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仰躺在真皮沙发上，单手枕在脑后，血色的月光透过硝烟弥漫的天空，在杯中的酒液上投下妖异的光晕。
"什么样的恒星才能把月光染成这种颜色..."
他无聊的喃喃自语，"红超巨星？还是说这个世界连物理法则都扭曲了..."
脚下的战场已经持续了十个小时。
期间他实在无聊，曾跳下去用合金弹头的无限子弹加特林转着圈的扫射了几轮。
满心期待能遇到那种手游广告里动辄上百米的巨型丧尸。
可惜最终只见到些变来变去的普通变异体。
但无论怎么变异，终究逃不出碳基生物的范畴。
"主人~"魅魔莫迪斯像只猫般蹭过来，尾巴缠上他的手腕。
李默不耐烦地按住她的头顶："蹲下。"
没想到这个指令让魅魔眼睛一亮。
她不仅乖巧跪坐，还特意盘起长发，用膝盖一点点挪过来。
"停。"李默一把掐住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听好了，你是我的。"
拇指擦过她尖尖的犬齿，"这份所有权永远不会改变。我需要你，但不是现在。"
"嘭！"
莫迪斯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头顶甚至冒出蒸汽。
她手脚并用地爬回沙发后面，把脸埋进抱枕里："你你你突然说什么啊！"
果然奏效...
李默抿了口红酒，看着平时大胆奔放的魅魔此刻缩成一团。
对生于地狱的莫迪斯而言，欲望不过是日常，但"浪漫"、"爱情"这类词汇，却如同禁忌的毒药。
她藏在身上，小心翼翼不想让人看见的那本"禁书"，其实只是便利店随手买的恋爱小说罢了。
A2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李默身旁，银白色的机械长发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主人，战斗即将结束。"她的声音平静而精准，如同报告一项早已预料到的数据。
李默挑眉，起身走到天台边缘。
三只兽耳娘正挤在一起，争抢着他提供的观景望远镜，毛茸茸的尾巴兴奋地摇晃着。
"哇！那个大块头被砍成两半啦！"其中一只指着战场惊呼。
"快看快看！机器鸟放闪电了！"另一只激动地拍打着同伴的肩膀。
"诶？那边还有一小群没死透的！"第三只突然喊道。
李默顺着她们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战场已经被他的召唤物彻底占领，尸潮几乎被屠戮殆尽，连地面都被染成了黑红色。
丧尸们确实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否则它们早就该四散奔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麻木地涌向必死的结局。
"啊，找到了。"
在战场的边缘，最后几十只丧尸正被一个手持双刀的身影迅速收割。
那是一名穿着破旧僧袍的和尚，子午鸳鸯钺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每一次斩击都精准地切断丧尸的脊椎或头颅。
——唰！
最后一只猎手丧尸被竖着劈成两半，腐烂的内脏洒了一地。
李默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双刀僧，抢人头还是你在行。"
三只兽耳娘此时已经丢下望远镜，欢呼着扑过来抱在他的身上，毛茸茸的耳朵蹭来蹭去："主人主人！我们赢啦！"
A2站在一旁，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这是她表达愉悦的方式。
【击杀数：/】
【副本完成】
李默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扭曲的末日世界，几座城市残骸交织成的诡异景观，血月下堆积如山的尸骸，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与硝烟混合的气味。
"走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影瞬间从高楼顶端消失。
下方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召唤物也同时化作光点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主神空间的纯白光芒再次笼罩视野。
李默径直走向悬浮的黑球，指尖触碰冰冷表面的瞬间，全息屏幕展开。
他没有急着查看奖励，而是快速滑动界面，寻找重新进入《求生之路》副本的选项。
所有地图都变成了不可选的灰色。
但与《消逝的光芒》那种彻底锁死不同，每个地图下方都多了一行闪烁的小字：
【副本重置中，请稍候……】
"稍候是多久？"李默皱眉问道。
黑球沉默以对，屏幕上依旧只有那行小字在固执地闪烁。
"啧。"
知道问不出结果，他转而看向积分栏。
【本次任务奖励：点】
"五百万丧尸就值十八万？"李默忍不住吐槽。
他百无聊赖地敲了敲黑球："现在还有什么能去的副本？"
出乎意料，这次黑球立刻有了反应：
【特殊任务：新手引导】
【内容：携带新人玩家完成首次副本】
【奖励：按新人存活率结算】
李默长叹一口气："有没有别的选择？实在不想当保姆了。"
看到黑球沉默以对的反应，李默正觉得无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
黑球表面蓝光大盛，无数全息投影如烟花般炸开，在纯白空间中展开一幅幅像素风格的地图。
李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冒险岛？魂斗罗？赤色要塞？绿色军团？超级马里奥？！"
他下意识念出这些熟悉的名字，指尖微微发颤。
那些童年时代在红白机上奋战过的像素世界，此刻正以全息影像的形式悬浮在眼前。
瀑布关卡漂浮的云朵，魂斗罗经典的丛林基地，赤色要塞的像素坦克......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复刻了八位机时代的粗糙美感。
"哈..."李默突然笑出声，手指划过这些泛着怀旧光芒的投影，"知道你给的世界都很小众，但没想到能小众到这个程度。"
他的嘴角越扬越高，最后变成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好，我干了！不过——"
李默突然竖起一根手指："我不想以玩家身份介入。给我个观察者权限，或者干脆当个npC怎么样？"
他半开玩笑地敲了敲黑球，"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玩家都变成只会抱大腿的废物吧？"
这原本只是随口一提的要求。
以黑球一贯的高冷作风，能给出这些复古游戏地图已经是破天荒的让步。
然而下一秒，黑球表面浮现的文字让李默愣在原地：
【请求批准】
【身份设定：世界观察者】
【权限：有限干预】
【是否立即传送？】
"......"
短暂的沉默后，李默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主神空间里久久回荡。
他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那些像素构成的回忆：
"走！童年！老子回来啦！"
白光吞没他的瞬间，隐约听到黑球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机械音：
【祝您...游玩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