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未作声,但他显然认同宋沁蓉的观点。
是啊,善有善报。
次日清晨,陈杨带着奶粉、肉、鸡蛋和水果来到后院。
他对周建设与周抗美的喜爱溢于言表,两孩子身体恢复中,需适当补充营养。这些物品皆由系统签到所得,分享出去也无妨。
陈杨来到后院,发现易玲已开始忙碌,两个孩子也在旁边扎马步。易玲看见陈杨,立即对孩子们呵斥道:"又偷懒?加练半小时!"
没有钟表或计时器,她的"半小时"可能随意而定,无论真半小时还是延长至一小时,孩子们只能接受。
陈杨走近,唤道:"大姐。"
"哟,大兄弟来了。"
注意到陈杨手中的物品,易玲好奇询问。陈杨回答说带来了些食品,随后问及建设与抗美的武艺训练情况。
"练什么武啊,都是这两个捣蛋鬼,练练劲儿也好,省得添乱。"
说完,她轻轻拍了下孩子们的头:"还不快叫叔叔。"
"叔叔!"
"叔叔!"
"大兄弟莫笑,我家男人至今音讯全无,我留下是为等消息,不该给你们添麻烦。"
"大姐言重了,我本就喜爱这两个孩子。"
陈杨将东西递给易玲:"大哥曾是军人,仅此一点我就该帮忙。孩子们正长身体,这些吃的对他们更有益,别只给老太太,容易浪费。"
"行,听你的。"
易玲毫不推辞地接过陈杨递来的东西:"那我就先收下了,多谢大兄弟。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我闲着也是闲着,一起收拾吧。你一个男人,自己顾不过来,我帮你整理整理。"
陈杨也没拒绝,他知道易玲的性格,她直接,你也得直接,不然只会自讨没趣:"行啊,慢慢弄就行。"
易玲将东西放进屋后,陈杨走到周建设和周抗美身旁,轻轻捏了捏他们的胳膊,仔细观察他们扎马步的姿态,随后蹲下问道:"建设、抗美,你们有没有学过武术?"
"嗯。"
周建设点头答道:"有个叔叔教过我们。我弟弟比我强。"
这并非偏袒之词,而是事实。周抗美平时话不多,但陈杨身为八极拳宗师,眼光敏锐,一眼便知。
事实上,周抗美更为出色。
如果说周建设是东北深林里的野猪,那周抗美就是守山的猎犬,虽身形瘦弱,却能凭借耐力将对方拖垮。
"好好练习。"
陈杨并未追问那位教他们武艺的叔叔是谁,也不关心他的背景:"你叔叔的功夫与抗美所学相同,建设,我的专长不在你的那一类,不过我可以陪你切磋切磋。"
"真的?"
周抗美闻言望向陈杨,冷不丁冒出一句八极拳技击歌诀:"上打云掠点提,中打挨戳挤靠,下打吃根埋根。"
这是检验八极拳功底的口诀,显然他不信,想要以此测试陈杨是否真懂八极拳。
"身不离正门,脚不留空隙,眼不容一瞬,拳不击固定点。"
陈杨说完又补充一句:"贴身近攻,三盘齐发……抗美,这是技击歌诀,要想练成,必须下苦功夫。"
贫家出武人,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习武并非易事。单单维持一日三餐开销就已不易,更何况还有其他花费。显而易见,易中海家即便能多养三人,却无力支持孩子习武所需。
周抗美见陈杨答出了问题,便不再追问,转而专注练功。性格较为开朗的周建设则向陈杨问道:“叔叔,我们可以出去玩吗?真的很想出去。”
“可以。”
陈杨轻轻拍了拍周建设的头,说道:“我去告诉阿姨,中午可以出去,不过不许打架。”
这句话是对孩子特别强调的规则。
这两个孩子确实皮实得很,看来在东北时没少有过争斗。面对陈杨的叮嘱,周建设反问:“那要是别人先动手怎么办?难道不还手吗?”
显然,他在外玩耍时常会遇到这种情况。
“习武应以匡扶正义为目标,如果你的行为正当,我们无话可说;但若是为了炫耀武力而主动挑起争端,那就错了。”
陈杨并未完全禁止孩子之间的冲突,只是提醒他们要适可而止:“‘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师父应该教过吧?即便要动手,也得衡量自身实力,别伤及他人。”
“嗯。”
周建设与周抗美郑重地点点头,似乎牢牢记住了陈杨的话。
或许他们更在意的是“不可伤人过重”,至于那些成人世界的复杂准则,尚难以真正理解。
小孩子自有他们的游戏规则,与成年人的世界无关。
……
孩子仍在练习蹲马步,陈杨则去上班。下班途中,他看见两个孩子在跑步,满脸通红,显然已跑了不少时间。
他们灰头土脸的模样,显然是刚受过责罚。陈杨笑着停车,喊住周建设和周抗美:“又闯祸了?是不是打架挨训了?”
“是。”
周建设点头道:“我们院的棒梗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我气不过就揍了他们,要不是棒梗跑得快,他也要吃拳头。”
呵!
陈杨笑出了声。
这棒梗可真是撞上对手了。
小孩子间的冲突就该由他们自行解决,大人插手算什么?
陈杨笑着走进附近的店铺,买了些糖果回来:“来,拿着这些。打架只能让人当战士,要是想做将军,就得有属于自己的队伍。你得让他们愿意跟着你,而不是一味地打。懂了吗?这些糖就是甜头,看看谁能拉拢更多小伙伴。”
周建设和周抗美觉得有理,连声道谢后将糖果揣进口袋。
孩子们继续跑步时,陈杨看到易中海一脸愁容,正目光幽怨地盯着他。
“哟,老易,你怎么在这儿?舍不得外孙们受罚,特意守在这里?”
易中海无奈地说:“陈主任,你太坏了,把这俩孩子带偏了。”
“哈哈,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陈杨没理会易中海的反话,只对他说:“小孩子打架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们也没做错什么,都是好苗子,不能胡乱指责。”
想当将军,总得有些手段吧。
回到家中,易玲站在门口,对着秦淮茹家的方向大喊,随手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稍微一用力就折断了,指着屋里喊道:“躲在里面的人听着,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就能吓唬人,我不怕你们。再敢说我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我就砸了你们的锅!我家没男人我也一样过得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易中海头疼欲裂,急忙上前:“易玲,你在做什么?”
“爸,您回来了?”
易玲对父亲说话还算客气,但绝不是软弱可欺的人:“爸,这事您别管,他们说我外孙是没人要的孩子,这样的气我怎么能忍?”
这话让易中海不知如何回应。
他明白易玲这样做并无不妥,哪个父母不护着自己的孩子?
陈杨注意到何雨柱倚在门边看戏,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见此情景,陈杨心想:看来何雨柱也变了。
这种转变挺好的,至少不会再被人轻易欺负。
陈杨同样是个护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