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办公室被浇透
“浅浅！”顾寒川心脏几乎停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苏浅浅在他怀里痛苦地蜷缩着，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领：“孩子……我们的孩子……”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顾寒川抱着她冲向车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夜色中，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医院。
顾寒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握苏浅浅冰凉的手指。
后视镜里，苏浅浅蜷缩在后座，脸色惨白如纸。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他不断重复着，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
急诊室的灯光刺眼而冰冷。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迅速将苏浅浅送 入检查室，留下顾寒川独自站在走廊上，手上还沾着她的血。
他机械地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洗双手。
镜中的男人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衬衫上满是褶皱和水渍，看起来狼狈不堪。
“顾寒川啊顾寒川……”他对着镜子苦笑，“你到底在干什么……”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林宴发来的消息：「哥，你还好吗？苏浅浅冲到医院把你抢走了，我没拦住。」
顾寒川回复：「我没事。」
不到十分钟，林宴就赶到了医院。
他看到顾寒川的样子，明显吓了一跳：“哥，你看起来糟透了。”
顾寒川摇摇头：“医生还在检查。”
林宴递给他一个纸袋：“换洗衣服。还有热咖啡。”
顾寒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湿透的衬衫。
他道了声谢，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热咖啡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缓解了紧绷的神经。
两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顾寒川立刻迎上去：“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病人情绪过度激动导致子 宫收缩，有轻微出血。”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目前胎儿情况稳定，但需要住院观察。作为家属，你必须注意，孕妇的情绪波动会直接影响胎儿健康。”
顾寒川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我能见她吗？”
“病人现在睡了。”医生看了看他疲惫的样子，“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送走医生，顾寒川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林宴扶住他：“哥，你需要休息。”
“我就在这守着。”顾寒川滑坐在走廊长椅上，“万一她醒了……”
林宴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我陪你。”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空荡而寂静。
顾寒川盯着病房门上的小窗，苏浅浅苍白的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林宴，“他突然开口，“我联系上杨雪了，我们的计划又进一步了。”
林宴挑眉：“但是你好些不开心？”
“我不知道，我思绪挺乱的。”顾寒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过，我想加快计划。”
“因为今晚的事？”
顾寒川摇摇头，目光没有离开病房窗户：“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需要被控制的宠物，是一个客体。”
他转向林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我要有属于我的一切，财富与自由。”
林宴郑重地点头：“我会帮你。”
三天后。
苏氏大楼，设计部。
顾寒川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设计软件界面上，光州项目的初稿已经完成大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窗外，暮色渐沉，办公区早已空无一人。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宴发来的消息：「哥，还在加班？我给你带了晚饭。」
顾寒川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回复：「进来吧。」
五分钟后，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
林宴拎着两个塑料袋走进来，食物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李记的牛肉面和生煎包。”林宴将餐盒一一摆开，“趁热吃。”
顾寒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十个小时没进食了。
他接过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林宴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设计进展如何？”林宴瞥向电脑屏幕。
顾寒川摇摇头：“不够好。”
林宴凑近看了看：“我觉得很棒啊。这个星空元素和传统纹样的结合很有创意。”
“赵汀州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顾寒川放下筷子，将设计稿保存，“我总有些不安。”
“管他呢。”林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评审会还有三天，你一定能完善好的。”
顾寒川没有接话。
三天时间看似充裕，但对于一个要惊艳四座的设计来说，远远不够。
吃完晚饭，林宴帮着整理了办公桌。
顾寒川重新投入工作，直到深夜才回到别墅。
苏浅浅已经睡了，自从医院回来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
中午也不勒令他去总裁办公室陪她吃午饭了。
第二天一早，顾寒川比平时更早到达公司。
推开办公室门的一刻，他的脚步猛然顿住。
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办公室里到处都湿漉漉的。
消防安保正在重置烟雾报警装置，显然是他来办公室之前刚发生的意外。
物业经理见他来了，立刻上来点头哈腰，说不知道怎么刚刚这个小办公室的烟雾报警器响，出发了喷淋。
顾寒川没有什么功夫去搭理他的道歉，而是疾步到办公桌前按下开机键，却只听到一声刺耳的硬盘错误提示音。
“进水了……”顾寒川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试图恢复系统，但所有设计文件都已无法读取。
这时候赵汀州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顾总监，出什么问题了？”
顾寒川抬头，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得意。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没什么，消防故障而已。”
“那可太不巧了。”赵汀州故作遗憾，“听说评审会提前到明天了，杨总监临时有事要出差。”
明天？顾寒川的心沉了下去。原计划的三天准备时间突然缩短到不足二十四小时。
“谢谢提醒。”顾寒川面无表情地说。
赵汀州离开后，顾寒川立刻打电话给it部门。
技术人员检查后确认，硬盘淋水烧坏了，数据恢复的可能性极低。
“消防喷淋真的是故障吗？”技术员小声问。
顾寒川摇摇头。
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人，报警只会浪费时间。
他必须争分夺秒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