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你说什么!《兰亭集序》!”
李清照只感觉脑袋嗡嗡的。
《兰亭集序》的含金量她可是太清楚了。
那可是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啊。
有些可惜的是,《兰亭集序》的真迹被唐太宗带进了昭陵,以至于真迹就此失传。
不过,从刚刚李承乾的话语中,李清照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唐太宗李世民现在还未获得《兰亭集序》。
如此,是不是意味着……
念及至此,李清照难掩激动的心情。
她可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日,能够见到这“天下第一行书”的真迹。
面对着李清照的问题,李承乾倒是神色如常。
这段时间,他见识了太多人在听闻《兰亭集序》后激动的神色了,他都已经免疫了。
“是的,虞县公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前往永兴寺,去取《兰亭集序》。而根据我与店家相商的结果,这次获取《兰亭集序》应该较之历史上顺利不少。”
李清照一脸热切的看着李承乾,那灼热的目光看的李承乾都不由得一激灵。
“那个,高明,在拿到《兰亭集序》后,不知道可否让我一观,顺便再拍几张照。”
现在大宋,虽然也有《兰亭集序》,但是那些《兰亭集序》全都是唐太宗在拿到《兰亭集序》后,让人仿写的。
诸如虞世南,褚遂良,冯承素等一众人所临摹的《兰亭集序》。
不是即使是仿写的,也不是她能够获取的。
但是如今,却能够亲眼见识王羲之亲笔所写的《兰亭集序》,她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顺便再拍几张照片回去,让爹爹好好看看。
待到将来苏翁,黄翁回到京师,也可以让他们品鉴一番。
“李小娘子,不用拍照,我之后会复印出数份《兰亭集序》,到时候,你想要几份都成。”
张泊一脸微笑地说道。
复印?
李清照歪着脑袋,想着这个未曾听过的名词。
“店家,莫不是拓印?”
见李清照对于复印之事不怎么了解,张泊便带领着李承乾与李清照两人,前往了他自己的屋子,顺便还带上了虞世南为他所写的那份字帖。
虽然李清照曾经在食肆休憩过,但是她还是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的一切,因为店家的房间显然与她之前所待的房间完全不同。
就比如屋子角落中所摆放的那个巨大的器物。
“李小娘子,这就是复印所要用到的机器,名为打印机。”
打印机?
李清照轻声念叨的同时,就见店家将打印机的上方揭开,将之前虞世南的字帖平放在打印机上,然后将其阖上。
在打印机上按动几下,整个打印机便发出一阵“嗡嗡”声。
只几息的时间,一张纸就被缓缓地吐了出来。
张泊将原稿与复印件一同递给李清照。
结果两张纸的李清照,只感觉一股灼热之感从其中一张纸上传来。
她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结,而是看向了手中的两幅字帖。
只片刻的时间,李清照便露出惊容。
她手中的两幅字帖,竟然一模一样!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如此短的时间,竟能获得了两幅别无二致的字帖。
这是如何做到的?
李清照抬头打量着距离他不足一丈的打印机。
难道这就是店家口中所说的复印之术!
如此说来,复印出一模一样的《兰亭集序》应该也不是问题。
而她,如果复印的《兰亭集序》带回北宋,恐怕爹爹,苏翁等人看到的话,会乐疯的吧。
一旁的李承乾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即使看过几次,他还是感觉到异常震撼。
待到他从店家那获得此物,一定要向诸位书法大家要一些他们收藏的书法,然后将之全都打印出来。
带领着李清照见识完打印机的神奇,三人又重新回到了餐厅中。
“高明,不知晓虞县公需要花费多久才能带回《兰亭集序》。”
李清照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李承乾询问起此行的时间
“据我估计,月余便可返回。”
“月余嘛?”
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获得《兰亭集序》的复印件。
虽然不是真迹,但是与那些临摹的《兰亭集序》想比,显然超出太多。
“李小娘子,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与你。”
“店家,不知何事?”
“岳飞前不久来过此地。”
“那店家,你可曾……”
“我已经将你的诉求告知与他,并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建炎元年的你了,因为岳飞此行还带来了一人。”
“哦?还有一人,不知是谁?”
“建炎元年的开封府尹,宗泽。”
李清照对于宗泽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不过这不重要。
光是开封府尹这个官职,就已经足够引起她的重视了。
“店家,据我所知,开封府尹应该都是由亲王担任,宗泽很明显不是亲王,为何他能够担任开封府尹一职。”
张泊将宗泽的大概事迹说给了李清照听。
李清照这时也一改之前的激动,转而一脸郑重。
虽然她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对于这种家国大事尤为上心。
因而在听到宗泽老将军的事迹后,她对这位老将军是充满了敬重。
“有宗泽老将军帮忙联系,当时身为江宁府知府夫人的李小娘子你,想来建炎元年的你收到信件就只是时间问题。”
本来李清照还对见到未来的自己充满了期待,谁曾想又听到那个她不想听到的名字。
她噘着嘴,冷哼一声,心中打定主意。
这一世,肯定不会再和那个赵明诚发生纠葛。
身为朝廷官员,丢弃百姓独自逃生,实在是有所不齿。
“如此,店家帮我谢谢宗泽老将军了。”
“李小娘子,先别急,因为宗泽老将军也有一事要麻烦你。”
“莫不是帮助宗泽老将军寻找元符二年的他。”
张泊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这么简单。
他还什么还没说,李清照就猜到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不过,也有所偏差,因为宗泽老将军并不是拜托李小娘子你将元符二年的他带来此地,而仅仅是想让你寄一封信给元符二年的他。”
“仅仅只是简单地寄信吗,为何宗泽老将军不亲自前往?”
“因为无论是元符二年,还是建炎元年,宗泽老将军都有官职在身,为了家国大事,治下百姓,无论哪个时代的他,都无法脱身。”
这下子,李清照脸上的钦佩之色愈发浓重。
“不知宗泽老将军要将信件寄往何处?”
“两浙路龙游县。”
“好,店家,此事包在我身上,宗泽老将军可否有信件留下。”
“有,我这就去拿。”
一分钟后,张泊将信交到了李清照的手中。
“行,店家,既然如此,那便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寄信。”
李清照直接站起身,就欲离去。
“李小娘子,莫急,刚刚还说让虞县公给你提一幅字。”
李承乾在一旁提醒着李清照。
“多谢高明提醒,差点忘了这事。”
一刻钟的时间后,李承乾返回了农家乐,与之前一般,他手中拿着一副字帖。
将字帖交到李清照的手中后,李清照便向张泊与李承乾辞行。
这时候,张泊拿起一旁盒子中的一个传国玉玺,在李清照的面前晃了晃。
“李小娘子,这传国玉玺你有没有兴趣。”
“传国玉玺!店家,这是真的吗!”
李清照瞪大了双眼,盯着张泊手中的玉玺。
片刻后,她就意识到不对。
因为西汉时期的玉玺是一整块蓝田玉,经过王莽篡位,就变成了金镶玉。
但是,店家中的这个玉玺很明显成色不对。
“店家,这莫非是仿制的传国玉玺。”
“没错,不过,虽是仿制,但是除了材质,应该也和真的差不了多少。”
一旁的李承乾点了点头。
作为亲眼看过传国玉玺的人,他可以证明。
“不了,店家,此物我还是不要了,万一暴露出去,那可真是万劫不复。”
李清照讪讪一笑回应道。
张泊摇了摇头,收回了玉玺。
李清照说的极为在理。
传国玉玺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
这样的话,貌似也只有东汉以及大明需要这玩意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李清照回到了元符二年的屋中。
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李清照点了点头。
最近前往食肆愈发熟练了。
感受着手中拿着的字帖,李清照没有犹豫,就向着爹爹的书房疾走而去。
快步来到书房,李清照就见到爹爹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记录着她带回来的东汉典籍。
“爹爹。”
李格非抬起头,一圈黑眼圈尤为明显,看得出,最近的李格非休息得很不好。
但是与黑眼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格非那精神奕奕的眼神。
这段时间的李格非可是异常忙碌,又是整理东汉的古物,又是整理典籍。
不过他却乐此不疲。
能够见识到如此多绝迹之物,李格非甚至觉得死而无憾了。
“清照,此次食肆之行如何。”
李格非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趁着和女儿聊天的间隙,稍微放松一下。
李清照一脸笑意地来到李格非的身前,她并没有直接告诉爹爹这次的收获,而是先卖起了关子。
“爹爹,此行我见到了大唐的太子李承乾。”
“哦,李承乾嘛。”
李格非已经从女儿口中知晓了,这个李承乾已经和历史上的李承乾截然不同了,因而,对于女儿遇见李承乾,也并未有过多担心。
“是的,爹爹,女儿这次可是从大唐太子李承乾的手中获得了一件好物。”
“好物?莫不是又是古物之类?”
“嘻嘻,爹爹,这可不是古物,而是前不久崭新出品的。”
李清照说罢,便从袖口掏出了虞世南的字帖,交到了李格非的手中。
打开看了几息的时间,李格非就知晓,这个字帖并不是常人所写。
看着字帖角落上的章印,李格非瞬间瞪大了眼眸。
虞世南!
李格非意识到之前被他忽略的一件事。
女儿可以前往其他朝代,不仅可以给带各种古物,典籍,还可以见到以往朝代中各式各样的人物,并且,与这些任务发生一系列的交集。
贞观十年,有名的人可不少。
光是书法大家,就有数位。
想来他的老师以及鲁直对此也十分感兴趣。
话说,信件已经寄出数月,按道理应该有回信了,不知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李格非盯着手中字帖怔怔出神的时候,李清照来到李格非的背后,为李格非捏捏肩。
“爹爹,此行获得虞县公的字帖,还不是收获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是不久的将来,您就能亲眼看到《兰亭集序》。”
李格非瞬间回过头,一脸难以置信地和李清照确认道。
“清照,你说能亲眼见到《兰亭集序》?”
“是的,爹爹,李承乾已经让虞县公前往辩才处取兰亭集序,将他所言,此行把握甚大。至于亲眼见识《兰亭集序》,则是与店家那的复印机有关。”
李清照将他从张泊那得到一模一样字帖之事告诉了李格非。
李格非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失传的《兰亭集序》。
即使是复印的,那也是用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复印的!
现在的李格非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时间过得快一些了。
作物的长成,老师的回信,以及《兰亭集序》,可都要时间。
……
农家乐中。
李清照离开后不久,李承乾也向张泊告别。
之后的农家乐又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声呼唤声所打破。
“兄长,兄长。”
刘据一路小跑,从门口一路跑进了屋内,他的身后还跟着邓艾。
“士载见过先生。”
张泊点了点头,随后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邓艾不结巴了!
“士载,你这口吃……”
“先生,经过我这段时间与太子殿下的反复练习,已经不口吃了。”
张泊轻啧一声,没想到邓艾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小小年仅就克服了口吃。
“士载,不错。“
邓艾的脸上一脸满足的笑容。
“小据,此次的大明之行如如何。”
“兄长,一切顺利,这段时间,我在长庚叔父那见识到了许多以往不曾见过的事物。”
听刘据提及宋应星,张泊也是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宋应星了。
也不知道宋应星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