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政治生涯都受了严重影响,那不管怎么说,奥利丹都该和多米尼一样,派一批有资格去北方的青年军官过来。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轮不到这批等资历的家伙来镇压叛乱。
瓦雷多骑士现在的情绪特别激昂,这一路上,塞萨尔都没见他如此意气奋发过。平日里他除了皱眉就没别的表情,他叹气时皱眉,闲聊时皱眉,连惊讶时也在皱眉,这次却好像被人擦掉了眉头的皱纹似的。
这就是乌比诺公爵抛给他的另一个难题。
塞萨尔不仅要关注冈萨雷斯的叛乱,还要关注一帮等资历等得要发疯的军官,思索此事究竟会在何等程度上扰乱他们的判断,——实在是麻烦到了极点。
他不得不关注,因为等到了冈萨雷斯,这些骑士就是一批王国委任到本地的中下级军官。他们指挥的,不仅是现在队伍里的人,还有冈萨雷斯本地的大量民兵和征召兵,至于塞萨尔,他的指挥也要通过他们才能传达到各个队伍。
在塞萨尔或其他任何人发话之前,瓦雷多就先一步堵死了去路。“现在叛乱已经威胁到冈萨雷斯周边,我想,你们该去西边通知他们尽可能召集士兵,完善防御,绝对不可冒险增援冈萨雷斯,——这是我们的职责。”瓦雷多说。
这话说得太好听,塞萨尔也没法反驳。“确实是国王的命令,”他说,“你先带着这帮农民先去附近的镇子养伤吧。告诉我事发的地方。”
文员取来了地图,负伤的骑兵指出了村庄的位置。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就连他指出的位置也很合适,恰好沿着大道赶路很快就能抵达。这个很快,当然是指骑兵们放下辎重、抛弃步兵、快马加鞭赶路的很快。以他们本来的行军速度,等到了地方,叛军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还没等塞萨尔多想,十个情绪最激昂的青年军官已经列好了队,召集起了家族的侍从和仆人。加上备用的马匹,他们当场组了队接近五十人的骑兵队伍,一半是重骑兵,还有一半盔甲相对劣质,但也勉强能用。
“公爵的命令是以行军为重,以抵达冈萨雷斯的堡垒为先,不可冒险偏移路线追击忽然出现的叛军。”塞萨尔不得不抬出了乌比诺,“你们是有什么异议吗?”
“我知道,大人。”瓦雷多竟然还努了下嘴,“我听到了,看到了,也考虑过了。”
“所以?”
“在真正的战场上,很多事情的轻重都要由我们自己判断。”刚说起场面话,代表其他人发言的瓦雷多就挺起了胸膛,“奥利丹的子民奔逃至此寻求保护,我们怎能坐视不管,任由叛乱者四处烧杀抢掠,毁坏我们的农田和土地?难道在这种时候,我们还要死板地听从命令缓缓行军,坐视他们拿着战利品逃得无影无踪吗?”
瓦雷多这一高声演说,不仅是列好了队的青年军官们深表赞同,有所动摇的青年军官们开始召集马匹,连本来没心思的、准备好被扔回家族领地的军官们都有所意动了。
塞萨尔知道争辩和讲道理都没意义,在这里附和他,更是完全放弃自己的影响力,还不如趁早划清界限的好。
“看起来瓦雷多骑士对军令是没什么兴趣了。”塞萨尔抬高声音,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愿意服从军令的,待在这里和辎重营一起行军;对军令没兴趣,只想听从更响亮的叫喊声的,跟着瓦雷多骑士出队。”
除去已经列好骑兵队的军官,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犹豫了一下。当然了,这是话术,而且用的不怎么道德。他把瓦雷多话里的公道换成了瓦雷多自身的名义,又把听从内心的道德和荣誉换成了听从更响亮的叫喊声,迫使他们将其放在天平上跟军令作对比,结果当然就不言自明了。
这事塞萨尔还没弄清楚情况,他不想跟着人随便冒险。
“大人?”
“如果你们没信心用这点人对付叛军,那——”
还没等塞萨尔说完,就有人在瓦雷多身旁替他解起了围,看起来是他的校友。“不,我们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帮只敢下毒的叛乱者。请大人好好看着辎重营,作战的事情自有我们负责。”
这话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直接把他的职权摘除,下放到了看管辎重营上。不过,塞萨尔也不在乎,相比跟他们过去暴露自己真实的作战水平,他还不如就待在这儿,就跟着辎重营缓缓行军。大不了就落个过度保守惜命的名声,总比被人戳破穆萨里胡言乱语吹出来的气球好。
......
想是这么想,但塞萨尔心里实在烦躁,他找了一堆牵强的借口,也没法顺利达成自我安慰。结果,他还是坐上了马车,掏出了狗子捡来的《军事要略》。
他也说不清看这玩意是为了什么,可能是菲尔丝一直在看书,弄得他也想看了;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想临时抱佛脚,免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