中的珍宝皆是他国进献的贡品，异常珍贵，怎么可能存在瑕疵呢？
战容璟这才恍然大悟，她之所以如此着急，只因兹事体大，需得尽快解决。
沈萋萋接着道：“我怀疑是有官员中饱私囊，以次充好，万不能放过此人！”
国库关乎着天下的安危，今日敢偷珍宝，来日只怕会更过分！
“你所言有理。”战容璟逐渐冷静下来，顿时有了对策，“你既可自由出入国库，那便麻烦你明日将有瑕疵的珍品一一记下，我好顺藤摸瓜。”
“好。”
两人一明一暗，配合默契，查出了不少的内幕。
这日，丞相府举办赏菊宴，宴请了京城的名门贵女，独独没邀请沈萋萋。
得知此事，她想都没想，不请自来。
凉亭里，众贵女围坐一起，谈天论地。
林燕如瞅着人都到齐了，款款而来，顿时声音戛然而止，贵女们纷纷簇拥上去，夸赞声此起彼伏。
“林小姐不亏是丞相千金，国色天香，身姿曼妙，堪称京城第一贵女，让我等望尘莫及！”
“我若有林小姐此等美貌，家中父母也就不必发愁我的终生大事了！”
……
一声声的赞美，让林燕如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她面上不显，莞尔一笑，“诸位贵女就莫要打趣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担不起这等殊荣！”
说罢，对着角落处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这女子是她特意安排的，便是为了与她打配合。
话音刚落，女子便故作惊讶地道：“哎呀！京中的贵女几乎都聚集在丞相府了，怎么就见到国公府……不对，应该是侯府的二小姐呢？”
此话一出，就有人附和。
“沈萋萋以往高傲自大，仗着国公府的威名，可没少看不起人！回了侯府，竟还低调了起来！”
“我看她就是装模作样，长相、品行皆比不上林小姐，这才自惭形秽了！”
听着恭维的话，林燕如很是受用，却也没忘记自己真正的目的。
今日，她要沈萋萋身败名裂！
稳住心神，她有意无意地说道：“说起沈二小姐，我近日倒是听说了她的一件事，不过……”
“罢了！在他人背后说坏话始终是不好的，我还是不说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一群呢？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有贵女按耐不住好奇心，“林小姐，你这话说一半又不说了，不分明是在吊人胃口吗？今日·你可得把此事说个清楚明白！”
“对啊！我们都要听！”
“反正沈萋萋又不在，林小姐只管说，我们都会守口如瓶的！”
勾起众人的好奇心后，林燕如暗自得意。
鱼儿上钩了！
“唉！”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既如此，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但愿沈二小姐不会怪我。”
“近日里，我的丫鬟发现沈二小姐时常很晚回府，你们说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外能有什么事呢？”
虽没明说，可在场的人都精明，又何尝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沈萋萋赶到之时，正好听到这番话。
趁她不在，便故意在背后造谣。
林燕如，今日就莫怪她不不留情面了！
“林小姐这话说的倒是事实，只是我之所以晚归，还不是因为你们丞相府！”
她意味深长的话传入众人的耳中，林燕如心下一沉，她怎么来了？这场宴席分明就没有邀请她啊！
她强装镇定，扯出一抹笑容，“沈二小姐说笑了，你我两家素无来往，又怎会和我家扯上关系呢？”
“呵呵。”沈萋萋似笑非笑，语出惊人，“你们丞相府是位高权重，可就丞相大人的俸禄而言，又怎么够你发话如此华贵的头面呢？”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这才注意到林燕如戴的头饰皆价值不菲。
林燕如心里慌的不行，又不敢表露出来，硬着头皮回应：“你在胡说什么呢？我这头面是宫中贵人赏赐的，有何不妥？”
“那你府中的文玩珍藏呢？也都是贵人赏赐的？”沈萋萋不甘示弱，“方才路过前堂时，那上面挂着的乃前朝大儒的真迹，价值几十万两，更别提其它的了。”
“敢问丞相府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她既来了，就没打算放过林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