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又睡一起了
顾寒川将苏浅浅抱进公寓时，她正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混着酒气，萦绕在他鼻尖。
“别动。”他低声警告，手臂却收得更紧。
苏浅浅含糊地“嗯”了一声，温热的脸颊贴在他颈窝，像只餍足的猫。
这女人，喝醉了倒是乖。
顾寒川将她放在主卧床上，刚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拽住领带。
“寒川……”她半睁着眼，指尖摩挲着他喉结，“你回来了……”
顾寒川呼吸一滞。
这语气太熟悉，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你知道我是谁？”他俯身，手掌撑在她耳侧。
苏浅浅没回答，只是突然抬手抚上他的脸，拇指轻轻蹭过他的下唇。
这个动作让顾寒川浑身一僵，脑海中蹿进了一些记忆碎片：
昏暗的卧室里，苏浅浅也是这样抚着他的唇，笑着说：“顾先生，你这张嘴，怎么这么会骗人？”
他猛地抓住她手腕：“苏浅浅，我没有骗你，说过很多遍了。”
苏浅浅却在听到他的话后，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瓣。
两人本来还是对峙的氛围，渐渐地却绮丽了起来。
随后又是一个片段，新婚夜的苏浅浅也是这样，被灌醉后趴在他怀里吐得一塌糊涂。
他笨拙地替她擦脸，却被她抓住手腕：“顾寒川……你为什么要骗我？”
“苏总，”年轻的他低头吻她眉心，“是你一定要和我结婚的，我没有骗你，既然我知道我们曾经是恋人，我就一定会对您负责的。”
“顾寒川！我要的不是负责！”随后苏浅浅甩门而出，看来新婚之夜他们过得不愉快。
不过这个记忆片段倒是让顾寒川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和苏浅浅曾经是夫妻。
也就是说，他就是那个网上说的，在一年前苏氏破产前，在车祸中‘丧生’的苏浅浅的前夫。
“咳咳……”苏浅浅的咳嗽声将他拉回现实。
顾寒川单膝跪在瓷砖上，一手揽着她，一手拿湿巾擦她唇角。
“不能喝还逞强。”他语气不善，动作却温柔。
苏浅浅迷迷糊糊抬头，突然笑了：“你以前……也总这么说……”
顾寒川手一顿：“什么时候？”
她却已经闭上眼睛，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
吐脏的衣服必须换掉。
顾寒川站在床边，盯着苏浅浅的连衣裙拉链，喉结滚动。
想着他们曾经是夫妻，而且脑海中蹦出的亲密片段，让顾寒川的心理压力倒是小了很多。
“苏浅浅。”他推她肩膀，“自己换衣服。”
“唔……”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顾寒川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伸手。
指尖碰到拉链的瞬间，记忆再次侵袭：
某个雨夜，苏浅浅也是这样背对着他，娇嗔道：“顾先生，拉链卡住了……”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记忆，熟练地往左一滑，果然解开了卡住的拉链。
然后再慢慢向前滑动，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
他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渐渐露出的肌肤，眼眶泛红。
他的身体似乎很贪恋她给的感觉。
想要再更大面积的触碰。
似乎是睡得不舒服，苏浅浅皱着眉，嘟囔了一句，痒。
顾寒川幡然醒悟，触电一般将手收回。
“……”顾寒川看着自己的手，眉头紧锁。
这具身体，似乎比大脑更记得她。
……
给醉鬼穿睡衣是项艰巨任务。
顾寒川刚给她套上自己的衬衫，苏浅浅就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
“冷……”她闭着眼嘟囔，手指无意识地解开两颗纽扣。
顾寒川眸光一暗，猛地按住她作乱的手：“别招我。”
苏浅浅却突然睁开眼，雾蒙蒙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眼底：“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
这句话像把刀，猝不及防捅进他心里。
“不会。”他听见自己说。
苏浅浅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而顾寒川坐在床边，看着月光下她的睡颜，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医院走廊，苏浅浅红着眼拽住他：“顾寒川！你敢走试试！”
他甩开她的手：“苏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好好治疗。”
心脏突然抽痛。
顾寒川俯身，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终究没敢触碰。
“我们之间……”他低声问睡梦中的人，“到底是谁抛弃了谁？”
……
次日。
苏浅浅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后背贴着温热的胸膛，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沉甸甸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她浑身一僵，脑海中闪过无数糟糕的可能。
昨晚喝醉后，陈意送她回家，然后……
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被单，她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顾寒川熟睡的侧颜。
他闭着眼，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呼吸平稳，下颌线条凌厉又性感。
苏浅浅怔住，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是他。
还好是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自己都愣住了。
“醒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苏浅浅这才发现顾寒川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她慌乱应了一声，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却被他手臂一勾，又拽回怀里。
“跑什么？”顾寒川懒洋洋地问，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昨晚可是你抱着我不放的。”
苏浅浅耳根发烫：“我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耍赖？”他低笑，气息拂过她耳畔，“苏总，这不太公平吧？”
苏浅浅抿唇，猛地掀开被子想下床，却在下一秒僵住。
她身上穿的，竟然是顾寒川的衬衫！
宽大的男士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领口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下摆刚好遮到大腿根，要露不露的，比什么都不穿还暧昧。
“你……”她猛地拽过被子裹住自己，脸颊烧得通红，“我的衣服呢？”
顾寒川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慌乱：“吐脏了，扔了。”
“那、那也不能……”
“怎么？”他挑眉，“昨晚你可是主动扒我衣服的，说要‘验货’。”
苏浅浅瞪大眼睛：“不可能！”
顾寒川低笑，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慢条斯理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