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酒,最后还把坛子给砸了,你明白吗?你能集中精神在品尝而不是撕咬和抓挠上吗?”
阿婕赫微微扬起眉毛,“我要如何才能表现我是在集中精神品尝?”她呼出的血气摩挲着他的嘴唇,近的一转脸就能吻到。狗子又开始瞪她了。“我还从没听说过一块肉要求捕食者对自己的口感做评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一定是把你当父亲了
“被吃的体验很新奇,”塞萨尔说,“我从没想到自己能感受这事。既然我已经在体验了,多找点参与感才是正事。”
“我觉得你心底里的疯狂比道途的诅咒更接近疯狂的定义,你以为呢,塞萨尔?”
“真的?”他说,“我不知道你竟会认为我比阿纳力克的诅咒还高一筹。但我想,我只是在随波逐流中抓住几根树枝,好给自己搭个小木筏。”
“无论叶斯特伦学派的受选者还是卡萨尔帝国继位者之战的受选者,都不能称为几根小树枝。”
塞萨尔握住阿婕赫张开的爪子,想捏爪间的肉垫,却被她挠穿了皮肉,手指头几乎看到了骨头,只好缩了回去。他把流血的食指搭在狗子唇上,看着她含住轻吮起来,感觉到她在缓缓舔舐,鲜艳的上唇往上略微翘起,闪烁着一种迷乱的光泽。
“你忘了说你自己。”他说,“另外,我只是寄出了一封杜撰过的学派信件,勉强打了一场损失惨重的胜仗。那俩人对我抛出橄榄枝,其实只是看到了可以一用的手下,和我找上瓦雷多骑士同他彻夜谈心相比,两者之间区别不大。在瓦雷多眼里,我不顾他的失败和他结下友谊,还派他担任指挥官取得一次次胜利,这事非同寻常,但对我来说也仅此而已。你用这个法子考虑她们两人的态度,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还从没见过像你一样把自己抛出去看待世界的人,不过,这思路是挺有趣。”
“我只是想用理性判断他人对我的真实态度。”塞萨尔说,“有了无关于私人感情的认识,我才能着手改变我在其他人眼里的地位。”
“你旁侧敲击的试探已经够多了,塞萨尔。”阿婕赫说。当然,她已经看出来这话也一样适用于她自己了。
“是的,我是想试着用更主动的方式和你相处。”塞萨尔同意说。“因为你很有趣,所以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那么无趣。在你完全尽兴之前,你可以好好伤害我。要知道,你救了我不止一命,你这么做既合情合理,也会让我们的事情变得更有意思。”
阿婕赫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她说:“你可以选择自杀,这种自我伤害的法子最有趣了。刀就在旁边,去把它拿起来。”
“为什么你不把刀拿起来呢?”塞萨尔问道。
说话间,狗子把腰往前伸,给了他一个麻酥酥的长吻,好似要给他带来生的希望似的。她鲜红色的柔唇有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唾液又甜又黏,在灵巧的分舌上就像加了香料的黏稠芳香的葡萄酒。这甜美、滑软的舌头在他刺痛难忍的时刻是一种绝妙的安慰,她也知道这点,于是在亲吻中把这条无鳞的小蛇悄悄钻了进来,舔他的双唇,挑弄他的舌头,把它缠的又酥又麻。
“这条狗是被你骄纵的太过了,”阿婕赫说,“另外,我拿刀的目的是杀人,不是逢场作戏。”
塞萨尔一边听阿婕赫说话,一边把狗子轻盈的身体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她温暖的金色秀发间叹了口气。他随意地把手指搭在她脸上,揉捏她靠在自己胸前的脸颊,但听到这里,他说:
“我觉得撒娇本身就是种很有灵性的行为。如果你接触过其它无貌者,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看她是不是比你想象中更有智慧。”
她不置可否。“我对没有灵魂的东西不感兴趣。这也只是个东西而已。”
“但你也从来没和菲尔丝说过话。”塞萨尔转而指出。
“我不想和那个人说话,你也最好不要找我追问理由。”
阿婕赫说着把半人半狼的脸伏在他肩上,用锋利的尖牙咬出一个圆弧。也许是因为受创已经够多了,痛觉有所减少,他把怀里轻咬他另一边肩膀的家伙用力抱住,最终竟发出一丝几乎不出声的呻吟。
他缓了口气。“为什么这么说?”
“真多事啊,塞萨尔,但我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东西而已。遗忘和被遗忘本就是相互的,他人若不想提起我,我也不想提起任何人。再说以你我的现状,我究竟是谁,是否拥有过去,有任何区别吗?”
“要是你因为我所不知的过去离开我身边,不再陪我走上战场,我会伤心的。”
“是吗?那你可以想办法吃了我,把我的人格、思维、记忆和一切都消化掉。这样你就不需要再倚靠一个不稳定也不知道过去的东西了。”
“如果我有这种想法,我就不会在诺依恩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