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欣慰
江文下车后向这边走过来，正好看到女儿“诚恳”道歉的一幕，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随后他来到宋婉真面前：“月清，知错能改就好。小宋，月清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宋婉真看着这对父女，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她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是淡淡地说：“江首长，我已经接受道歉了，她没必要在我这里演戏，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来找我。”
两个人听后很是尴尬，但是不好说什么。
随后宋婉真就带着几个嫂子进了院子里面，不想再理会他们。
江月清跟在江文身后离开时，回头看了宋婉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宋婉真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嘴角甚至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这场较量还远未结束。
到了晚上，灯光光芒在客厅里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慧芳坐在木凳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圆圆的小裙子缝补一个脱线的花边。
她的眼睛已经有些老花，时不时要把针线拿远些才能看清。
“奶奶，蝴蝶！”圆圆趴在李慧芳膝前，小手举着一只用糖纸折的蝴蝶，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之前因为李慧芳不喜欢他们，所以圆圆不敢和她亲近。
李慧芳放下针线，接过那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哎哟，圆圆的手还真巧，这蝴蝶比真蝴蝶还漂亮呢。”
宋婉真从厨房端着洗好的碗筷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婆婆竟然在夸圆圆？
要知道，之前李慧芳来家里，可是连正眼都没给过孙女一眼，更别说这样亲昵地说话了。
看来她还真是改了许多。
这无疑不是件好事。
“妈，你别惯着她，这孩子最近可皮了。”宋婉真把碗筷放进碗柜，语气里带着试探。
李慧芳抬头，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宋婉真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因为刚复习完吃饭，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没想到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儿媳妇，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婉真啊，你复习得怎么样了？”李慧芳突然问道，声音比往常柔和许多。
宋婉真愣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没想到李慧芳会关心她的学习，于是回答说：“还行，没有什么问题。”
“我瞧你天天起早贪黑的，又要做生意又要学习，不容易。”李慧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枣子，补气血的，你每天吃几颗。”
宋婉真接过布包，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婆婆第一次给她带东西。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妈。”
圆圆突然扑到宋婉真腿边：“妈妈，奶奶给我缝了小书包！”
她兴奋地指着桌上一个用碎布拼成的红色小书包，上面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上学了。
“是吗？”宋婉真蹲下接过来查看。
这两天李慧芳的变化太大了，大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还是希望都是真的，并不是假象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宋婉真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她刚穿好衣服，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有动静。
推门一看，李慧芳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已经煮上了稀饭。
“妈，你怎么起这么早？”宋婉真惊讶地问。
李慧芳头也不抬：“承志要上早训，你学习要紧，多睡会儿。我这把老骨头睡不着，起来做点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圆圆昨晚说想吃鸡蛋饼，我给她摊两个。”
宋婉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李慧芳佝偻的背影在晨光中忙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但是之前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历历在目，这不禁让宋婉真为难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是默默走过去，拿起水瓢开始洗菜。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但厨房里的气氛却比往日融洽许多。
早饭时，沈承志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惊讶地挑了挑眉：“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
李慧芳给儿子盛了满满一碗粥：“你训练辛苦，多吃点。”
她又转向宋婉真，“婉真也是，学习费脑子，得补补。”
沈承志和宋婉真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们总觉得李慧芳有点不对劲。
圆圆吃得满嘴都是鸡蛋饼的油渍，李慧芳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责备她“没规矩”。
反而是笑眯眯地拿出手帕给她擦嘴：“慢点吃，别噎着。”
宋婉真见状也就不再多想。
饭后沈承志去部队了，宋婉真收拾好书本准备去友谊商店工作，
李慧芳突然叫住她：“婉真，今天我来照顾圆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宋婉真迟疑了一下：“可是……”
“我腿脚还利索着呢！”李慧芳拍拍胸脯。
“再说，一个孩子我还照顾不了了？”
宋婉真也就只好答应下来，这也无外乎给了她很多空闲时间。
就这样李慧芳接下了照顾圆圆的任务。
但是宋婉真还是隐隐的在担心，生怕对方对圆圆不耐烦。
可当她傍晚收摊回家时，却看见一老一小坐在院子里，李慧芳正教圆圆用草编小动物，圆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妈妈！奶奶教我编小兔子！”圆圆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草编作品跑过来。
宋婉真摸摸女儿的头，看向婆婆：“妈，辛苦您了。”
李慧芳摆摆手：“这有啥，圆圆聪明着呢，一教就会。”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婉真啊，我看你又要学习又要做生意，太累了。要不……我多住些日子，帮你们带带孩子？”
“那……那当然好。“”宋婉真听见自己说，心里却乱成一团。
李慧芳的变化让她既高兴又忐忑，不知道这种和谐能维持多久。
等到沈承志回来之后他们开始吃饭了。
晚饭后，李慧芳神秘兮兮地端出一个小砂锅：“这是我特意熬的汤，你们俩都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