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平安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只见柳惜惜,媚眼如丝,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张平安,一时之间戏精上头:
“国师,我是受到了秦王蛊惑,他说要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大变,如果把你给暗杀之后,我就是秦王妃!”
张平安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就因为这个,你柳惜惜就突然暗下杀手,准备置我张平安于死地?
“你就为了这个秦王妃,你要杀我?”
“这段时间以来,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而且因为你一句不想伺候公主,我还特意跑到皇后娘娘那求情。”
“没有想到,你做国师府的妾室,你不满意,你心比天高,总想着一步登天,你咋不上天呢?”
“即便是你做秦王妃,你以为你的日子就好过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张平安拿起了棍子,狠狠的打击在旁边的柱子上,冷冷的说道。
此时,张平安的嘴角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柳惜惜见状,心中一怔,想起曾经与张平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张平安确实对她不错,只是,她柳惜惜一直想往高处爬。
张平安自从成为驸马之后,基本就已经成型了,不会有多大的潜力和前途了。
作为一直想攀高枝的柳惜惜,当然不会停止自己的行为,所以最终在阴差阳错之下,联系到了秦王。
本来秦王还不想除掉张平安,只是因为后来他发现张平安在他父皇的面前越来越能干,不仅仅救活了他的母后,而且还准备帮助父皇改良武器。
而且,秦王还打听到了一件令他气愤的事情,说张平安最近与太子朱标和朱元璋的关系都开始大幅度地紧密起来。
这才是秦王不能忍受的事情,最终秦王才联系上了柳惜惜,与她里应外合,定下了这条毒计。
只是因为张平安命大,这才躲过了一劫。
想到了这些,柳惜惜抬头看着张平安,泣涕横流:
“国师大人,您就看在我侍候过你一段时间,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把我赶出府邸,让我孤独终老也行。
可以吗,国师大人?”
柳惜惜说着,眸子里满是哀求的语气。
“孤独终老?”
张平安心中一怔,随即一个绝佳的妙计在脑海之中浮现。
“我还有事,等会来了再说。”
张平安气呼呼地转身出去了。
“怎么样,夫君,这个柳惜惜是不是罪无可恕?”
见张平安回来,朱福宁急忙迎了上去,朗声询问。
“是的,走,公主,我们去里面说。”
张平安拉起了公主的手,走向了里间。
公主觉得一阵好笑,什么事情,竟然搞得这么神秘?
“驸马,你发现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朱福宁看着张平安,询问了起来。
“公主,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柳惜惜简直是该死,竟然敢与秦王里应外合,活该剁了她!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背地里干着龌龊的事情,如果不是公主发现,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张平安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开始紧绷起来。
“对啊,我都气坏了,所以才抓紧过来跟你说这件事,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算如何处理柳惜惜?”
朱福宁说着,一双美目期盼地看着张平安。
很显然,柳惜惜的问题,必须妥善处理。
她曾经也算是张平安的红颜知己,朱福宁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看看张平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平安淡然一笑,然后看着朱福宁,朗声说道:
“公主,如果我放了柳惜惜,可以吗?”
朱福宁的脸色顿时大变,她完全没有想到,张平安竟然给她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而且这个弯度实在太大,更要命的是,在转弯之前,张平安提前没有打任何的招呼。
“驸马,你疯了吗?她差点害死了我们,你竟然还要放了她?”
朱福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嗔怒道。
“公主殿下,这个事情要分开来看,从表面来看,她确实是想害死我们,可是最终的结果,我们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有一条妙计。”
张平安说着,神情突然开始变得神秘起来。
一瞬间,朱福宁愣住了,她不清楚张平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妙计?有什么妙计,说给我听一听。”
朱福宁顿时来了兴趣,靠近张平安,撒娇说道。
本来,朱福宁已经震怒,但是看着胸有成竹的张平安,她还是决定暂时先冷静下来。
张平安往前走了一步,把朱福宁搂在怀中,压低了声音,凑在朱福宁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朱福宁猛然抬头,不可置疑地看着张平安,眸子里满是惊讶的神色:
“夫君,这样可以吗?如果最终没有达到目的,是不是太便宜这个贱人了?”
说到‘贱人’这两个字,朱福宁特意咬咬牙,眼神之中醋意满满。
张平安明白,朱福宁是真的吃醋了,虽然张平安的计策很有可能会奏效,但是就这么放过这个贱人柳惜惜,她的心中还是很堵。“公主殿下,我的夫人,你就放心吧,我这条计策一定能够钓到大鱼,至少通过这个柳惜惜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你是怕我与她旧情复燃,因为爱她所以才饶了她吗?”
张平安说着,朱福宁搂在怀中,握着她的粉嫩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继续说道:
“她柳惜惜本来就是身份卑贱的贱人而已,怎么能与公主殿下相比。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不要理她。”
张平安说着,眸子里的爱意朦胧。
朱福宁抬头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张平安炽烈的目光,脸顿时红了。
此时朱福宁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张平安说得也对,放长线钓大鱼。
“是,夫君,我听你的。”朱福宁依偎在张平安的怀中。
“其实,这个时候我们即便是有这些证据,我们能把秦王怎么样?
秦王的那些杀手,早就被灭了口,我们能找到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我们怎么能随意怀疑人家秦王?
等我们找到充足的证据之后,交给父皇,才能让父皇处理。”
张平安拍了拍朱福宁的肩膀,继续安慰着她。
“是,夫君,你说得对,我们要慢慢来。”
“公主,还是你懂事。”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间,两人紧紧相拥。
此时,张平安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一团烈火一般在炙烤自己,开始呼吸急促起来。
只见张平安,直接抱起了朱福宁,给她重重地放在床榻上。
“夫人,我来了。”
张平安说着,直接就扑了上去。
此时的张平安如饥似渴,朱福宁也是迎了上去。
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默契配合,早就熟悉了彼此。
尤其是这种事,他们早就轻车熟路了。
一炷香之后,两人坐在床榻上,说着悄悄话。
......
秦王府。
最近秦王非常活跃,他确实一直都看不上张平安。
他认为张平安不过是侥幸获得父皇和母后的重视,所以他通过京师的内线一直悄悄地观察着张平安和朱福宁的一举一动。
听说张平安、朱福宁准备去度蜜月之后,秦王的内心狂喜,于是立即就安排了刺杀计划。
不过后来,刺杀张平安、朱福宁功亏一篑,让秦王很是恼火。
秦王的目的很简单,其实是想通过这件事改变自己的地位。
他想得很清楚,只要是把张平安干掉之后,父皇以后做起事情来,还是得依靠他们这些藩王们。
这对于他们的发展当然是极其有利的。
没想到,安排几百人的队伍进行刺杀,最终却是差了一步。
这当然是让秦王恼怒不已。
看着面前向自己请罪的黑衣人们,秦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次,你们怎么办事的?”
“秦王恕罪,都怪苏州的援兵来得太及时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导致我们计划失败。”
跪在秦王面前的黑衣人,扯掉了脸上的黑巾,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们也尽力了,下次注意!”
秦王朱樉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多谢大王!”
几名黑一人忐忑着磕头叩谢。
“退下吧,回去休息一下。”
秦王朱樉轻声说着,眸子里闪过一抹关切的神色。
“是,大王,小的们告退。”
黑衣人们答应着,战战兢兢地起身,转身下去了。
看着这些黑衣人离去的身影,秦王朱樉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险的神色。
“来人!”
秦王朱樉冷哼了一声。
很快,他的侍卫统领走了过来。
“大王,您有什么吩咐?”
朱樉的侍卫统领躬身施礼,拱手询问。
“刚才出去的这些人...”
秦王朱樉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右手在脖子上比画了一下。
侍卫统领顿时明白了,急忙拱手答应:
“大王放心,末将这就去办。”“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出现差池,孤拿你是问。”
“是,大王,末将明白。”侍卫统领一缩脖子,急忙答应了下来,转身下去了。
秦王朱樉点了点头,眼中的寒芒一闪,随即恢复了平静,喃喃说道:
“没本事的东西,这点事儿都办不成,留着你们过年呢?”
“该死!你们都该死!”
朱樉说着,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转身出去了。
......
某处的废弃角落。
秦王朱樉的侍卫统领,此时正领着一群侍卫,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对准了那些黑衣人。
“杀!”
随着侍卫统领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们的大刀,直接落了下来。
“咔嚓!”几声!
这些黑衣人很快就饮恨西北。
“嗯,立即掩埋,不准出现任何差池。”
侍卫统领看着倒下的黑衣人,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低声说道。
“是,大人,您放心。”
侍卫们答应着,很快拿来了铁铲等器具。
没多大一会儿,废弃的角落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天空的高处,几只秃鹰此时正在翱翔。
作为这场屠杀的见证者,显然它们也是闻着味来了。
“不知死活的畜生!”
侍卫统领冷哼着,从腰间拿起了宝雕弓和雕翎箭。
很快,张弓搭箭,瞄准。
“嗖”的一声!
一只秃鹰应声落地!
其他的秃鹰见状,也迅速逃离了这里。
天边的月亮此时越发明亮,把秦王府的大地照射得非常显眼。
这是秦王朱樉惯用的伎俩!
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基本都是一次性的买卖。
无论是否成功,都基本难逃这一劫!
杀人灭口,这是秦王朱樉一直以来经常使用的计策。
他只相信一点,死人的嘴里不会透露出半点消息来。
更何况这件事,与张平安和朱福宁有关。
而他们此时又是朱元璋面前的红人,秦王朱樉当然不敢造次!
随着这批黑衣人消失的身影,秦王朱棣的府邸却是热闹非凡,灯红酒绿,一众人等又开始了下一步行动的探讨。
......
柳惜惜果然被放了出来。
和之前一样,她仍然是张平安的妾室。
只是不过,张平安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没有迈入过她的房间。
这样的蛇蝎美人,张平安不稀罕。
更何况,他的妻子朱福宁可是比她要美得多!
“夫君,你还去军器局?”
看张平安要出门,朱福宁急忙走了过来询问。
“是的,公主,我得过去看看。
我不在那,还是不放心,一旦出现任何的问题,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张平安点了点头,转身在朱福宁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离开了国师府。
没多大一会儿,张平安就来到了军器局。
军器局的头目很快就迎了上来。
“国师大人,您坐。”
军器局的头目,抬头看着张平安,急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张平安身边。
“有心了。”
张平安说着,坐了下来。
“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军器局的头目拱手说着,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对了,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说。”
突然,张平安的神色冷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