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客,应该没人比你更擅长这事。”
“这取决于写信的人是什么身份。”
“学派里的老师。”她说,“虽然她在各个领域都有老师,他算不上特别重要的一个,但总归也是个老师。”
“他有引荐的权力吗?”
“嗯.......确实有,但你又有什么资格当她的师长呢?总不能是教她怎么编织谎言和用话语伤人吧?”
“我认为你比我更擅长编织谎言和用话语伤人。”
阿婕赫耸耸肩,胳膊搭在他身上,绒毛拂过后颈和肩膀弄得他浑身都痒。“虽然我很想反驳,但这事确实没有分个先后的必要。”她说,接着又改了口,“另外,我认为你其实可以教人这个,反正当贵族的都有睁眼说瞎话的需要。”
“你就没有更实际的意见了吗?”
“公爵大人的千金对军事指挥一窍不通,这个够吗?虽然你看起来也只比一窍不通好那么一丁点。”
塞萨尔点点头,“够了,靠实际战果足够糊弄一段时间了。”
“只靠糊弄可没法骗人给你准备急需的材料,塞萨尔。我似乎还没告诉你,她可以和被关在军事学院的家伙们取得联系,这就是为什么她敢和你讨论指挥权归属。就算你拿着死人的引荐占据一时上风,也免不了后续无止境的质问和怀疑。”阿婕赫在他耳边说,“她就在那看着,只要你失误一次,你就什么都没了。”
“和我现在面临的困境也没什么区别。”塞萨尔说,“无非就是多一个难题而已。比脑袋里住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好处理多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把它切下来
“哦,是吗?。”
“是这样。”塞萨尔看着她,“我刚才就在想,如果我在这里试着杀掉你,或者你在这里把我吃掉,事情又会怎样。”
“谁知道呢?”阿婕赫耸耸肩说,“你大可以试试,也许你就该把它当成目标。自从你在诺依恩的街道释放了自己的饥渴,直到现在,你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了。不如顺着道途多往前走几步吧,塞萨尔,说不定你能找到机会,把我抓住,然后把我撕成碎片呢?反正当时你也是这么做的。”
她把狼面那一半的眼睛大睁着,人面的灰眼眸却微眯着,似乎有着不同的情绪。塞萨尔隐约觉得,她这张人脸并非没有表情,只是无法顺应她的主观意愿做表达而已。也许它传递出了一些更深层次的情绪,也许她也并非永远言如其人。
说这话的时候,阿婕赫后退了一步,张开双臂做出邀请的姿势。这时候她掂着狼爪的足尖,看着就像个舞者。她的动作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让他觉得,她绝非一头受诅的野兽这么简单。
她透露出的话风也在告诉他,她绝非这些年出生在萨苏莱人部落的受诅咒者。她的生命要更长久,经历也神秘莫测,关系到某段失落的历史。
看着那只他在诺依恩时刻放在怀里揣着的手爪,塞萨尔忽然心感好奇,于是趁着她伸手时一把捉住,顺着她手爪中心的肉垫按了下去。说实话,在诺依恩他也这么干过,彼时兽爪毫无反应,此时爪子就在她本人身上,事情也许会不一样。
利爪从她收拢的手掌中钻了出来,闪烁着寒光,看着尖锐又锋利,刺在他手腕上让人隐隐作痛。说来奇妙,他一时间竟涌出了些热泪,因为他还名叫端午的时候常常这么捏小狗的爪子。很多过往之事都被他隔绝在诺依恩那座祭台的另一端,祭台也正象征着他和过去的离别,但它们不是不存在,只是落满了灰尘而已。
阿婕赫盯着他,“你在干什么?”
“我在怀念诺依恩的往事。”他随口说道。
“你有些太无聊了。”
“我一直都挺无聊。”塞萨尔回应道,把她的兽爪握在手心里,“我既不在乎王国争端,也不在乎历史变迁,我只想找个地方过我无聊的日子,其它的一切都是被迫。所以现在我有个问题,如果那个阿婕赫找到法子把你赶了出来,等到了外面,我还能像这样把它拿在自己手心里吗?”
“你所谓的过你无聊的日子,已经影响了无数人的生命和死亡,塞萨尔。你一边说着自己并不在乎,一边对什么东西都是拿起来了就不想放下,是否太过虚伪了?”
“是吗?很好,那这只爪子我也舍不得放手,对此你有什么见地吗?”塞萨尔反问道。
“你可以把它切下来带在身上,反正那时候我也不可能反抗。一条胳膊而已,你想把我的四肢都切下来也随你的意。”阿婕赫说。
塞萨尔刚想说她太过激了就脑子一激,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他在审问间的椅子上坐起身来,感觉精神恍惚,像是做了场长梦,不禁打了个哈欠。
“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狗子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睛。“我在这儿盯了您一个多钟头,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