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持剑卫士吗?”他问道。
菲尔丝下意识握紧了他的胳膊,喃喃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因为,”塞萨尔尽量放缓语气,“我没法像白眼那样只跟着柯瑞妮,像白眼一样把一切对外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办,自己只当一个沉默寡言的卫士,永远只站在她身后?”他顿了顿,“这个说法对吗,菲尔丝?或者我讲的有点太多了?你觉得呢?”
她睁大了眼睛,神情惊慌:“你......你套我话!”
塞萨尔扬起眉毛。“你还什么都没说呢,我怎么就套你话了?”他说着放轻声音,“你忘了你在下城区怎么夜不能寐地描绘城市地形了吗?乍看上去,你是全身心投入到一件很实际的事情上,容不得别人打搅,其实就是为了掩饰不安,勉强自己做些根本不擅长的事。我都已经见过一次了,再见一次,你觉得我还会看不出?”
菲尔丝愣神了好半晌,然后才像是刚清醒过来一样,抱紧了他的胳膊。她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仿佛怕别人听到似的。“那你能不能不要就这么说出来?我很不习惯......”
“习惯?”塞萨尔反问道,“不擅长表达?还是不敢表达?就因为你在城堡里习惯保持沉默吗?”
“或、或许是吧。”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瓶瓶罐罐。
“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告诉我呢?”塞萨尔问她。
菲尔丝想伸手去拿她的瓶瓶罐罐,但袖子和衣服都被糨糊似的药物黏在他胳膊上了,怎么扯都扯不开。没法转身去做另一件事掩饰心里的不安,她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视线也开始逡巡,灵魂好像从旅馆飞到了黑暗的城堡地下一样,反正不在这个地方。群;6#999'四:9三&6壹!999
见她不说话,塞萨尔又说:“要是你觉得有些话是你想说的,但却又是不合适的,你只管说给我听就好。”
菲尔丝用受伤的小鹿似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有些话不能就这样说出来,”她小声说,慢慢把他的胳膊推开,“它们......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就不该说出来。”
“不管有些话你觉得能说,还是不能说,你都可以说给我听。因为如果不这样,我们俩就始终隔着段距离了。”塞萨尔加重语气,“难道我们不是已经交出了各自心里最重要的秘密了吗?”
她立刻也加重了语气,“那我要是说,我看见你和那么多大人物随意地交谈,我就心里紧张不安,觉得你会消失不见呢?那我要是说,我只想要你沉默寡言,想要你和谁都不说话,想要你像祖先记录的持剑卫士一样一直跟着我,其它什么事都不做,就陪着我一直到死为止,——我想要你当我一个人的侍卫、爱人甚至是影子呢?”菲尔丝不眨眼地瞪着他。
虽然很想糊弄过去,但他还是被迫承认。“呃,这个不行。”
“我就知道不行。”菲尔丝顿时神色转阴了,好像从阳光下跌入了坟墓中一样。
“你听我说,”塞萨尔放慢语速,“至少你把这话说出来了,那我们就有的讨论了。首先你想,柯瑞妮不是个可以站在前台的人,她本身就是个影子,依附于塞恩伯爵存在。因为没有谁站在前台,白眼这家伙就连影子都当不了,单纯就是个拿剑的仆人了。我说的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菲尔丝抿了下嘴,语气里有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而且我知道你是那个站在前台的人,塞恩和加西亚都说不过你,我却比柯瑞妮还不擅长说话。我本来不想去思考这件事,你却非要我把它从脑子里翻出来。难道我不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能是因为药物已经干了,塞萨尔顶着床单的黏着缓慢坐起身,感觉像是把自己从粘鼠板上给撕了下来。
他疼得咧了咧嘴。“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索霍利学派的习俗还是什么,但这个白眼,他是柯瑞妮还年轻的时候在她父母帮助下培养出的忠诚卫士吧?”
“我听说是这样,但也只是听说了。”
“柯瑞妮只是按祖先的习俗弄出个卫士,但他们事实上并不需要彼此。也许他们最初发生过关系,也许也有那么点爱情在内,但后来,柯瑞妮自己四处留情,白眼也玩弄起了那些不幸落到她手里的男人和女人,最终两个人互相猜忌,才落得了如今这个玩笑似的荒唐结局。我想,这故事是很稀罕,但它至少能说明祖先的习俗不总是可靠。”
菲尔丝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摇着头:“这不可靠?还有什么可靠?”
“我觉得没有什么一定可靠的东西。”塞萨尔语气一变,“一切都会变质,会褪色。与其寄望于永恒不变的东西,不如把猜忌和掩饰都抛开,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就做自己,——把其它想法都放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