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不仅是他此前没有经手过的事务,连他已经经手过的事务都有人拿着细枝末节的问题来找他请示,简直要让塞萨尔绷不住自己的脸色了。
这帮人当真觉得他什么都懂吗?
等走廊上的人寥寥无几之后,塞萨尔发现自己嘴已经干了,他绞尽脑汁才把这些有什么屁事都来找他请示的白痴打发干净。要不是他在广场安抚人心的演讲里立了威信,又在开始的作战指示里竖立了专业形象,打发走他们走人还要用上更复杂的话术。裙6”949:361;45
其实,在场大多数人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外行来指示,但他们就是要他给指示,仿佛不这样做他们就会变成没头苍蝇一样。
哪怕塞萨尔的指示只是废话,他们还是迫切地要求他给出一句听起来很好听的废话。
待走廊放空后,一个在军营里干活的仆人端着水壶走了过来,是一个矿工的儿子,因为夫妻都在下矿干活,体格强壮,全都征入伍之后家里的两个孩子也都过来干杂活了。塞萨尔挥手让他去给别人端水,别来找自己麻烦,这倒也不是他戒备,只是没有给自己雇仆人的打算也没有把私事交给仆人处理的习惯。
一个子虚乌有的贵族身份还不值得他把自己融入进去,改变他本来的生活习惯。
盛着水的壶忽然迎头砸了过来。
塞萨尔手上没拿武器,只攥着一支羽毛笔,单手剑挂在腰带右侧,钉头锤藏在后腰上,根本来不及取。借着长期受塞希雅武力袭击的肌肉反应,他一边往外扭转身体,一边不假思索伸出左手。他左手手甲还没脱,想仗着手甲攥住跟着水壶划来的匕首。
他是握住了刀刃,但握得不怎么到位,下一个片刻匕刃就剖开他手甲往下,从他手掌中心切了进去,削肉断骨,血溅出好远。
他的左手是不能用了,从掌心歪斜着劈开,半拉手掌连着无名指和小指都飞了出去,砸在满是脚印的地板上。好在,刺客一匕首没把他大脑切开,所以他还有得救。
塞萨尔避开一把拦腰劈来的短刀,就地打了个滚沾了满身灰,转身就跑。他既不想拔出剑,也没想抽出钉头锤,因为那对矿工夫妻的另一个青年人孩子也推门而入了。门缝刚掀开了一丝,当时就是一飞刀过来扎在了他大腿上,——恰好是他就地一滚的时机。但凡再倒霉一点,这一刀肯定会直接扎在他脑门上。
借着失血给予的异常敏捷,他迅速扑向唯一还没被堵死的出口,直接从高层窗户翻了出去。
是的,这地方是四楼,接近二十米高,从这里摔下去几乎不可能还活着。但他也不是没有跳楼的准备。
塞希雅队长不仅是个雇佣兵,还是个经历过追杀和逃亡的假冒骑士兼前贵族小姐,她有个习惯是住墙壁很难攀爬的高层旅馆,然后在房间窗户外栓条绳索。据说在旅馆借宿时,这法子不止一次救了她的命。因为刺客很难从窗户爬上来,但她却能攥着绳索直接滑到底,然后逃出生天。
他攥住绳索往下迅速疾落,顾不得手被磨得皮开肉绽,因为头顶还有冒充矿工夫妻孩子进来的刺客在追他,只要往下抛一把飞刀,他落地时就是具脑门插着刀的尸体。
此时忽然一声枪响传来,惊得他心里一忖,然后才发现是狗子在高层走廊射死了躲在军营外放哨的弩手。
这谋杀准备的可谓非常充足了,先是假借来历清白的矿工夫妇当掩护混入军营,跟着是得到仆人的身份,端好水站在走廊外等候,只要时机得当,谋杀谁都没有问题。
不过,他们混入军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要在今天忽然动手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白天的广场演说他配合太好,晚上的战备工作他也安排得煞有其事,导致潜伏的间谍不得不提前行动了。在前段时间,他的价值只在于伯爵的继承人,除此之外就是个硬塞进军队领军功的无能贵族子弟,尚不需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手,现在他表现出了能力和价值,这风险就远小于他所造成的威胁了。
有人扮仆人在走廊旁听,有人在军营外围拿着弩放哨,那还有什么?
第六十二章 你害羞什么?
塞萨尔刚狼狈落地,就见一人守在屋内窗边,利刃高举,看着就像在河边叉鱼。他顾不得血肉模糊的掌心,也顾不得近乎脱臼的肩部,即刻往一侧扑倒,才躲过刺下的剑刃。这是把重剑,一剑直接洞穿了草皮,激起大片泥土,把他当胸贯穿插到草地上绝对没问题。
另一名刺客躲在墙后死角,先是从阴影中转出,飞刀破空命中他抽剑的右臂,溅起大片血花,接着趁势往前疾扑。塞萨尔刚抽出剑,还来不及起身站稳,只得迅速把剑尖放低,刺入地面,用力一挑,一大团泥土迎着对方的脸扑去,飞入他眼中。
此人朝后退了一大步,盲目挥刀,意图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