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不惧火枪弹丸,——只要你们趁着这空隙冲入落马的敌阵,其他埋伏在此的部族勇士就能随后包夹。如此一来,我们很容易就能消灭这些可能带着火枪的骑兵。而且,山坡这个地势.......你有注意到具体的环境吗?”
莫努克望向山坡。“掀起漫天的尘埃、沙砾和卵石吗?”
“你们很擅长这个,不是吗?”穆萨里点点头,“从上往下漫开的遮蔽可以有效阻碍视线。你们造成的声势够大,他们就不知道只有十来个剑舞者冲入队伍。后续部族勇士不断跟上,也能造成更大程度的心理压力,——源源不断的敌军。”
“而且也能干扰火枪射击?”莫努克问道。
“这倒不必担心,那些火枪第一次发射杀伤力巨大,但第二次上弹需要全神贯注操作二十多秒才能完成。骑兵们拿着火枪,战术要么是来回冲锋反复射击,要么就是在第一次齐射造成大量杀伤后回归传统骑兵的冲阵方式。所以一旦落了马,第一次射击失利,他们就只能当个普通步兵,被迫在混乱中接敌。”
“你是真的把法兰人的东西翻了个干干净净,穆萨里。”
他们策马返回,准备回营地着手进行下一个布置。这时候,敌袭的消息还没传开,不过为了做好伪装,他们也不会把消息立刻传开。
“我想,法兰人总会有些东西藏得够深,连我也没法发觉。”穆萨里骑马绕过他们不久前刚攀过的山,“但我已经了解了他们在实战中运用过的一切战术,特别是近几年交界地的详细战报,我都从多米尼的王室那儿拿到了第一手资料。毕竟,那边最著名的军事领袖加西亚就是王室派系的人。”
“这是那个加西亚分享给你的?”
“不,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哪怕是合谋,也不会想把自己的战术教给曾经的敌人。”
“噢,”莫努克心领神会,“他的好亲戚。”
“也许不止是亲戚,”穆萨里摩挲了一下自己潮湿的胡须,“我听那边的诗人说,多米尼的王后和她的亲哥哥加西亚乱伦,现在的王子和公主里有一个可能不是国王的种。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谣言,但是,他们的好王后确实吩咐下人给我传了些第一手战报,——你知道那些战报像什么吗?”
“别卖关子。”
“像是从床头亲口听来的。”穆萨里和莫努克对视一眼,然后笑了。
“如果我是那个被人睡了女人的国王,我自己听说这事,我会把她......”莫努克看起来很想说勒死,但又忽然住了口。他知道穆萨里的事迹,——为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发起复仇,在决斗中杀害了前一任酋长。
“我不会介意你的失言,老先生,毕竟这也是萨苏莱人的习俗。”
穆萨里往后张望,又指向山边那处可能会发起佯攻的、更近的浅滩。“我希望你们的伏击稍微晚点,这样我就有时间对那批佯攻的分队发起一场先行攻击了。如果他们看到我们用大批人手阻击了那批佯攻队伍,就会进一步加强营地少人看守的判断,也会更加坚定先头部队冲锋的决心。”
“但营地需要防守。”莫努克眺望逐渐接近的营地。
“我不会带萨满和剑舞者,我只需要部族勇士跟随。”他回说道,“让人数更少但更有战斗能力的留守营地,待在我们挖出的野战工事里等着就好。他们不需要像你带着的伏击队伍那样造成重大杀伤,只要拖住那批冲阵骑兵的步伐,我们和你们就会在达成各自的战果后包夹过去。”
穆萨里思索起来,意图找出他还没想到的事项。过了段时间,他又补充道:“既然是夜晚,如果有可能,尽量把火光集中在营地中心,假意搭出一些营帐,遮掩住我们刚挖不久的壕沟和野战工事。这样他们冒进得越前,就会陷得越深。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目前为止都是利用情报的差距做判断,唯一我不了解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带着随军法师,假如带着,又会是怎样的法师......”
“斯弗拉说这附近有三个人带着诱人的气味,两个很近,还有一个不那么诱人,但是正在接近。”
这话是从穆萨里背后冒出的,吓得他打了个激灵,颈后寒毛直竖。一回头,阿婕赫像只幽灵狼一样蹲伏在马背上,隔着白骨面具和他对视。这家伙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六#9四9:三6一&999
“你想表达什么?”穆萨里逼迫自己按捺情绪,“它想吃我们的萨满?”
“我知道这不被允许。”阿婕赫道,“所以,那名正在接近的我会去处理。斯弗拉会指引我趁着渡河的时机完成此事,你也不需要再担心他们队伍里的随军法师了。”
“你看着去办吧,”他往外挥挥手,“如果你办成了......”
“那我会代表各部族感谢你,阿婕赫公主。”泽克尔部族的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