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是一点不带怕的：“那你动手啊。”
陆漫漫指尖一点点攥紧，却始终不曾下杀手：
一是她的确不是嗜杀的性子；二是顾寒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是现在。
“她不敢杀你”，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权栖梧从门外走了进来，不仅如此，她身后还跟着一群暗卫：“我敢！”
“给我搜”，她打了个哈欠，吩咐道：“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顾寒的神色沉下，语气带了几分冰冷：“公然带人打入天行宗，还四处翻找。
权副阁，是想彻底和我天行宗撕破脸皮不成？”
“是又如何？”，权栖梧一撩头发：“顾寒，你别忘了，我不只是一个丹青阁副阁，我姓权，是权家唯一的，也是最出色的掌权人！”
而权家的地位，也仅次于五大势力罢了。
整个灵武界中，敢和她大声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黎悦曦见这情况，默默咽了咽口水。
权栖梧和黎悦曦与陆漫漫可不同，她是货真价实的疯子，她一旦疯起来，别说顾寒这个曾经的同伴了，就算是血脉亲人，她也照打照杀。
她的威名，甚至只在姜溪颜这个丹圣之下。
顾寒咬了咬牙，但又想到什么，竟是没有阻拦：“那么，请便吧。
即便是权家和丹青阁，凭着一个莫须有的名头，无故带暗卫闯入天行宗，想必，也会名誉受损吧？”
权栖梧看着顾寒气定神闲的模样，眯了眯眼，心中有了猜测。
果然，她带来的人几乎将天行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一点有关姜溪颜的踪迹。
“都说了师尊不在我这里”，顾寒摊手，语气很是欠揍：“权家主与其继续停留在这里，不如想想今日之事，该如何向外界解释。”
“你！”，权栖梧几乎是准备直接动手，却被一旁的陆漫漫抓住了手臂。
“栖梧”，陆漫漫摇了摇头，剩下的话即便是不说，权栖梧也能领悟。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自己的人叫了回来：“顾寒，你最好能把狐狸尾巴藏的再久一点。”
“否则”，她眯了眯眼：“我不介意把它斩下来做成围脖。”
顾寒看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后，才转身进入一个房间，打开了暗门。
这个暗室是当初姜溪颜成为冷月剑尊之前设在天行宗内部的，用了数十种阵法与机关。
若非当初姜溪颜在扳倒拂尘时带顾寒进入过这里，恐怕连他都不会知道这下面还有一个暗门，直通天行宗后山的地底。
……
华国。
“小姐”，管家走到姜知意身边，俯身：“约德尔·凯尔曼先生求见。”
“把人打发走”，姜知意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就说我不方便。”
凯尔曼家族如今易主，缇娜·凯尔曼成为新家主，虽没有剥夺约德尔·凯尔曼的姓，但约德尔·凯尔曼手中一点实权也没有。
一枚弃子，没有再维系的必要。
“你倒是无情”，姜乘风坐到了姜知意对面：“就约德尔·凯尔曼那智商，怕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疏远了他。”
在几次交手后，二人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都先选择了按兵不动，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兄妹的模样。
“你可以将真相告诉他”，姜知意并不在意：“我不会阻拦。”
姜乘风嗤笑，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那是因为你明白他不会信我。”
“想必你之前”，姜乘风端起茶杯来：“可没在他面前上眼药。”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姜知意合上书：“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而且”，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冷笑：“你以为他约德尔·凯尔曼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我不揭穿，是因为我不在意”，姜知意端起茶杯，朝姜乘风露出一个笑来：“既然一开始就只是棋子，就要做好被随时抛弃的准备啊。”
姜乘风听出她言语中的深意，眸光暗了暗，却依旧是笑着，与姜知意碰杯：“棋局未定，谁又能确定，自己不是棋子，而是执棋人呢。”
“若是下不赢这盘棋”，姜知意抿了口茶，眸中冷意乍现：“把棋盘掀了，不就好了。”
她赢不了，那其他人，就更别想赢。
她如今处于劣势，已是拼死一搏，若依旧不能翻盘，那就所有人，一起死吧。
姜乘风微微一顿，随即眼底涌出欣赏与疯狂：“这个方法，听起来，真不错。”
……
灵武界。
姜溪颜按了按眉心，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被打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顾寒。
姜溪颜抬眸与他对视，良久，笑了：“怎么？顾寒，隔了三千多年，这就是你送我的回归礼？”
顾寒有些慌乱的避开她的视线，却并没有解释：“对不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应该将手铐给我解开，把阵法解除”，姜溪颜语气很平静：“而不是站在那里，连与我对视都不敢。”
“抱歉师尊”，顾寒却是退了一步：“我做不到。”
说着，他就想逃离这里，却被姜溪颜的声音叫住。
“顾寒”，她语气中带了几分微凉：“当初收你为徒，你立下了魂誓，这件事，你没忘吧。”
立此誓者，永不得背叛，永不得欺瞒，绝对忠诚于接受此誓言的人。
“过来”，顾寒瞳孔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姜溪颜就调动了灵魂之力，魂契生效：“我命令你，把阵法解除，手铐解开。”
下一秒，顾寒的身体便在魂契的作用下，不受控制的转身，朝着姜溪颜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抬手，似乎是要解除阵法的时候。
“咳”，顾寒咳了一声，唇角溢出鲜血，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聚起来的灵力，也彻底散开。
“灵魂攻击……”，此举将姜溪颜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