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劫

第五十三章 被劫

小巷中,马车被掀翻在地,车夫与丫鬟倒在血泊中。

有人站在巷尾处,目睹叶氏被人打昏带走后转身离开。

谢国公府。

“这么容易便得手了?”

谢林氏一撇茶盏上的浮沫,有些半信半疑,“她身边不是带了个女官,叫什么逢”

半跪在地上的武婢颔首,“逢月女官。”

“啊对。是叫这个名儿。”谢林氏啜饮。

“叶夫人今早出门并没有带逢女官,属下们看着她进了叶宅,直到晌午还未看见逢女官,便埋伏在回东宫的路上,劫下了叶夫人。”

武婢答完,谢林氏直到将茶盏放下,才悠悠一笑,谁知这一笑,险些就直不起腰来了。

嘴角挂满了嘲讽的意味。

“当初她来咱们府里,就是个蠢人模样的。没想到一段时日未见,居然是更蠢的了。”

她叶泠难道不知道,眼下谢梨初是谢林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么?

不就是去一个娘家,有必要瞒着女儿,还不让平阳殿下专门让她带上的逢女官知道么?

简直蠢得无可救药了。

这几日婉儿不断向她写信哭诉,谢夫人简直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在府中过得也不安生,谢国公自那日后,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叫她在府里众下人面前没了脸。

连带着二房都奚落嘲讽她。

谢夫人一面是被人下了面子的恼怒,一面又无比心疼女儿。

正愁没机会收拾谢梨初那个小蹄子呢,叶氏就巴巴送上了门。

“你说什么时候入京不好呢?非得送到我手边给我收拾,我要是不收拾,还显得不知礼数了呢。走吧。”

谢林氏拍了拍衣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

谢梨初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没有人。

她缓缓坐起身,想要唤秋粟进来,却听见一男声入耳。

“醒了?逢月方才端来了羹汤,说是叶夫人早起给你熬的。”

沈容槐坐在书桌前,将软毫放下,举起还在冒着热气儿的羹汤走过来。

“眼下正好温热着,适合入口。”

谢梨初微微挑眉,对他的殷勤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过羹汤一勺勺喝了起来,入口微甜,味道也好,她就这样喝了有大半碗。

直到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某人的视线,这才抬头,对上沈容槐的双眸,皱了皱眉。

“殿下,你可是眼睛不适?”

“何出此言?”沈容槐温声。

谢梨初顿了顿,带着些不确定,“我昨夜应当没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她当真不大记得了,只觉得昨夜睡得实在香甜,似乎许久都未曾这般好睡过了。

这次一时贪恋,以至于睡到了日上三竿。

沈容槐轻咳一声,摇了摇头,“并未。”

就在两人沉默的间隙,谢梨初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

“殿下,昨日我给你的那张字条,若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可以随时和秋粟说。”

“届时我补充了送到书房来。”

比起条件,谢梨初眼下还是想确认,昨日她与沈容槐在密室中相商的内容,是否做真。

前世她不知晓千金阁是沈容槐的产业,害得这回险些就栽在这里。

她可不想再继续与此人打交道。

可某人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听见谢梨初说的话,只是眸色柔和,轻声开口:“你说。”

谢梨初想了想,他应当也是同意的。

否则不会这般快便接受了。

“待殿下登上九五至尊之位,还希望您遵照这时的诺言,放我一条自由路。”

“届时我必不会以太子妃的身份自居,威胁殿下将我当作皇后分封。”

谢梨初不急不徐地说完,却令沈容槐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一时没有明白,补充了句:“你要与我和离?”

谢梨初点头,“不错,是这意思。”

似是没有注意到某人的脸上,谢梨初怕他误会,继续补充了几句。

“不过殿下不必担忧,我自会准备好退路。届时我会回到江南,若是有机会的话,定会择一夫婿嫁了。”

“若是此生福薄,也会自行将孩子抚育成()人。”

说罢,她抬起眼眸,神色中满是令人安心的宁逸,“还请殿下不必挂怀。”

佳人笑面柔柔,说出的话却比千年寒冰还要冰冻。

他眼眸复杂,“为什么?”

谢梨初微楞,“嗯?”

她还没明白,沈容槐问的是什么,只听人继续说道。

“你可考虑清楚了,脱离皇家,脱离太子妃的身份?”沈容槐哑然。

谢梨初纳闷,奇怪道:“我自是考虑好了,否则也不会来殿下面前玩笑。”

今日的沈容槐,实在古怪得紧,还是他以为

谢梨初伸出三根手指,作势便要发誓,“我谢梨初今日在此起誓,若是事成之后,还对殿下纠缠不休,就罚我天打”

她还未说完,便被人用手抵住双唇,她眼睫轻盈盈颤动起来,看向眼前的人。

只见沈容槐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他并未说什么,千言万语,只最后化作一句轻声的,“好。”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似是秋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

“娘娘!娘娘!您起了吗?”

这时,门外还有一道声音响起,那男声极其温润,“发生什么事了?”

“宋世子?还请你救救我家夫人!”

晌午过后,宋子徽便来了东宫,要与沈容槐商议北疆之事,他来得也十分匆匆,甚至来不及在前厅候着。

直接就往书房处走来,这才在门前撞见了秋粟。

只听得夫人二词,宋子徽还未想清楚,是哪个夫人的时候。

谢梨初就猛地将门推开,疾声询道:“娘亲怎么了?!”

秋粟瞧见谢梨初,这才有了主心骨,眼泪一下子‘唰’地往下掉,语无伦次地说着。

“方才府门前送来了个浑身是血的丫头,奴婢上前瞧了眼,正是今早随夫人出宫的丫鬟。”

谢梨初心下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四处弥漫开来。

秋粟继续说道:“谁料,谁料奴婢竟听见,他们说夫人在回宫的路上遇伏,车夫当场被刺死,丫鬟重伤,夫人不见了下落。”

她边说,还边将袖中的字条取了出来,递给谢梨初看。

“待下人们发觉不对,去寻的时候,就只剩下这张字条留在原地了。”

嗡地一声,谢梨初几乎就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