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和焦氏热情极了,不但给他们准备了精美丰盛的接风宴,还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了一个院子,有荷风送爽,有幽香阵阵,从摆设到床铺,无不是晏青和焦氏精心准备。
然而,晏淮直接拉着上官卫惜和他一起住,卫浪也坚持和上官卫潮合住一个院子,直接空下了两个院子。上官卫潮觉得不好意思,又是道谢又是道歉。
焦氏笑着说:“这样更好,兄弟们住在一起说明感情好。”
时候已经不早,晏青和焦氏又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休息了。
上官卫潮躺在床上,想着这一路上的事,从茶棚里的夫妻到他和龙总镖头过招,从青州到江南,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感,觉得收获良多。他以前都在家里读书,如今走出家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世上有许多学问书本上根本学不到,以后也要多出来见见世面。
隔壁间屋子里的卫浪也没睡着,想着这几日的事情一时思绪连篇,久久不能入睡。
与此同时,晏淮和上官卫惜也没睡,主要是上官卫惜拉着晏淮问东问西。江南的许多东西和青州截然不同,上官卫惜从来没见过,觉得稀奇。
“这个花瓶的口好细。”上官卫惜摸摸摆在桌子上的花瓶,瓶身细长,有一种婉约之美,还有花瓶上的花纹,不是他经常见过的缠枝或者云纹样式,而是花朵样式。
“这就是一只普通的花瓶。”晏淮看着他早就熟悉万分的花瓶,想了想说:“本来是一对,后来被我打碎了一只,只剩下这一只。”
“好可惜。”上官卫惜有些遗憾,他又转向窗棂,忍不住用眼睛细细描绘窗棂的雕花,这哪里是窗棂,分明是一副百鸟图。
上官卫惜忍不住赞叹:“这窗棂上的雕花也太美了。”青州的窗棂雕花都是中规中矩,很少有这种漂亮的雕花。
晏淮早就见惯了家里的东西,随口看了一眼,说:“还行吧。”
上官卫惜一听,回身给晏淮龇牙:“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啊。”晏淮一脸无辜,指出来:“小惜,你的豁牙露出来了。”
上官卫惜连忙抿住嘴,又想笑,又想恼,干脆跑到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朝晏淮举起来,笑着威胁:“你再说?”
晏淮乐了,拿起另外一个枕头,也朝上官卫惜举起来,笑着说:“我就说,我就说。”
“哼,我让你说。”上官卫惜抿着嘴笑,用枕头朝晏淮打去,却被他用枕头一挡,根本没碰到他分毫。
晕淮分毫不让,拿着枕头还击,笑着说:“我就说,我就说。”
“我挡。”上官卫惜笑着用枕头挡下了攻击,然后开始了快速攻击。
晏淮举起枕头护住自己,瞅准一个空档,大笑着快速还击。
“哈哈哈哈。”这次换上官卫惜用枕头挡住自己,枕头后面的他还开心地哈哈大笑,豁牙露出来了也不在乎。
晏淮也在开心地大笑,打了几下就用枕头护住自己。上官卫惜连忙开始攻击……
“嘭嘭嘭……”如果枕头能说话,一定会嘤嘤嘤哭泣: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他们两个的笑闹声传得很远,还没睡着的上官卫潮不由一笑,看来弟弟在这里很开心,他也能放心了。卫浪听见他们的笑闹声,不由也是一笑,放下了心事,开始睡觉。
晏青和焦氏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他们的笑闹声,相视一笑。
第二天一早,晏青和焦氏准备了特色小吃,让上官卫惜大开眼界,吃得停不下来。
晏青笑着说:“今天请你们去荷塘,那里有千亩荷花,现在开得正好,中午我们在那里吃荷餐。”
“荷餐?”上官卫惜疑惑。
“就是用荷叶、荷花、藕做成的各种食物,味道也是一绝。”晏淮解释。
上官卫潮却说:“不敢麻烦晏叔和焦婶婶,让晏淮带着我们去就行了。”
晏淮也说:“就是啊爹,卫潮哥他们又不是外人,我带着他们去就行了。你们跟着我们还觉得不自在。”
“别胡说。”晏青笑着说了一句,见儿子一直和上官卫惜窃窃私语,关系确实很好,笑着说:“我就不能去荷塘那里玩一天吗?”
“你去玩一天少赚多少钱,不能去,快去赚钱,好给我花。”晏淮笑着说:“我还要买好多东西带回去,得费不少银子。”
“晏淮,”上官卫惜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说,“别这样跟晏叔说话。”没大没小,不合适。
“没事。”晏青听见了,笑着说:“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小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淮儿一样。”
上官卫惜抿嘴笑笑。
晏淮用胳膊推了他一下,对着他笑。上官卫惜马上明白他是在嘲笑他怕露出豁牙,马上回敬了他一胳膊。
“咳,咳。”上官卫潮轻咳两声。
上官卫惜马上坐好,端端正正。
晏淮也连忙坐正了,不敢再嘻笑。
晏青和焦氏哑然失笑。
在晏淮的强烈要求下,由他带着上官卫惜三人去荷塘,把晏青夫妻留下了家,还悄悄说:“你们去了卫潮哥就要守礼,我们也玩不痛快,你们就别去了。”晏青和焦氏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这是待客的礼数,为了表示郑重他们不能怠慢。晏淮却不管这么多,硬是把爹娘往家里推,然后拉着上官卫潮就跑。
晏青和焦氏无法,见上官卫潮也脸上含笑,知道他们的关系确实亲近,对视一眼,没有坚持跟去。
跑到门外,晏淮一脸请功:“卫潮哥,怎么样?”
上官卫潮不好说他也不想晏氏夫妻跟着,只能笑笑,摸摸晏淮的头。
晏淮很高兴,指着说:“咱们去荷塘,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好。”上官卫惜一脸期待,这首诗他早就读过,却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模样。
到了荷塘,上官卫惜只看了一眼,就哇地一声惊叹出声。
上官卫潮也惊叹:“果然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卫浪也是一样,惊叹地看着眼前的荷塘。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荷叶,高高低低,层层叠叠,入眼一片绿叶,仿佛能连接天际。碧绿的荷叶之间点缀着盛放的荷花,有的粉白,有的嫩黄,有的大红,轻风微抚,摇曳生姿。
“镜湖三百里,菡萏发荷花。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回舟不待月,归去越王家。”上官卫潮沿着边沿缓缓走过,看着无边的荷叶,忍不住吟诗一首。
卫浪心中一动,也道:“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上官卫潮听到卫浪吟诗,回头和他相视一笑。
上官卫惜和晏淮早就手拉手跑开了,一会儿看看荷塘里的鱼,一会儿拔拉拔拉荷叶,欢欣快活,没有丝毫见景吟诗的意思。
玩了好一会儿,晏淮让人准备了一条小船,只有他们几个人上去,笑着说:“我来划船,卫潮哥,你会游水吗?”
“不会。”上官卫潮诚实地摇头。
“那你就要坐好了,如果乱动船会翻的。”晏淮笑嘻嘻地说,船桨一动,小船在荷叶里缓缓驶动。
上官卫潮失笑,转头,荷叶触手可及,这种体验又不相同。
上官卫惜左右看看,问:“晏淮,没有莲蓬吗?”他还想随手摘莲蓬吃。
“还不到时候,现在是初夏,结莲蓬得一个月后。”晏淮笑着说,一边摇动小船。
上官卫惜见晏淮划船特别利落,不由说:“晏淮,让我试试。”
“行,你过来。”晏淮站起来,起身上位。
他一起身,整个小船就一晃。上官卫潮连忙握住船舷,说:“淮儿,你慢点。”
“卫潮哥,放心,没事的。”晏淮对上官卫潮做了个鬼脸,笑着坐下来。
上官卫惜小心翼翼站起来,慢慢走到划船的位置,小心坐下,一手握住一支船桨,模仿着晏淮的样子,开始划。结果,小船根本没动。上官卫惜一愣。
晏淮哈哈笑了起来,说:“小惜,你把船桨翻个面。”上官卫惜看看手里的船桨,翻了一下,问:“是这样吗?”
“对,再试试。”晏淮点头。上官卫惜握好船桨,用力往后一划,小船登时往前蹿了一截。
晏淮闪了一下,惊讶:“小惜,你的力气好大。”划船看起来轻松,其实很费力气,小惜能一下子让小船往前蹿这么远,不比大人的力气差多少。
上官卫惜一怔,连忙说:“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糟了,一不小心劲用大了。
“那你的力气也不小。”晏淮惊叹,至少他就做不到。
卫浪忽然说:“卫潮哥的力气也很大。”他对那一年上官卫潮一个人搬动沉重的书架记忆犹新。
上官卫潮笑着说:“我是因为有内力才力气大。”
“内力是什么?”晏淮好奇。
“我也不懂。”卫浪摇头。
上官卫潮笑着说:“我的内力是因为练武才有的,反正一直练着,内力就越来越多了。”如果龙总镖头在这里,听到上官卫潮这么凡尔塞的话,估计能吐出一口血。
晏淮好奇地问:“卫潮哥,我能学这个内力吗?”
上官卫潮含蓄地说:“练武对身体有要求。”资质达不到,就算练武,进境也会特别慢,不如不学。这是他爹的原话。
晏淮明白了,也不失望,突然看向上官卫惜,好奇地问:“小惜,你力气大也是因为有内力吗?”
上官卫惜本来默默地听着,以为话题已经从他身上转移了,没想到被晏淮杀了个回马枪。他看看哥哥,卫浪哥和晏淮,他们都等着他的回答。
他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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