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门主求见的是上官翎风。
上官翎风在客厅接待了他,递过去一杯热茶,问:“你怎么来了?”
天气太热,公孙门主根本喝不下热茶,先放在桌子上,擦擦汗才说:“神医门有事,再加上包大人那里也用不上我,我就准备回神医门了。”
上官翎风微微皱眉,拿过热茶,内力转凉,又递过去:“凉了。”
“内力高深了真好使。”公孙门主赞叹了一句,接过凉茶一口喝了。
“岳父那里没什么事吗?”上官翎风问。前几年岳父接二连三差点儿被害,把所有人都吓住了,身边的守护极为严密,展护卫和公孙门主都是不离身的。
“没什么事。”公孙门主说:“最近几年一直风平浪静,连个下毒的都没有,我都成了摆设了。”
上官翎风皱眉:“京城里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觉得没什么事。”公孙门主诚实地摇头:“不过我觉得不算,因为除了药草,我什么都不懂。”
上官翎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赶紧把小惜叫出来让我看看。”公孙门主忍不住说:“他现在有六岁多了吧,长成什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上官翎风瞪了他一眼,说:“小惜现在大了,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让他来了。”如果不是相信公孙门主的人品,他几乎就要认为他有什么不好的癖好了。
“好,好。”公孙门主连忙讨饶:“我特意绕道来你家,就是为了看小惜一眼,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这还差不多。”上官翎风走到外面,让仆人去叫小儿子过来。
公孙门主忍不住露出期待,说:“不知道跟观音座下的童子相比,小惜是不是更胜一筹?”
“你又没见过观音座下的童子。”上官翎风示意公孙门主收起这套嘴脸,因为小儿子就在不远的书房,已经要到了。
公孙门主马上正了正神色,露出了一门之主的风范。
上官卫惜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一派正经的亲爹和更加正经的公孙门主。
公孙门主怎么在这儿?他压下心里的疑惑,先给亲爹行礼:“见过父亲。”
“嗯。”上官翎风点头,说:“这位是公孙门主。”
“见过公孙门主。”上官卫惜又给公孙门主行礼。
“免礼。”公孙门主稳重地虚擡了一下手,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尖叫转圈圈了:这个孩子更好看了,精致,灵秀,透亮,干净,就像雨后初晴的蓝天,又像刚刚绽开一点点的花苞,生机勃勃,又美不胜收。
上官卫惜有些奇怪的看了公孙门主一眼,觉得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就好像魂飞了一样。
上官卫惜说:“公孙门主,你是从姥爷那里来吗?”
“咦,你记得我?”公孙门主又惊又喜,距离上次和这个孩子分别,都有三年多了,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记得他。
“我一直都在和姥爷写信。”上官卫惜说。他和姥爷每个月一封信从来没有间断过,姥爷偶尔也会说些平常小事。“姥爷好几次都提到过您,说您医术高超,我还跟他说要跟您学医术。”
“跟我学医术?”公孙门主顿时飘飘然了,一想到上官卫惜对他跟前跟后,绕着他转,就觉得有点儿晕乎乎。
“我正好要回神医门,你现在就跟我走吧。”公孙门主不假思索开口。
上官卫惜一愣,正想说什么,被亲爹打断了。
“咳咳,”上官翎风清咳两声,说:“小惜,今天的功课还没完成吧?快去继续写。”开玩笑,因为小儿子天天去上学,亲亲娘子已经很舍不得了,要是小儿子再跟着公孙门主去了神医门学医,一年半载回不来,亲亲娘子能天天以泪洗面。
上官卫惜眨眨眼,说:“父亲,娘亲近日因为天气太热不思饮食,我想请公孙门主为娘亲看看。”亲爹明显不想让他跟公孙门主走,其实他也要拒绝,只是被亲爹抢先了。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你去做功课吧。”上官翎风坚决要让小儿子离开,决不能给公孙门主垂涎的机会。
“是。”上官卫惜见亲爹这么说,只得行礼离开。
见上官卫惜离开了,公孙门主满是不舍地说:“我为我自己贫瘠的想象力道歉。”观音座下的童子也是人画出来的,哪能及得上上官卫惜的三分之一?
“哼。”上官翎风这一声用上了内力,登时把公孙门主震了个七荤八素。
“干什么?”公孙门主捂住胸口,觉得恶心欲呕。
“那是我儿子。”上官翎风用眼神警告他。
“我知道,我知道。”公孙门主连忙摆摆手,“我只是喜欢漂亮的小孩子,没其他的意思。”公孙门主擦汗,他只是有着极高的审美观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最好是这样。”上官翎风不是一无所知的白丁,有些人就有特殊嗜好,尤其是对那些漂亮的孩子。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打他小儿子的主意,神医门的门主也不行!
公孙门主简直要苦笑了,他可没有一点儿歪心眼,哪知道上官翎风这个护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震成了内伤。
他连忙摸出一瓶药服下,顺过了那口气才说:“你娘子不是苦夏吗?给她把过脉我就走,再也不敢来了。”上官卫惜是漂亮,可也没他的小命重要。
“行。”上官翎风缓下了语气,又露出了笑容:“还要多谢你今天能来,一会儿我摆置一桌,咱俩喝一杯。”
“你这个不要脸的。”公孙门主忍不住骂了一句,欺负了他还要卖乖,太过分了。
上官翎风命人给亲亲娘子送信,才带着公孙门主去了西院。路上,上官翎风说:“娘子肯定会问起岳父的事,你只管报喜不报忧就是了,免得她担心。”
“知道。”如果不是路上还有仆人,公孙门主几乎要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
果然不出上官翎风所料,包氏见到公孙门主,句句不离包大人,关切地问了许多之后,才让公孙门主把脉。
公孙门主把过脉之后,发现包氏只是因为天气太热脾胃弱了些,开了个温补健胃的方子,就提出告辞。
包氏谢了又谢,又送了许多礼物,才让公孙门主离开。
上官翎风送公孙门主出去,听到他小声说:“你娘子真不错,嫁给你可惜了。”包氏温柔敦厚,而上官翎风只有那张脸能看。
上官翎风看了他一眼,示威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开玩笑的,你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公孙门主连忙讨饶。
上官翎风放下手,说:“看来你这几年在岳父那里过得不错,性子比以前更放得开了。”
“包大人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公孙门主说。
“意思就是没人管你。”上官翎风马上深刻解读。
公孙门主叹了口气:“确实,包大人根本不管我,他天天忙到半夜,若不是身体还需要我调理,我都不能知道能帮他做什么。”
“这几年我眼看着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岳父功不可没。”上官翎风也露出佩服,他的岳父,足以彪炳千古,青史流名。
“这几年包大人那里很平静,身体也有太医们照顾,我就干脆回神医门了。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徒子徒孙们现在怎么样了。”公孙门主想到神医们,还真有些想念。
“近来江湖上也算平静,前几年浩然剑派实力扩张得特别厉害,很多门派都被他们吞并了。去年蓝天翼还带着弟子们来了青州,意图不轨。若不是他的女儿蓝铃儿和三个大弟子莫名死了,只怕青州这块地他们还想插一手。”上官翎风把知道的消息告诉公孙门主。
“浩然剑派?”公孙门主想了想,说:“我记得蓝天翼的武功顶多算二流,浩然剑派的实力也不怎么样,怎么有能力扩张?”
“有人帮忙吧。”上官翎风看似推测,实则肯定。“豫州的许多地方都属于浩然剑派了。”
“浩然剑派也不怕消化不良吗?”公孙门主想不通。
“你回了神医门之后,多多留意江湖上的消息,我总觉得这几年的平静不太对劲。”上官翎风郑重地嘱咐公孙门主。当年对岳父出手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公孙门主正色答应了下来,忽然又说:“走之前让我再看小惜一眼。”
“滚。”上官翎风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
就在公孙门主来到上官家的这一天,晏淮终于回到了江南的晏家。
晏家的下人一看晏淮来了,往里面传讯的传讯,拥上来的拥上来,还有要抱起晏淮的,被他喝退了。
晏淮站在晏家富贵的大门口前,顿了一下,才擡步进入。
“我爹呢?”晏淮面无表情地问。
“老爷在大厅。”一个下人连忙回答。
“我娘呢?”晏淮再问。
“夫人也在大厅。”另外一个下人凑过来。
“他们两个都在大厅?”晏淮站住了。
“对,老爷和夫人还让少爷也去大厅呢。”第三个下人笑着凑了过来。
“哼。”晏淮哼了哼,转而往大厅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谁能让他一心只知道赚钱的爹娘耗费时间在大厅里陪着。
踏进大厅,晏淮擡头一看,坐在主位的是竟然是个没见过的人。而他的爹娘,一看到他进来,顿时喜形于色,下一句却是:“淮儿,快来拜见义父。”
义父?晏淮挑眉看着主位上的男人,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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