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长相都在水准之上,上官祖父和上官大伯斯文儒雅,堂哥上官卫波和亲哥上官卫潮,甚至堂姐上官卫澜都是差不多的长相,修眉俊眼,俊秀斯文。
然而这样的长相在上官翎风这里发生了一点变化:眉毛更浓更直;眼睛更大;脸部轮廓更突出;鼻子更挺;加上上官家的容貌打底,就构成了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的上官翎风。
简言之,如果上官家的平均相貌能打七分,上官翎风就是在上官家长相的基础上来了个完美优化,变成了十分。
而上官卫惜,遗传了上官翎风容貌的九成,同样完美的脸部轮廓,同样漂亮的大眼睛,同样浓黑适宜的眉毛,至于差的那一成,则是因为年龄尚小,脸上带着稚气,如果他长到上官翎风那个年纪,同样也是俊伟成熟的美男子。
仅这九成容貌已经能吊打所有人,至少上官卫惜从小听到大的夸奖里面都有一句“这孩子长得真好”,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奉承,反正上官卫惜半信半疑,不过如果能仗着这张脸赚钱,他愿意相信他长得确实不错。
上官卫惜美滋滋地想着如果得了这一千两银子该怎么花,给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堂哥堂嫂带礼物,还要给娘亲带礼物,用自己挣的钱,显得他更有诚意,只是买什么礼物还要再想想。
然而不允许他多想,晏淮回过神以后,欢呼着跳了起来,拉着他就走。
“干什么?”上官卫惜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连忙问。
“去给你订制衣服。”晏淮兴致勃勃,一脸兴奋。
“我有衣服。”上官卫惜连忙说:“带了不少,够穿了。”
“那些衣服不行,太普通了。”晏淮兴奋地双眼发亮,“你可是要参加童子大比,一定要穿得特别抢眼,才能获胜。”
抢眼?上官卫惜听到晏淮这样说,忽然觉得不妙。
上官卫惜的预感成真了,在一家绸缎铺子里,晏淮几乎把所有的布料都拿过来往他身上比,兴奋地比较着哪块做成衣服比较好。
上官卫惜看着花花绿绿的布料,脸也有往花花绿绿发展的趋势,连忙说:“我不穿这些衣服。”他不想穿得比唱戏的还花哨。
“放心,这是最好的铺子,做的衣服最好看。”晏淮兴奋地说。
“不行,很贵。”上官卫惜坚决摇头。如果买衣服的钱太多,参加这个比赛就没有(挣钱的)意义了。
“不用钱,这家铺子是我家的。”晏淮随口说,又拿起一块布料往上官卫惜身上比。
上官卫惜:“……我不想参加童子大比了。”他后悔了,似乎把自己某个重要的东西用一千两银子卖了,比如传说中的节操。
“不行,你已经答应了,必须参加。”晏淮才不允许上官卫惜反悔,放下布料,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你的衣服我包了!”
就是因为你包了我才不想参加。上官卫惜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正在这时,铺子里又来客人了,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丈夫进来就说:“掌柜的,把最好的布料拿出来,我女儿要参加童子大比。”一边说,脸上还带着骄傲。
上官卫惜一愣,看向他们的孩子,那是个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大眼睛白皮肤,确实很可爱。
上官卫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低声问:“晏淮,几岁能参加童子大比?”
“三岁到七岁。”晏淮马上回答。
上官卫惜微微吃惊,连忙说:“所以你不参加?”
“对,我都八岁多了,不能参加。”晏淮点头,又换了一块布料往上官卫惜身上比。
上官卫惜低头一看,险些窒息,大红色!
他一把扯下布料,说:“你不参加,我也不参加。”一想到他要和一些三四岁的孩子比相貌,就恨不得退避三舍。谁爱参加谁参加,反正他坚决不参加。
“可是你说晚了,范爷爷这会应该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晏淮一脸无辜。
上官卫惜:“……”
到了晚间,晏青和焦氏得知上官卫惜要参加童子大比,也很兴奋。焦氏笑着说:“参加童子大比可马虎不得,从衣服到发型,从佩饰到鞋袜,哪个都得精心准备。”
晏青连连点头,说:“淮儿,让陈师傅亲自给小惜量衣服,佩饰也要让他亲自选。”陈师傅是晏家
“知道了,爹。”晏淮马上点头,说:“今天下午我已经带小惜去铺子里了,让陈师傅量了尺寸。就是陈师傅说小惜长得好,他得仔细想想,做好衣服至少要五天。”
“五天来得及。”焦氏点头,打量一下上官卫惜,说:“小惜的发型太普通了,请宛大家来一趟,让她给小惜专门设计发型。”
“好。”晏淮点头。
“还有鞋。”晏青又指出一点:“鞋要和衣服成套,你和陈师傅说了吗?”
“说了,也和鞋铺那边交待了,小惜的脚也量了,保证能和陈师傅做好的衣服配套。”晏淮说。“不错。”晏青很满意,想想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笑着说:“有小惜参加,今年那块金童匾咱们一定能拿回来。”儿子三岁的时候赢过一次,那块金童匾摆在家里正厅整整一年,也让他得意了整整一年,可惜第二年就得还回去,给下一年的获胜者。今年有上官卫惜参加,十拿九稳,一定会再拿回来那块匾。
他们三人说得火热,上官卫惜却一言不发。
上官卫潮低声说:“你要参加童子大比?”
上官卫惜无奈地点头,人果然不能贪心。
上官卫潮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了笑意,说:“我最近了解到江南对童子大比看得很重,是整个夏天里最大的一件盛事,几乎每个人都在关注。”
“我也知道了。”上官卫惜无奈地说。今天那间铺子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去给自家孩子裁衣服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为了童子大比。但知道也晚了,他已经报名了。
上官卫潮忍笑,拍拍弟弟:“我相信你能赢。”弟弟的脸确实是上官家最出色的,赢的可能性非常大。
上官卫惜看了亲哥一眼,一脸不可置信:你还是亲哥吗?他要去和一群三四岁的娃娃比容貌,羞也羞死了。
是的,今天上官卫惜已经发现了,参加童子大比的孩子大多是三岁到五岁,很少有六七岁的孩子参加,因为孩子年龄越小看起来越可爱,赢的可能性越大。晏淮也是三岁多那一年赢了一次,后来再没赢过。
他一个七岁多的,去和一群三四岁的孩子比样貌,比可爱,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他就要用脚趾头抠地,尴尬得不行。
然而晏家三人还在讨论的热火朝天,仿佛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让上官卫惜说不出任何我不要参加的话。
一步退就意味着步步退。
第二天,做衣服的张师傅,宛大家,还有做鞋子的师傅全被请了过来,围着上官卫惜一阵商量,什么款式什么发型什么发饰什么颜色搭配,听得上官卫惜两眼放空,几次想走,却被晏淮拉住。
晏淮不仅不觉得烦,还兴奋地加入其中,和他们讨论得头头是道,让上官卫惜大为惊讶。晏淮其实特别聪明,如果把这份心力都放到学习上,肯定也不在他之下。
他们围着上官卫惜商讨了整整一上午,才终于停了下来各自散去,个个脸上挂着志得意满地笑容,仿佛做成了一件大事。
上官卫惜特别不理解,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这么有意思?
然而整个江南觉得这件事特别有意思。童子大比的第一轮初赛很快要开始了,各个区域的报名名单公布了出来。整个江南一下子沸腾了,每个人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提起报名的孩子都啧啧称赞,也在猜测谁能获胜。
上官卫惜这个陌生的名字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上官这个姓很少见,如果有人见过肯定印象深刻,然而问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再看看名单,发现上官卫惜这个孩子竟然七岁了,在他们这个初赛区域是最大的一个孩子。七岁的孩子,就算长得不错也肯定比不过那些四五岁的孩子。不少人都摇头,也不再关心这个孩子是谁家的,反正第一轮肯定会被淘汰。
有些赌庄甚至开了局,引得不少人纷纷下注,其中上官卫惜的那一项是“第一轮淘汰”,否那一项的赔率是一比三。
晏淮听着下人报过来的消息,吩咐:“去拿三千两银子,分开下注,全都投小惜不会被淘汰。”先小赚六千两吧。
上官卫潮也察觉到了这个赚钱的好机会,拿出五百两和卫浪分别去下注。下完注后,上官卫潮低声说:“卫浪,赚的钱咱们对半分。”一赔三,能得一千五百两,纯赚一千两,对半分也有五百两。
卫浪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卫潮哥,你这算不算赌博?”上官家可是有明文家规,绝对不允许沾染赌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上官卫潮拍了一下卫浪的后背,低声说:“这是咱俩的秘密,谁都不能说,知道吗?”他是为了给卫浪攒钱,竟然还不领情。
卫浪笑笑,低声说:“好。”
然而,除了他们下注上官卫惜不会第一轮淘汰,竟然还有一个人下注。
那个人一身药味,从赌庄里出来,摸摸身上的票据,心想:身上只有八十两,亏了亏了,要是早知道上官卫惜也参加,他至少要下它个八百两。
这个人撚撚胡须,左右一看,连忙往右边走,大约五十步,有一间药铺,门脸不大,名叫“济世堂”,招牌上面有一个葫芦,这个葫芦是神医门的标志,说明这个药铺是神医门开的。
这个人直接走进济世堂,里面有两个大药柜,有抓药的童子还有诊脉的大夫,然而这个人直接往里走,掀开帘子往后院去了,大夫和童子都视而不见,更没有拦。
后院比前面更大,晾晒着许多药草,既整齐又凌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个人小心从中间走过,来到一间屋子里,拿出揣在怀里的赌票,小心放在枕头下,拍了拍。
哈哈哈哈,过不了多久,这八十两就能变成二百四十两了。
这个人无声笑了起来,很得意。
外面忽然有人喊:“门主。”
“来了。”这个人连忙正正脸色,瞬间变得仙风道骨,走了出去。
是滴,这个人就是神医门的门主公孙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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