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那端着茶杯的手僵在空中,他此刻心中的震惊那是无以复加。
王上加白的这个想法他可是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只是他心里的一个设想。
太子朱标怎么可能会知晓这一切?
难道是他说梦话是说漏嘴的。
绝不可能。
如果是他说梦话泄露出去的,那今日来到此地的可就不是眼前慈眉善目的太子,而是锦衣卫了。
强行稳住有些颤抖的手臂,道衍假装镇定地浅啜几口杯中的茶水。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杯中的茶水实在索然无味。
将茶杯轻轻放置于案几之上,道衍也下定了决心。
虽不知道太子是如何知晓王上加白这件事的,但是为今之计,还是不承认为妙。
“太子殿下,贫僧不曾听闻过王上加白这个说法,莫非太子殿下在与贫僧打哑谜?王上加白,乃是皇字,不知对否。”
朱标没有直接回应道衍的说辞,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继而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满上。
从刚刚道衍停顿的一息,朱标就已经断定,眼前的道衍是绝对知晓王上加白这件事的。
“那道衍大师觉得老四如何?”
道衍只感觉内心“咯噔”一沉,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开始渗出汗珠。
如果说之前的王上加白也就算了,但是眼前的太子殿下连他要投靠燕王殿下都知晓。
即使他儒释道三家同修,但是这种情况也是他第一次遇到。
难道太子殿下能看清人心中所想。
道衍用他的那双三角眼偷偷打量着坐于他对面的朱标,就见到这位大明太子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早就听闻这位大明太子非一般人,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仅仅往那一坐,几句话,就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现在可以确定,如果眼前的太子殿下不发生意外的话,他那王上加白的计划注定要胎死腹中了。
“太子殿下,贫僧不敢妄加评论燕王殿下。”
朱标对于这个回答倒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之后其可是老四身边的重要谋士,帮助老四完成了靖难之役,行事自然滴水不漏。
“那道衍大师可愿意辅佐孤。”
嗯?
道衍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竟然会让他辅佐。
据他所知,现在太子的辅政阵容可谓是豪华至极,几乎照搬了陛下的开国阵容。
“太子殿下,贫僧何德何能,能够参与到辅政之列。”
对此,朱标摇了摇头。
一方面,他目前的班底之中,武将居多,但是文士却可以忽略不计。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太子太师韩国公李善长,但是其因为胡惟庸案的关系,其最近也是处于半隐退的状态。
另一方面,他目前的辅政阵容用的是他爹的阵容,但是这些人终会老去,会离世,就比如他的老师宋濂,就在洪武十四年离世了,因此他不能总是依赖于爹留给他的班底,而是要准备组建自己的班底。
所以,道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谓是异常重要。
“道衍大师不必妄自菲薄,孤相信你。”
这……
道衍还能说什么呢。
太子殿下都找上门这么说了,难道他还能拒绝太子吗。
况且,既然太子殿下已经了解了他的打算,那他投靠燕王的想法注定无疾而终。
如今看来,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只有依靠太子殿下了
“道衍多谢太子殿下信任,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农家乐中。
“店家,你是说对热气球内部的空气加热之后,空气受热膨胀,导致热气球内部空气密度小于外部空气密度,质量轻于热气球外的冷空气,致使气球上浮。”
宋应星看着刚刚在纸上写下的记录,向着张泊确认道。
“没错,就是如此。”
宋应星拿起一只签字笔,开始在纸张上面涂涂画画。
热胀冷缩这个道理他还是知晓的,像平时开采矿藏,开掘山体都会用到热胀冷缩的原理。
但是密度是什么意思,宋应星有些不能理解。
在张泊的解释下,宋应星这才理解了什么是密度。
在此
过程中,他还了解到了一套不同于大明度量的准则。
比如距离单位,米,千米,就完全不同于大明如今的尺,丈。
又例如克,千克,也不同于大明如今斤,石。
妙极。
“兄长。”
刘据一路小跑,从农家乐门口一路跑到了张泊与宋应星的面前。
“店家,这位是?”
看着眼前只有十余岁的刘据,宋应星一脸好奇地向张泊询问道。
他遇到的如此年岁的人可是不多,邓艾算一个,霍光算一个。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孩童又是谁。
这好像是刘据与宋应星的第一次见面。
“宋叔,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汉武帝之子刘据。”
刘据,那位传说中的戾太子,而且还是西汉时期的代表人。
想到这,宋应星难免有些汗颜。
历朝历代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戾太子刘据,昭烈皇帝刘备,废太子李承乾,孝康皇帝朱标。
“见过太子殿下。”
“兄长,这位是?”
“这位乃是明末的宋应星,字长庚,他可是写下了一本旷日巨作呢。”
“兄长,我知道,是《天工开物》开物的作者宋应星。”
看起来刘据已经从刘备的口中知晓可这位人物。
“对了,小据,你怎么突然一个人过来了。”
“唉,兄长,这段时间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刘据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
刘据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便开始讲述这段时间他的心酸历程。
原来,自从刘彻发现之后会发生巫蛊之祸之祸后,就改变了教育儿子的方式。
减少了一部分儒学。
刘据原来还很开心,毕竟减轻课业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刘据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他的父亲竟然让他开始听政。
好家伙,听着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内容,刘据难免头脑发胀。
这对他来说简直比学儒学的时候还难熬。
以前跟随先生学习儒学,他可以开开小差。
但是现在跟父皇听政,他是大的动作都不敢有。
张泊对此只能为刘据默哀。
索性以刘据的年纪,心情转变地极快,在和张泊倾诉完后,便又恢复到往日的活泼神态。
“兄长,你之前交代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我已经将传国玉玺整个拍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