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全都眼热马五的好运气。
这么一个消息，便可以得到半两银子，这也太简单了吧。
马上有人问道：“杨班头，如果我们知道别的地方有妖物作乱，也会得到奖励吗？”
杨柏哈哈一笑，“你们应该知道，黑水帮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要有准确消息，都可以获得奖励，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
对啊，杨班头不只是壮班班头，人家还是黑水帮舵主！
所有人都激动了。
让他们去斩妖除魔，他们肯定没有那个本事。
但是打探关于妖物作祟的消息，那还不简单！
他们平日里主要工作就是行走于市井间，和百姓打交道。
“马五，说说周家的情况。”杨柏问道。
马五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周家是清风县最大粮商，把控清风县一大半粮食交易。
可以说财力雄厚实力强大。
昨天，马五前去周记粮行买米。
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
伙计暗中谈论，周记粮行粮仓失窃。
据说一夜之间一座粮仓储备的粮食不翼而飞。
周家派人查看现场情况，结果让所有人震惊。
现场痕迹显示，只有几个奇怪的脚印！
当晚值夜守护粮仓的护卫，全都被打昏，完全没看到贼人行踪。
根据伙计描述，据说那几个脚印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
除此之外，现场没有其他痕迹。
一个粮仓不算太大，却也有上万斤粮食，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了。
周家深知这件事过于蹊跷，所以并未报官。
听完了马五的讲述，杨柏也觉得不像是人所为，更像是强大妖物弄走了周记粮行的粮食。
“你们多留意关于妖物的信息，我出去转转。”杨柏转身离开衙门。
很快来到周记粮行。
买米的人不多。
“买米？”伙计看着杨柏不像是买米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正常买米都会自备口袋，杨柏却带着一把钢刀，更像是来闹事的！
伙计可不怕有人来闹事。
敢来周记粮行闹事，怕不是嫌命长了吧。
杨柏说道“我乃壮班班头，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有话问他。”
“你？壮班班头？”伙计一愣，“壮班班头不是崔云崔班头吗？”
“少废话，去叫你们掌柜的！”杨柏脸一沉，这个伙计还真是不知所谓。
伙计赶紧去叫掌柜的。
很快，一个中年掌柜来到杨柏面前。
“这位小哥，你说你是壮班班头，这不对吧，崔云崔班头呢？”掌柜的上下打量着杨柏。
心说这个年轻人居然敢冒充壮班班头，胆子不小啊。
“崔云死了，我现在是壮班班头，你有什么意见吗！”杨柏懒得和对方多废话。
“杨班头见谅，小店消息闭塞，恕罪。”掌柜的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一副完全不把杨柏放在眼中的姿态。
掌柜抬手，手里的紫砂壶对准嘴边，轻轻嘬了一口。
壮班班头又如何，想要来周记打秋风，只能说你想多了！
杨柏把钢刀放在柜上。
“忘说了，我还有一个身份，黑水帮舵主！”
“黑水帮，舵主！”掌柜的脸色一变，手一哆嗦，心爱的紫砂壶摔在地上。
“杨舵主恕罪，小的有眼无珠，杨舵主饶命啊！”掌柜连连求饶。
那个伙计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有时候就是这样，官方身份还不如帮派身份管用呢。
“我听说你们周记粮行仓库失窃了，可有此事。”杨柏问道。
掌柜一愣，随即说道：“的确如此，上万斤粮食不翼而飞，周老爷急的想办法呢。”
“怎么不报官。”杨柏又问道。
掌柜的一脸为难神色。
“但说无妨。”杨柏很想知道周家有什么难言之隐。
掌柜的灵机一动，“杨舵主，小的现在向舵主禀报，而不是向杨班头禀报。”
杨柏笑了，“我也并不是以壮班班头身份问话。”
“报官的话，官府必然会派人前来查看。”
杨柏点头，这也是必须要有的程序，官府派人查看情况，然后才能确定下一步行动。
“官府的人，大概率简单看一下，说是什么大盗偷窃了粮食，几乎没有可能帮我们追回粮食，却还不能让官府的人白忙活一场吧。”
掌柜的一脸愤慨，“说不定，给他们的好处，比一座粮仓失窃的损失还要大！”
“官府这么黑？”杨柏震惊。
掌柜的表情尴尬看着杨柏没说更多。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官府有多黑，你这位班头不知道吗？
如果是你这位壮班班头来查看情况，光是给你就得几十两银子吧！
“带我去看看失窃现场情况。”杨柏说道。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杨舵主，这件事还要禀明我家老爷。”
杨柏脸色一沉，“怎么，我这个黑水帮舵主不管用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们老爷比柳忆香更强！”
“不敢，不敢！”掌柜的吓得冷汗淋漓。
赶紧带着杨柏来到周记粮行储存粮食的粮仓。
十座粮仓分开排列，每一座粮仓都能存放上万斤粮食。
掌柜的向杨柏讲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们值夜守护粮仓的护卫全都被打昏了，其中一人因为伤势过重而亡。”
“现场只留下几个脚印，再没有其他任何痕迹。”
杨柏看到了几个脚印，能有熊掌印记那么大，却不是熊掌脚印。
认真查看，杨柏猛然发现，如果把脚印缩小，明显是老鼠的脚印！
“根据现场痕迹判断，更像是妖物所为，为何没有上报斩妖司？”杨柏问道。
掌柜的苦笑，“杨舵主说笑了，斩妖司价码更高，咱们请不起啊。”
看到左右没有外人，掌柜的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人说，斩妖司自己也会豢养妖物作乱，万一报上去，是斩妖司的妖物怎么办，损失更大！”
接替老爹做差役没多久，杨柏并不了解衙门和斩妖司的这些弯弯绕。
今天也算是涨了见识。
掌柜的又说道：“有时候吧，妖物作乱其实不算什么，顶多出现一些损失也就罢了。”
“招惹了衙门或是斩妖司，脱层皮都算好的，多少小门小户人家，被衙门和斩妖司弄得家破人亡都不肯放过！”
对比衙门和斩妖司，妖孽反倒不是最可恶的。
甚至黑水帮都没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