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姥爷的办公地点是这样,三间大房子,有桌子有椅子,没什么不同。
上官卫惜回到公主府之后,对上官卫潮说:“哥哥,我开始还以为姥爷那里会不一样,结果跟家里的书房差不多。”
上官卫潮讶异了片刻,笑了:“你还小,不懂。”姥爷那里重要的不是摆设,那是那里的职能:那里是整个朝廷的运转中心,一天不转整个朝廷都要乱了。
“我才不小,”上官卫惜不服,“我都十岁了。”
“你哥我都快二十了。”上官卫潮摸摸弟弟的头,笑着说:“跟我比,你永远都是小的那一个。”
“哼。”上官卫惜挣脱哥哥的手,来到卫浪旁边,鼓动他:“卫浪哥,会试的时候你一定要超过哥哥,把他比下去。”
“这个你可太难为我了。”卫浪哑然失笑。
“我看好你,卫浪哥。”上官卫惜继续鼓动他:“哥哥现在是大魔王,我们要联合起来,一起对抗他。”
“你说什么?”卫浪惊讶地睁大了眼。
“你说我是大魔王?”上官卫潮站起来,不怀好意地走近弟弟。
“啊!”上官卫惜笑着惊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又笑又叫地蹦走了。
“娘亲!娘亲!”上官卫惜笑着叫着找包氏。
包氏正在命人收拾东西,听到小儿子这般叫她,连忙走出来看,结果小儿子一脸灿烂的笑,正朝她这里跑过来。
“怎么了?”包氏笑着问。
“哥哥他、”上官卫惜喘了口气,“哥哥他要收拾我。”
“哦。”包氏听完马上淡定了,说:“你哥哥他们马上要参加会试,你不要淘气,扰了他们学习。”
“嗯?”上官卫惜眨眨眼,没想到娘亲竟然会这样说,顿时一脸委屈:“娘亲,你不疼我了吗?我还是你最喜欢的小儿子吗?”
“我疼你,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儿子,但是你哥哥他们马上要参加会试,你不许打扰他们。”包氏现在根本不吃小儿子这一套。当初小儿子第一次这样说的时候她心软的不行,把小儿子好好疼爱了一番,可是小儿子屡次这样说,她现在已经波澜不惊了。
上官卫惜耷拉下脑袋:“知道了,娘亲。”没关系,等哥哥考完会试了,他一定要反抗哥哥的暴政。
包氏噗哧一笑,说:“后天你跟我去西山上香,求菩萨保佑你两个哥哥金榜题名。”
“后天中午我还要给姥爷送饭。”上官卫惜眨眨眼,马上说。
“后天中午让你哥去送。”包氏大手一挥,直接决定了。
“好。”上官卫惜点头同意。
晚上包大人回来,包氏向他提起后天去西山上香的事情。包大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他怕女儿有危险。
上官翎风马上说:“岳父,我陪娘子一起去。”
“还有我,姥爷,我也去。”上官卫惜来到包大人面前,笑着说:“姥爷,我还要求菩萨保佑姥爷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包大人这才点头:“天气还冷,多穿些衣服。”
“放心吧,爹。”包氏笑着说。
很快后日就来了,包氏命人准备好东西,携丈夫,带着小儿子,前往西山。
京城的西山上有一座崇圣寺,颇为灵验,故而香火鼎盛。求姻缘如意的,求子的,求功名的,或者是求其他的什么,都要来这里求上一求,拜上一拜。
现在快到会试,西山上的香火更是旺得不得了,春寒料峭,乍暖还寒,路上的行人却络绎不绝。
上官卫惜跟随包氏坐着马车,往外一看,有乘轿的,有走路的,有大姑娘,有小媳妇,有挎着篮子的,有拎着包袱的,有小孩子,也有老人。
上官卫惜咋舌:“娘亲,这么多人都去西山求菩萨,菩萨忙得过来吗?”
“别胡说。”包氏连忙去捂小儿子的嘴:“不可对菩萨不敬。”
“唔唔。”上官卫惜连忙点头,眨眨眼,泛着笑意。
包氏把手放下来,撑不住也笑了,说:“娘亲也知求神拜佛无用,只不过求个心安。”
“娘亲放心,若是哥哥和卫浪哥考不中,你就狠狠地打他们一顿。”上官卫惜笑着提建议。
“这才是胡说。”包氏瞪了小儿子一眼。就算没考中,也没有打他们一顿的道理。
他们一行到了西山,因为人太多,上官卫惜扶着娘亲从马车上下来,准备步行上山。
上官卫惜擡头一看,西山不算高也有几百个台阶,怕娘亲坚持不住,说:“娘亲,你坐软轿上去吧。”
“步行上山才显得心诚。”包氏拒绝了,看着山顶的崇圣寺,开始拾阶而上。
上官翎风连忙陪在她身边,笑着说:“娘子放心,有为夫在。”
“嗯。”包氏笑着点头,继续慢慢往上走。
包氏很少活动,走得极慢,走上几阶还要略歇一歇。上官翎风和上官卫惜陪在她两边,没有丝毫不耐烦,还时不时和她说笑。
包氏心情极好,往远处望去,见绿意隐隐冒头,细瞧却什么都没有。尽管如此,也能让人察觉春天的到来。包氏极有兴致,然而上到半途,她的腿已经沉得擡不动了,只得乘坐软轿上去,上官翎风和上官卫惜护在两边。
直到崇圣寺门口,包氏从软轿上下来,虔诚地把每个大殿里的菩萨都拜了拜,拿了不少香油钱添功德。
上官卫惜跟着娘亲一起拜佛,擡头看着明明是泥塑的菩萨却受那么多人跪拜,暗想:这世上有那么多苦难,菩萨果然都能解救吗?
拜完了最后一个菩萨,崇圣寺的方丈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阿弥陀佛,老衲参见郡主。”方丈给包氏行了个合十礼。
包氏回礼,笑着说:“见过方丈,家里的两个孩子今年要考会试,才敢来打扰菩萨。”
“郡主一片诚心,菩萨必然会应。”方丈又宣了一声佛号,接着请包氏去后院厢房品尝素斋。
包氏本来就有在这里吃顿素斋的打算,点头应了,跟着的下人连忙先去收拾。
崇圣寺前面供香客们上香,后面却颇为清静。包氏由方丈亲自领着,一直往后走,见禅意幽然,欣然道:“方丈,崇圣寺真是好个去处。”
“郡主过奖了。”方丈又是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很快到了一个院子,这里竟然种植着冬天也不凋零的松树,绿意盎然。包氏见了,颇为欣喜:“这里好。”
“郡主喜欢就好。”方丈也很高兴,这位身份高贵的郡主性情果然平和,但他绝不敢因此心生怠慢。
上官卫惜左右扫了一眼,他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但他从来没有进过寺院,以为寺院就是这样。
包氏本来要进屋,见院子里有一副石头做的桌椅,小巧玲珑,心里喜欢。她擡头见今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说:“咱们先在外面坐会儿。”
马上有下人拿过棉垫铺好,又倒上热茶。
方丈说:“郡主请坐,素斋一会儿就会有人送来。”
“打扰方丈了。”包氏点头说。
方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退下。
包氏笑着说:“夫君,小惜,咱们坐这儿歇会儿。”
“好。”上官翎风挽了亲亲娘子的手,和她一同坐下。上官卫惜却不坐,说:“娘亲,这棵松树有松果,我能摘吗?”
“摘吧。”包氏一边笑着说一边坐下。
“哎呦。”包氏刚坐下却猛然站起。上官翎风还没坐下,连忙问:“娘子,怎么了?”
包氏皱眉回头看着棉垫,说:“我刚才被扎了一下。”
“被扎了一下?”上官翎风连忙把包氏的棉垫拿过来细细察看,果然有一根几不可察的针,因为被棉垫的外皮掩着,平放着根本看不见,包氏一坐却能扎到她。上官翎风把针抽出来,看到上面的黑光,登时心头一凛:有毒!
与此同时,包氏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娘子!”上官翎风大急,连忙把她抱住,探向她的脉,不过这片刻功夫,竟然已经乱成一团。
“郡主!”下人慌做一团,连忙围了上来。
“娘亲!”上官卫惜也急了,跳过来一脸着急。
“你娘中毒了,我要给她逼毒。”上官翎风匆匆扔下一句,抱起亲亲娘子进了屋。
中毒了?上官卫惜的眼里闪过冷光,逼问慌乱的下人:“娘亲的棉垫是谁准备的?”
一个丫环一脸慌乱地说:“棉垫是夏荷姐姐亲自交给我的,我根本没动,只是拿出来用。”
夏荷?上官卫惜一怔。但这个时候顾不得许多,他冷下脸,露出凶光:“娘亲中毒了,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如果谁敢乱动,我立时取了她的性命!”
包氏进到后院,只带了四个丫环服侍。现在这四个丫环一脸慌张,听了上官卫惜的话连连点头,一脸害怕。
上官卫惜心急如焚,大声往里面问:“爹,娘亲怎么样了?”
上官翎风在里面一刻不敢放松,若是他迟上半刻,亲亲娘子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他挤出声音:“小惜,别让人进来。”他听到了外面小儿子的处置,心里甚慰。
“知道了。”上官卫惜应了,现在只能相信亲爹能救娘亲。
然而,一向安静的崇圣寺后院突然乱起来了。
“你们是谁?”
“啊!”
“救命啊!”
上官卫惜甚至还听到了方丈的声音:“你们是谁?唔!”
上官卫惜眼神一凛,一跃上了房顶,发现有三十来个人手里拿着钢刀直接冲他们这个院子来,遇上的和尚,甚至包括方丈全都一刀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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