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的是会议室外让他充满渴望的魂灵和鲜血。那些伤者和死者引诱着他的心,那感觉就像野猫看到了受伤的鸟儿,想把它们抓在手爪中玩耍施虐,最后一口吞掉。从那渴望中流出的是芬芳的毒液,会让人醉倒,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道途,路......不,他的路不是这种原始的冲动......
塞萨尔听到脚步响动,霍尔蒙克斯还在用他们的残躯趔趄行走。此时的会议室已如深夜不见五指,窗户彻底闭锁,门也被阴影死死封住,就着些许法术微光,他才在这黑棺材似的建筑里看到了些许轮廓。一对重叠的人影在门那边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了,忽然在他一旁现身。
“你怎么过来了?”
“那家伙告诉我的。”菲尔丝边说边弯下腰来,戳他的脸,“我说如果我不在,你可能会像个乞丐一样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等死,我就先过来了。”
“那家伙可太多了。”塞萨尔不禁大笑,也伸手戳她的小脸,“你说的是哪一个?”
菲尔丝抓住两条蠕动着靠近的阴影,一把塞进他嘴里。“等我把你这些东西塞到你自己身体里,从前面后面都把你填满,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的存在拥有目的
“真没想到你都走到了这一步......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还能维持人类的躯壳和理智?”
塞萨尔闻言抬起头,看到那位公爵家大小姐从一侧走来。她的视线扫过遍布会议厅的异象,越是观察,神情就越困惑。
必须承认,那张面孔在他所见的所有面孔中都是最出类拔萃的,无人可以相比。当时在战场上他没来得及想太多,但现在,他深知叶斯特伦学派有着筛选后代的传统。可以说,此人不是自然的造物,而是一项灵魂和生命工程的结果。
那些法师一代代选择性培育更有资质的后裔,又用预言筛选和排除偏差,检索合适的配偶,以求对后代与生俱来的资质实现完全控制。就死在阿婕赫口中的那名法师所知,叶斯特伦学派相信,只要这样筛选足够多代,就可以造出足以跨过某个界限的个体。到了那时候,一切困扰着法师们的迷雾将不再是问题,这个先行者自会带着他们打开通往一切真理的坦途。
戴安娜走到他身旁,弯下腰,端着下颌端详他手臂的伤口。“即使是古文书里特地筛选出的受诅咒者,也没有哪个像你一样。”她又说道,“我觉得在一个阶段以前,你就只能依靠活化盔甲存活了。在这个时期,你要么就是封在活化盔甲里的咒缚构装体,要么就是失去形体束缚的血雾,总之都不可能是人。”
塞萨尔没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把这个房间的异状处理一下吧,菲妮,顺带把霍尔蒙克斯的碎渣收集起来。”戴安娜对菲尔丝用很熟络的语气说,“之后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希望你们配合我做一场检查。”
“我还需要一两天时间对要塞做安排。”塞萨尔说,“但你为什么待了这么久?我和你那位公主殿下都以为你们出事了。”
“我试图观察并证实自己的一些猜想,”戴安娜回答说,“为此我和她就很多事情做了很多实验。具体要证实什么,也许等到时候再说更好。总之,你们身上的异常是我平生仅见,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
阿婕赫把剩下的肉塞到阿娅嘴里,朝身后的神庙转过头,扬了下眉毛。“你想跟着我们走出这座庙宇吗,吉拉洛?我一直听你说自己有未竟之责,要在庙宇里等到某件事发生。”
吉拉洛走出门,踏上怪石嶙峋的古老山路,他不发一言,稍后才说:“恐怕它已经发生了。莫拉格兽群正在迁徙,纪元交替的启示业已传出。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意外经过,现在看来,你们就是我在等的未竟之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那片湖泊已经发生了异变,寻常手段无法接近。我需要引导你过去,不然你会错过自己应该发现的命运和启示。”
“又是命运和启示?你们神庙祭司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清楚点?”阿婕赫问他。
吉洛拉摇了摇头,“没法说得更清楚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也许就被封存在湖中,带着一身秘密随着停滞的时间度过了千百年。你该找到那人,哪怕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也要强迫它回溯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
“我做不到这种事。”
“我能做到。”
“那你岂不是可以随便找些尚未腐朽的尸体,强迫它们回溯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
“这是个艰深的法术,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们用它唤回古代的先哲。但我毕竟是个不存在的人,我用法术用的越多,我存在的概率就越不完备。等到我们找到那具尸体,把它回溯到它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