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百二十四天

重生第一百二十四天

晏淮的自言自语很轻,只有上官卫惜听到了。他惊讶地看了晏淮一眼,不由笑了: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来这棵树值多少钱的人,也就晏淮。

然而下一刻,一个客栈的伙计经过,看到树倒了,猛然尖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住个店还把树弄折了?赔钱!赔钱!五两银子!”

上官卫惜一愣,得,是他错了,看到树倒了就想到钱的人,不止晏淮一个。

其余人也一愣,龙威镖局的人还在震惊上官卫潮内力的雄厚,听到伙计尖叫都看了过来。上官卫潮也在发愣,他没想到只是拍了一掌竟然把树拍折了,他看看自己的手,还觉得不可思议。

卫浪连忙过来,捧起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有没有受伤?疼不疼?你用那么大劲干什么?那棵树虽然不大,可你把它打折了是用了多大的劲?手疼不疼?快动动手指,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卫浪一脸担心,这可是二少爷写字的右手,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上官卫潮被卫浪一连声的话问懵了,连忙说:“我没事。”他只用了三分力,手一点儿事都没有。

“真没事?”卫浪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见他的手细长白皙,连破皮都没有,再次问。

“没事。”上官卫潮摇头,看向晏淮那边,因为晏淮已经和那个伙计吵起来了。

“五两银子!你怎么能要五两银子?”晏淮一脸不服:“这棵树就算是比较值钱的杉树,可才腕口粗,高还不到一丈,顶多长了两年。这样一棵树,最多值一两银子!”

伙计跳着脚和晏淮吵:“怎么不值五两银子?我们天天浇水,得费多少工夫?就凭这两年的工夫,也能值五两银子,我还要少了。”

“要少了?”晏淮哼了一声,“狮子大张口,你可不是要少了,而是要的太多。这棵杉树才才这么点大,就算砍了做东西,也只能当边角料,我说他值一两银子还是看在他是杉木的份上,若是榆木桐木,只能当柴烧。”

伙计恼了:“我们天天浇水不算银子吗?”

“你去问问卖柜子的,柜子钱里包括浇水的钱吗?”晏淮才不怕他,论个子比伙计矮了一大截,声音却一点不低,还有理有据,大占上风。

伙计说不过他,耍起了赖:“反正你得赔五两银子,你要是不赔,我这就把掌柜的叫来。”

“你去叫吧。顶多值一两银子的东西敢要五两,我倒要看看你们掌柜的有没有眼力?”晏淮一点也不怵。

伙计一看晏淮不给钱,哼了哼,真去找掌柜的了。晏淮自觉赢了,颇为得意。

上官卫惜不解地说:“你平时十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随手就会送人。怎么现在连这四两银子都要计较?”

“那怎么能一样?”晏淮理所当然地说:“送人是人情,别说十两,千两万两我也不心疼。可这是生意,他多要了就不行。”

上官卫惜眨眨眼,对他伸出大拇指,说了一个字:“服。”

晏淮顿时得意了,说:“小惜你要是想学做生意我可以教你,倾囊相授,不要你一文钱。”

“做生意啊,”上官卫惜有些心动,想了想还是摇头,“我恐怕没时间学。”二十岁之前他应该会和哥哥一样,以读书学习为主,其他的都要往后排。

晏淮也不在意,说:“你不学也行,有我在,反正不会缺你的钱花。”小惜一年才花五百两,他从手指缝里漏点儿都不止这些。

“那我就多多仰仗晏大少爷了。”上官卫惜笑着说。

“你是我弟弟,应该的。”晏淮搂住上官卫惜的肩膀,笑得理所当然。

这一会儿的工夫,客栈掌柜的过来了,非常和气,说:“小二不懂事,得罪各位客人了。不过是一棵小树,不用赔偿。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不要影响了客人们休息。”客栈掌柜的算盘打得精,这些客人一下子就包了两个院子,只一晚上的花费就要三十两银子,犯不着为了一棵小树得罪这样的大客户。

然而晏淮却说:“是我们弄倒了就该赔偿,范爷爷,给他一两银子。”

“是,少爷。”范管家一直笑呵呵地看着,直到现在才站出来,拿出一两银子给掌柜。

掌柜的顿时笑开了花,千恩万谢,连忙让伙计把倒了的小树拖走,连连说:“有需要尽管吩咐。”才笑着走了。

院子里又空了出来。

上官卫潮对龙震威不熟练的拱手,说:“龙总镖头,抱歉,能请您继续指点我吗?”

龙震威抽了抽嘴角,这要怎么指点?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打了一掌,他的小命能去掉半条。谁能想到年纪轻轻的解元郎竟然有一身高深的内功,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不过龙震威到底是龙震威,肃然道:“只比内力看不出什么,咱们不用内力,纯过招即可。”

上官卫潮想了想,觉得龙震威说得对,欣然应允:“好。”

好个头。心里门清的上官卫惜看着龙震威,觉得人不可貌相。龙震威国字脸,微黑,看起来严肃正经,刚正不阿,一脸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坚定,实则非常圆滑,不愧是把镖局一步步做大的总镖头,这份能力,决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能比。

果然,不用内力纯过招,上官卫潮完全落在了下风,因为他从来没有和人拆过招,都是自己练,突然和龙震威这样的高手对招刚开始连一招都接不住。

龙震威极会做人,点到即至,还会出言提醒,给上官卫潮留足了面子。

上官卫潮不明白其中的门道,还心生感激。上官卫惜却看得恼火,哥哥不过是没有拆招经验才吃了亏,论武功比龙震威强多了。

上官卫惜忍不住说:“哥哥,爹爹说过,武功之道不可拘泥,要讲究变通。”哥哥与龙震威拆招还用着以前练武的习惯,把一招用完了才用下一招,当然被龙震威看得透透的。

上官卫潮听见弟弟的话,心中一动,正在使的“金玉满堂”用到一半忽然变招,成了“金雁横空”。

龙震威本来防着“金玉满堂”,哪知上官卫潮最终用出来的却是“金雁横空”,吃了一惊,但他反应迅捷,后退半步,躲了过去。

这是龙震威第一次后退。上官卫潮登时精神大振,他本就非常聪明,用招瞬间灵活了许多,不但中途变招,一刻钟后,他甚至能连变三个招式,让龙震威也一时判断不出来他要用什么招。再过一会儿,上官卫潮已经可以和龙震威不相上下的拆招,想到哪招用哪招,哪招合适用哪招,颇有几分信手拈来,潇洒如意的味道。

上官卫惜扬眉而笑。他的哥哥,果然是练武奇才。

龙震威和一众镖师们却心底骇然,世上真有这般天才的人吗?他们都是练武之人,最明白其中的艰辛,哪个不是起早贪黑日夜苦练才能有现在的功夫。至于功夫的高低,完全靠时间积累,练武十年的,肯定比练武的三年的武功高,这是常理。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完全打破了这个常理。他还不到十八岁,内力比练武三十年的人还要强,这已经让他们震惊得眼眶要掉下来,没想到接下来更让他们震惊:仅仅半个时辰,这个少爷就从只会死板的用着一招一式,变成可以和龙总镖头拆了个不相上下。

绝世天才!这是一个绝世天才!他们激动地看着上官卫潮,他们亲眼看到一个绝世天才的诞生!

就算是不懂武功的晏淮也觉得上官卫潮打得越来越好了,只不过天都要黑了,他们不饿吗?晏淮见他们还打个没完,扬声道:“卫潮哥,龙总镖头,歇歇吧,该吃饭了。”

听到晏淮的喊声,龙震威如蒙大赦。他一边和上官卫潮拆招,一边说:“天色不早了,先吃饭吧。”

上官卫潮还做不到他这般轻松如意,怔了一下,收了手,才说:“好。”

龙震威也随之收手,心里明白,若是加上内力,他现在已经输了。

“多谢龙总镖头指点。”上官卫潮觉得收获良多,心里感激,笑着对龙震威行了一礼。他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加上自幼的教养,行礼的姿势当真风度翩翩,优雅斯文。

龙震威看得一愣,这才想起,这位不出世的练武奇才还是书香名门上官家的子弟,而且是天赋惊人的少年解元。

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这就是。龙震威这一刻真的信了,人生有参差,天赋有差距,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哪里。上官二少爷天赋惊人,哪怕没有龙某,以后也必是一代武学宗师。”这句话龙震威说得非常诚恳。

上官卫潮露出惊讶,连忙说:“武学宗师绝不敢当,我只想能有保护家人的力量,不再被人欺凌。”他又不好意思地说:“我每天只能挤出一个时辰练武,大部分时间都要读书。”

龙震威听了这话一噎,以他的圆滑世故,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威镖局的镖头们也面面相觑,深刻怀疑面前的上官卫潮已经不是人,而是某个转世重生的妖孽。

晏淮跑过来,抱着上官卫潮的胳膊,对龙震威说:“龙总镖头,卫潮哥可是要考状元的,你可别领他误入歧途。”

龙震威一滞,忍不住说:“上官二少爷若是专心习武,以后必是天下第一。”

“状元也是天下第一。”晏淮马上反驳。

龙震威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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