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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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萨尔也没法肯定。不过,至少,看在他的态度的份上,瓦雷多不会再担心他事后清算自己了。

塞萨尔当然不会清算他。出于种种原因,现如今他手下的骑士和小贵族,反而是瓦雷多最值得信任。瓦雷多骑士不仅把自己的底子泄了个一干二净,还失去了所有愿意跟着他反对塞萨尔的同盟。在此事以前,此人会因为种种期盼和激情站出来反对他,但现在,只要自己处理妥当,这家伙除了听他的吩咐就什么都不会指望了。

最后,为了兜住自己的名声,他也该在路上把《军事要略》过几遍了。毕竟,就算冈萨雷斯的总督不会为难他,还有从多米尼来的贵族军官会为难他。

冈萨雷斯的叛乱者流窜到多米尼王国,恰好给了多米尼王国充分的理由介入此事。正如不久前奥利丹介入了诺依恩的围城战一样,这次他们过来,自然也不会是为了单纯的平叛或军事演练。

多米尼这批贵族军官来冈萨雷斯,说是带着新一届毕业生做军事演练,但他们的能力早就得到了一致认可。哪怕没有这次平叛,他们也有资格、有能力像他的假表哥加西亚一样赶去北方战场参战。塞萨尔手头这帮臭鱼烂虾不是要回乡养老,就是走在回乡养老的路上,可没法和他们相比较。

到了最后,还得是他硬着头皮去应付。

......

阿婕赫打算从斯弗拉最初的记忆,也就是当年库纳人的神庙开始追寻往昔的踪迹。许多年前,是神庙的司祭吉洛拉迎接它来到世间,也是吉洛拉抚养它逐渐长大。当年在它老父受诅的躯壳里告诫它往西去的,也正是那位吉洛拉。

在斯弗拉混沌一片的记忆之海中,吉洛拉是个隐居者,从妻子离世后他就离开宫廷,住在一处靠海的孤零零的神庙里。此处位于诺依恩更南方,当初就是文明世界的边缘,如今已是无人在意的荒野了,从庇护深渊最南端过来也要接近半个多月骑马的路程。

记忆中的神庙位于山崖处,建筑主体是吉洛拉带着人亲手筑起的,从山脚往上的石头梯级也是他带着人亲手凿出的。

和斯弗拉一样,这所神庙本身也算是吉洛拉的孩子。

虽是春季,靠近海岸的早晨还是阴冷又凄凉。她俩吃了些打猎弄来的鹿肉,沿着她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前进。梯级的起始点位于一道狭窄的山谷中,地势和地貌轮廓都很明显,可她怎么也走不到那地方,不是因为记忆中的岔路成了死路,就是因为埋头走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完全没记忆的场所。

等到了晚上,她们找了个洞窟准备过夜。

“凑合能用。”阿婕赫看了眼阿娅拿来的木头,——因为怎么也没法弄清楚她叫什么,阿婕赫就自己给她起了个名字,符合萨苏莱人的命名习惯。

要求一个哑巴说出自己的名字确实是太难了,况且她还不识字,现在能听懂自己说了些什么,也全靠萨苏莱人死者的记忆。

阿娅歪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还绕着临时搭的营地碎步走了一阵。发觉自己一无所获之后,她不禁把眉头用力蹙起来。由于不会说话,这家伙习惯使用夸张的面部表情传达情绪。

“这里是没斧头,没法劈柴。”阿婕赫说,“但你用拳头也能做到。去试试吧,没人规定受诅咒的力量只能用来杀人。”

阿娅拿着木头认真研究起来,打量它的年轮和纹路,嘴里也传出一些不成语调的嗯啊声。大约一分多钟后,她把木头摆放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摆了个似是而非的造型,然后就从上往下一拳打了过去。和部族里那些热衷于炫耀力量的大男孩一样,她使的力气很夸张,明显是想展示自己有多强壮。她的动作也堪称野蛮,力道不受控制,拳头也砸歪了。

不用说,她把湿滑的木头打飞了出去,抛出好几米远,以极近的距离擦过阿婕赫的脸,掉进一处荆棘丛中。

“去把我们晚上生火的木头拿回来。”阿婕赫说。

阿娅睁大眼睛,往荆棘丛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过来,眨了两下。

“我知道它掉进荆棘丛了,但你还是得把它捡回来。”阿婕赫无动于衷地说。

她撅了一下嘴,表达不满,不过由于路上多次挑战自己却失败而归,她只能悻悻走向荆棘丛,惦着脚翻找起来。作为旅伴来说,阿娅不好也不差,虽说性格跳脱,每隔一段时间就自我感觉良好,试图挑战她的权威,但失败之后,她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听她的话,从不会抱怨个不停或是偷奸耍滑。

经过这段时间一些困难的交流,阿婕赫知道她现在年方十九,本来会被她父亲找个认识的年轻矿工嫁出去,但因为人都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这家伙和她差不多瘦,面部仍然有些稚气,脖颈和下颌则都挺纤细,嘴总是严肃地紧闭着,但一有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