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卫惜诧异地转头看向亲哥,发现他双眼茫然,确实不懂,顿时同情他三秒钟。可怜的亲哥,整日里读的都是《论语》《诗经》这些圣贤书,竟然连不举都不知道。
他对不举这两个字印象深刻,因为邪.教前教主就不举,因此想出来许多匪夷所思的办法折磨被抓进来的女孩。邪.教的尸坑里,那些女孩的尸骨和因实验而死的人的尸骨一样多。不过邪.教前教主的变态跟不举的关系不大,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变态。
亲哥既然提到了不举,那么郝太医去了偏房,难道是去治不举的?厉害,邪.教前教主对毒医那么精通都没治好自己。上官卫惜顿觉郝太医是个人才。
不同于上官卫惜的想东想西,包氏觉得尴尬极了。大儿子为什么放着丈夫不问,偏偏问她这个问题?她觉得不回答这个问题又不好,只得支吾着说:“这件事娘也不太懂,你问问你爹吧。”
上官翎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委屈地看向亲亲娘子:他可没有不举,要不然两个儿子怎么来的?
上官卫潮转头问亲爹:“爹,什么是‘不举’?”
上官翎风对大儿子“核善”的笑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回去再告诉你。”
上官卫潮闻弦音而知“雅”意,缩缩脖子不再问了。
全场下来,只有皇后江氏一直淡定的喝茶,让上官卫惜敬佩不已。
安静,落根针都能听见的那种安静。
包氏尴尬之后,脑洞忽然打开了:舅舅和舅母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她一直以为是舅母的原因,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舅舅的原因。
舅舅的原因……喝茶喝茶。包氏连忙喝了一口茶,被苦得舌头都僵了,脑子却清醒了许多,脑洞也越长越大:如果是舅舅的原因,舅舅自己知不知道?舅母知不知道?舅舅看病了没有?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效果是不是要让丈夫去帮帮找找偏方……
随着包氏越想越远,偏房里忽然传来刚才那个妇女的高声尖叫:“你竟然敢不治!看老娘不打死你!老娘跟你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今天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包氏极力忍住往舅舅那边望的眼神,几乎把自己埋在了茶杯里。那杯苦涩的莲心茶,被她喝了又喝,只剩个杯底了,还在喝。
上官翎风也是一样,忽然对小儿子身上的衣服构造起了极大的兴趣,盯着他的前襟不放。
皇上赵安感觉到了他们的欲盖弥彰,瞬间想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纵使他脾气再温和也觉得血气上涌,几乎要气了个倒仰。他想大声吼:“我没有不举!”但是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如果他们能够相信,他恨不得当场写下万言书,
皇后江氏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我作证,绮儿,你脑子里想的不是真的。”
“啊?啊,我没想什么啊。”包氏被皇后江氏突然点了出来,瞬间惊慌失措,连忙矢口否认,脸已经涨得通红。
皇上赵氏仰头,无语:绮儿,你说你没想什么,说明你什么都想了。
上官卫惜把自己埋在亲爹怀里,死命忍住笑。
就在上官卫惜就要忍不住的时候,偏房的门又打开了。还是刚才那个妇女,拎着几包药,一边走一边问郝太医:“老郝,你可得保证,我们当家的吃完了这个药我就能怀孕。”郝太医一边擦汗一边连连保证,只想赶紧把他们送走。
在他俩后面,跟着一个奄头耷脑的普通男人。
他们几人看着郝太医将那对夫妻送走,又看着他回来。郝太医觉得压力山大,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包氏看看郝太医,在心里斟酌又斟酌,小心翼翼地开口:“郝太医一向照顾我舅母的身体,实在是劳苦功高。今天机缘巧合碰到郝太医,不如……也给我舅舅看看?”
皇上赵安秒懂,瞪了包氏一眼。
郝太医擦汗,耿直地说:“臣给皇上请过脉,皇上并无隐疾。”
皇上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瞪了郝太医一眼,尽管郝太医为他澄清了,他还是觉得不爽。这种事情被拿出来说,他堂堂皇帝不要面子吗?
包氏却觉得郝太医没有说实话,为了舅舅能有一个孩子,她拼了。包氏继续说:“刚才那位大姐先付了钱才找你看病,说明你在这方面颇有建树,或者说你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先例,那位大姐才非常信任你。”
“安福郡主谬赞了。”郝太医又擦擦汗。做了太医院的太医,按规定不允许在外面接私活,可他现在被逮了个正着,皇上会怎么罚他啊。
“刚才你给那位大姐做保,让她一定能有个孩子,不知道那个方子是何道理呢?”包氏问得委婉。
郝太医知道安福郡主想问什么,擡头看了一眼皇上,察觉他面无表情顿时苦了脸。皇上脾气是好,可是安福郡主啊,你一直问这种问题是想要我的命吗?
外面的二层茶楼上,窗户后面的那双眼睛没有发现皇上赵安出来,气地摔了杯子:“赵安那小子进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出来!他不是最喜欢菊花了吗,怎么会舍得不看?”陪侍的人不敢出声,唯唯诺诺陪小心。
郝太医家里,郝太医也快疯了。皇上和皇后一直没孩子,已经成了整个朝廷的一大隐忧。他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向皇上打包票,一定会让皇后怀上孩子。
而且他给皇上皇后都诊过脉,皇上除了身体虚弱些,其他的都没问题,可就是没孩子他有什么办法?
郝太医再擦擦汗,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后沉默了半晌,这时笑着说:“郝太医,劳你再给我诊个脉吧。”
“是是是。”郝太医如梦方醒,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脉诊,直起身子,膝行两步,就要给皇后诊脉。
“郝太医起来吧。”皇上赵安毕竟不是狠心的人,见郝太医一把年纪跪在地上诊脉,于心不忍。
“谢皇上。”郝太医这才站起来,躬身给皇后江氏诊脉。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次平安脉,是皇后江氏为了给皇上赵氏解围才让郝太医诊脉的,没想到郝太医开始探查皇后江氏的脉象不一会儿,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皇上赵安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忍不住问:“皇后如何了?”
郝太医摇头不语,只说:“请娘娘换另一只手。”
皇后江氏略一挑眉,依言换了另一只手。
皇上赵安坐不住了,站起来,仔细看着郝太医的脸色。
包氏也吃了一惊,舅母的身体一向康健,难道会出什么问题?她也站了起来。
上官卫惜也有些急了,舅姥姥的脉象他也探过,好得很,可他对脉象只是一知半解,难道舅姥姥有什么他根本没发现的隐疾?
郝太医又面色严肃地诊了半晌,直到把所有人的心都揪得高高的,才慢条斯理地说:“皇后的脉象,似是初孕的征兆。”时间太浅,才十来天,若是换了其他人,估计还诊不出来。
皇上赵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怀孕了。”郝太医肯定地说。
“……”巨大的惊喜传来,皇上赵安却不会反应了,呆立在那里。
包氏又惊又喜,原地转了一圈,才惊喜地说:“大喜,大喜啊!”
上官翎风愣了,皇后多年无孕后终于有子,确实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上官卫惜也愣了,皇后舅姥姥怀孕了?他忍不住看向舅姥姥的肚子,这里面,装了一个孩子?
倒是上官卫潮比较镇定,他见过娘亲怀孕的样子,说:“舅姥姥有孩子了,我要多一个小舅舅了吗?”
皇上赵安回神,听到上官卫潮的话顿时大喜,看着皇后江氏喜不自胜。
倒是皇后江氏非常镇定,收回手,自若地说:“皇上,咱们今天出来是为了赏菊花。外面的人应该散得差不多了,咱们去看那株绝品菊花吧。”
“看什么菊花?”皇上赵安这时候已经把菊花完全抛之脑后,开心得嘴恨不得咧到后脑勺。“咱们回宫!”
皇后江氏这时候才笑笑,郝太医说她怀孕了,她觉得很不真实。
包氏走过来,关心地说:“舅母,怀孕了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初期,胎儿不稳,吃食起卧都要特别注意。”
“对对对。”皇上赵安大点其头,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懂。他想绮儿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肯定很有经验,便说:“绮儿,你照顾你舅母。”
“放心。”包氏兴奋地点头,看着皇后江氏开心得合不拢嘴。舅母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但是舅舅的孩子,还是整个江山的继承人,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皇后江氏吐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脑子空白,什么都想不起。她真的怀孕了吗?
皇上赵安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碰都不敢碰。倒是包氏伸出手去扶她,说:“舅母,咱们先回宫吧。”
“不用扶。”皇后江氏失笑,她觉得自己好得很,没有任何异常。
“要扶,要扶。”皇上赵安连声说,一边说一边自己也上手搀扶。
“不用。”皇后江氏自己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她今天早上还练枪呢,根本没事。
皇上赵安显然也想到了,脸白了白,连忙追上去。
上官翎风见他们走了,看看亲亲娘子。包氏抿嘴一笑,欢欣得很,叫上大儿子,说:“咱们也走吧。”
他们很快走了,只留下郝太医一脸懵,他被皇上发现接私活了,这是要罚还是不罚啊?
到了街上,皇后江氏见刚才聚集的人群已经散去,露出了那株绝品菊花,确实很美,竟然是一株极罕见的绿菊花,而且是“倒挂金钩”,淡绿色的纤细花瓣向外垂卷,中间是碧绿的花芯,繁复又雅致,纵然是不懂菊花的她也觉得好喜欢。然而,一向最爱菊花的皇上赵安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株绝品菊花,眼睛只盯着自家爱妻。
他们一行人步履匆匆,从那株绝品绿菊花旁边走过,根本没在意那株极品菊花的主人看到他们先是一喜,从袖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然而刚刚拿出来,他们已经走远了,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这跟提前设计好的不一样啊。
上官卫惜趴在亲爹肩头,正好看到那株绝品菊花的主人,缓缓勾了一抹笑。
不远处二层茶楼窗缝后面的眼睛看着这一幕,气得冒了火,刚刚换好的茶杯又被摔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他不甘心!
皇上赵安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宫,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倒是皇后江氏,除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任何行动都特别小心外,已经恢复了正常。
此刻的栖凤宫里,皇后江氏后面靠着大大的软枕,胳膊嘴边,想吃什么也只要张口就行。
栖风宫上下已经被告知皇后有孕的事,引起了震天欢呼,个个笑逐颜开,发誓要把皇后娘娘侍候得像天上的仙女,尽管皇后娘娘早就在她们心目中是仙女。
几个细心手巧的小宫心专门侍候皇后江氏,保证让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掌宫姑姑,已经安排其他人开始修整栖凤宫。
角落里有碎石,扔掉,万一硌着皇后娘娘呢。铺的地板不平,赶紧弄平,万一皇后娘娘在这里摔倒了呢。花的香气对孕妇有碍,全摘了,影响到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子谁担得了责任。还有宫殿里的角角落落,全都一一检查打扫,不但要细致全面,动静还要小,绝不能影响到皇后娘娘。
包氏也忙得不可开交,根据她的经验,一会儿指点指点这儿,一会儿提醒提醒那儿,从屋内的通风透气,到一饮一食,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掌事姑姑忙不叠地记着,还要看着其他人打扫修整。
上官翎风看得咋舌,亲亲娘子自己怀孕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如临大敌,现在却这么紧张。不过他也能理解,皇后舅母肚子里这个孩子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得不允许有一点儿闪失。
上官卫潮和上官卫惜两兄弟却玩疯了。
柜顶太高宫女们擦不到,上官卫潮就举起弟弟让他来擦。上官卫惜咯咯笑着,举着抹布胡乱擦拭,玩得很乐。
他擦得一点儿也不干净,还得让宫女们搬梯子重新再擦一遍。但宫女们一点也不恼,还笑嘻嘻的。娘娘怀孕了,这件大喜事让她们特别开心,擦一遍柜子算什么,她们能擦十遍。尤其是想到她们以后也有小主子要照顾了,就觉得更开心了。可爱的、小小的小主子,她们虽然还没见到,但她们可以照着小上官卫惜的模样来想象。
同样的漂亮,同样的可爱,同样的健康。她们的小主子,嘻嘻,真好。
栖凤宫里一时人人喜气洋洋,人人忙得脚不沾地。唯二闲着的只有皇上赵安和上官翎风。
皇上赵安原地转了两圈,见这里他根本插不上手,想了想,命人传郝太医进宫。爱妻怀孕了,他还什么都不懂,但他可以向郝太医学。
皇上赵安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上官翎风根本插不上手。他摸摸鼻子,干脆和两个儿子一起帮忙,他可不是想玩啊。
皇后江氏好不容易怀孕了,也想享受一下怀孕之后的特殊待遇,软绵绵的靠枕靠着,好几个小宫女伺候着,确实舒服,但她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她默默坐直了身子,看着兴高采烈的所有人,心想,不会整整十个月她都要这样吧?这样一想,突然觉得怀孕也没有这么美好了。
再说郝太医,见皇上没有一句提起他接私活的事,提心吊胆的许久,刚刚放下了心,又接到了宫里的宣召,顿时苦了脸。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郝太医小心翼翼进了宫,本来是冒着被降薪甚至被革职的风险,哪知皇上又是一句没提,只关心地问起如何照顾皇后的诸多事宜,让他顿时放下了心。
说起来,论治不孕不育,他绝对能坐太医院的头把交椅,凡是在他这里看病的,无一例外都有了孩子,只除了在皇上和皇后这里栽了跟头。现在皇后也怀孕了,他治不孕不育的圣手之名算是彻底坐实了,连腰板都挺了起来。
郝太医滔滔不绝讲了许多孕妇注意事项,最后将自己精心整理的手册上交,说:“皇后娘娘一定会顺利诞下龙子。”
皇上赵安非常满意地收下手册,见郝太医精神抖擞,把脸一板:“你身为太医,私下里给别人看病并收取费用,违反了太医院的规定,罚俸三月。”
郝太医乍闻噩耗,目瞪口呆。
皇上赵安又温和地说:“皇后有孕,郝太医居功至伟,奖俸一年。”
郝太医惊闻喜讯,笑逐颜开。
皇上赵安笑笑,让郝太医开心地回去了。他仔细翻着郝太医留下的手册,一边看一边记,随后将御膳房总管和库房总管都叫了过来。
很快,御膳房忙起来了,本来已经查得十分严格的各种食材更加严格了十倍,一丝一毫不好的东西都不能送进来。
库房总管也忙起来了,皇后有孕,各种布料都要检查,好的要拿出来备用。还有各种婴儿用品,也都要提前准备了。
宫里面这番动作根本瞒不住人,不到半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皇后有孕了。
这件事的传播速度就说明了整个京城的震惊,几乎是人人奔走相告,大声疾呼。有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当街喜极而泣,仰天大喊:“老天有眼!”也有对这件事半信半疑的,在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嘀咕:皇后十几年没怀孕,现在终于怀孕了?
也有暗底里咬碎了一口牙的人,气冲冲跑到一个极隐秘的地方,对一个道人怒斥:“你不是说只要你做法,皇后就不可能怀孕吗?”
“皇后怀孕了?”道人一脸震惊,“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满京城都传遍了!”那人怒不可遏。
“这不可能!”道人连忙检查自己的作法器具,发现一切完好无损,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用的废物。”那人气得拂袖而去。
同样是这一天,刚刚到中午,皇后江氏的亲娘李氏忽然进宫了。皇后江氏纳闷地把亲娘请进来,说:“娘,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怀孕了,我能不来吗?”李氏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头发半黑半白,精神矍铄,身材瘦小。她打量女儿全身上下,眼睛里还有不可思议:“你真的怀孕了?”
“我也正怀疑着呢。”皇后江氏在亲娘面前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我没一点儿怀孕的感觉,是郝太医说我怀孕了,然后就成这样了。”
“既然郝太医说你怀孕了,那你就一定是怀孕了。”李氏见女儿一切都好,微微放心。她连忙让女儿坐下,露出感慨:“你怀孕了,太好了。”女儿一直没怀上,她这个当娘的都要坐下病了。
“娘,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皇后江氏疑惑。从郝太医给她诊脉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亲娘怎么知道的?
“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李氏感慨地说,“你没见,那些人都成什么样了,一个个在大街上喊叫,‘皇后怀孕了!皇后怀孕了!’真的是,一个女人怀孕有什么稀奇的?”李氏撇撇嘴。她现在话说得痛快,却忘了她当初因为女儿没怀孕一直愁眉不展。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皇后江氏猛地提高了声音。
“是啊,听说皇上大张旗鼓地折腾,御膳房、库房什么的,全都因为你怀孕准备起来了。”李氏提到皇上就高兴,对这个女婿,她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别说他是皇上,就算是普通男人,妻子十几年没怀孕也会纳妾,偏偏皇上就是不纳妃,哪怕女儿一直没孩子。
“哼。”皇后江氏难得使了小性子,觉得皇上也太小题大做了,因为她怀孕就这样折腾,让别人怎么看她?
李氏拍拍女儿的手,笑着说:“好了,既然怀孕了就好好养着,我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回去我就收拾东西给你送来。”
“您哪,什么都不用带,只在这里陪着舅母就好。”包氏一边说一边笑,走了进来。她后面跟着几个端着膳食的宫女。
“绮儿。”李氏站了起来。她虽然是长辈,论地位却没有安福郡主高。
“您老就陪着舅母踏踏实实坐着,我这里摆好了饭,你们再过来吃。”包氏笑着说,示意宫女们摆饭。
李氏走了过来,看看宫女们摆下的膳食,丰富多彩,没有一样对孕妇不好的,感动起来。仅凭这一桌子饭菜,就能看出来安福郡主对女儿的用心。
“绮儿你费心了。”李氏感慨地说,就算她给女儿准备,用尽了全力也不过是这样。
“这是应该的。”包氏指指桌子上的饭菜,“您老看看,可有哪里不妥?”
“妥,妥。”李氏连连点头。
皇后江氏现在没有任何异样,但她很小心,盼了多年的孩子终于来了,她其实比谁都紧张。
正在这时,皇上赵安抱着小上官卫惜进来了,笑容满面。
李氏知道皇上不喜欢亲近的人私底下对他行礼,所以只略一点头,先出声:“见过皇上。”
“岳母来了。”皇上赵安现在心怀大畅,看到李氏就说:“皇后有孕在身,希望岳母多多关照。”
“这是应该的。”李氏笑着点头。
皇上赵安自从进来后,眼睛就从没皇后身上移开过,虽然人多,依然走过去问:“觉得怎么样?”
“很好。”皇后江氏轻轻一笑。
皇上赵安顿时放心了,看看怀里的小上官卫惜,暗暗畅想将来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或许会和小惜一样可爱活泼健康。
至于漂亮嘛,应该不太可能,毕竟上官翎风那张脸好看的有点儿犯规。
吃过了其乐融融的一顿午饭,李氏对女儿叮嘱了又叮嘱,叮咛了又叮咛,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半路上,李氏乘坐的马车右边车轴忽然断了,车子瞬间侧翻,恰好旁边是条沟,整辆车咕噜咕噜在沟底下翻了个个。
江家的下人七手八脚把李氏从车里托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全都是血,还有右腿,断了。
有人飞快报到了宫里,皇后江氏听到这个消息,猛然站了起来。
实在码不够万字了,大家包涵,白天有时间我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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