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适合接受你的想法......的确,每个人都有发问的权力,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些想法会引起的动荡。”
塞萨尔觉得这家伙能把知识壁垒和门户之见说的这么好听,也是非常厉害。“你想说你自己?”
“我听说你还没收过学生。”她若无其事地说。
“那封信不算?”
“确实不算,毕竟我们的戴安娜大小姐还没做出决定。”阿尔蒂尼雅说。她对自己抢先一步的行动毫无表示。
“我已经给不少人分享过自己的知识了。”
“是的,我能猜出来。”公主殿下说,“你一定对很多人传授过你所拥有的知识,塞萨尔阁下,并且你丝毫不在意名目、恩情和双方的身份,只是单纯想把它们分享出去,让更多人知道它们。但是,我想以学生的身份在你身边接受你的教导,并和你讨论究竟哪些是可以分享的知识,又有哪些是需要再做讨论和斟酌的知识。”
塞萨尔眉毛跳了跳,说:“我从来不知道有哪个学生会要求老师斟酌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是你的头一个学生
阿尔蒂尼雅盯着塞萨尔,仿佛他说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语,违背了她习以为常的观念。当然,他确实理解不了阿尔蒂尼雅这类人的处事态度。他只是挂着贵族的名头,实际上,他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就是从邪教祭祀场流亡到下城贫民窟,从祭祀品变成流民,然后一路拿着子虚乌有的贵族身份招摇撞骗,一直骗到现在。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产生任何身份认同,连自己的处事观念都从未改变过。
“这点是我的错。”阿尔蒂尼雅解释说,“从帝国宫廷到南方的多米尼王国,我接受过很多教导,也有过很多老师,但我看到的、听到的,要么就是些老家伙拿着陈词滥调喋喋不休,要么就是些年轻老师发表各种自以为惊世骇俗却毫无实现价值的言论,都不值得我另眼相看。你也知道,很多青年贵族都会结成秘密团体,在军事、政治和经商等多个方向上互帮互助吧?”
塞萨尔心想他能知道这个就怪了。
“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解释什么?”
她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我婉拒过他人的邀约,也自己出面邀请过其他人,那些老师也好,学生也罢,其实都没有太大分别,只是刚好站在某处位置上扮演某个角色,仅此而已。刚才那些话,都是我们惯用的说辞,背后是一系列冲突、妥协和利益交换。我用这些说辞用得太多,因此我......并不擅长和更关注知识本身的人交流。我有很多表达都是出于习惯,还请你原谅。”阿尔蒂尼雅对他表达恰到好处的歉意。
“我不相信你没去过科学院。”塞萨尔指出她这番话的问题。
“我去过,”公主殿下答道,“但在我看来,科学院也只是一系列关系脉络更复杂的贵族世家联盟,只是比老派贵族世家年轻一些而已。他们对知识不见得有多在乎,内部的权力倾轧倒是比老派贵族还激烈一些。”
这家伙话里对各个王国科学院的贬低已经不加掩饰了。“我有和你提到我受过奥利丹科学院的邀请吗?”塞萨尔问她。
“没有,不过我知道。”阿尔蒂尼雅若无其事地说。她话里潜在的意思是,有关于塞萨尔的一切消息,能打听到的她都打听过一遍。“无论哪个科学院都不是学术的好去处,这点我可以保证。”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话由我说,似乎不很合适,好像在表达我才是唯一的选择一样.......”
“非常不合适。”塞萨尔明确地指出。
“你说得没错。”她轻敲自己细致的眉骨,“该怎么说才好.......请你原谅我怀着私心提出的意见?我得说,一个不把世俗中人当成同类的学派法师竟然会给戴安娜发信,说有人可以担当她的老师,这件事,其实比你以为的更荒唐。”
塞萨尔现在也觉得那封信太荒唐了,那个学派法师就不把世俗人类当成同类,要那家伙写出这种信,何止是匪夷所思?受限于自己的见识和看法,他做了太多想当然的决策,若非他勉强兜住了自己杜撰出的谣言和幌子,他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
阿尔蒂尼雅说着话锋一转:“但现在我知道,没人比你更符合那封信的描述。我是在带着私心提意见,还想把名字写在你以后一定会有的学生名单的首位,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以一个学生应有的姿态接受教导,不掺杂任何其它因素。如果我有哪里做错了,也请你指出来,我会以学生的眼光反思自己的作为。”
塞萨尔反过来打量她,感觉自己才是听到了难以理解的发言。“你拉拢别人的时候措辞都这么夸张吗?”
“我看起来像这种人吗?不,我不觉得,在现有的秩序之外看待事物的运作,以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