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拎着食盒的衙役推开沈砚之的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手中的食盒也掉落到地上。
包公的书房。
衙役大力拍着阀门,大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沈砚之自杀了!”
包公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胡乱地披上一件衣服后,便奔向了门口:“你说什么?”
衙役紧张地回禀道:“大人,属下刚刚去给沈砚之送饭,发现他自杀了,地上都是血!”
包公急忙回屋穿好衣服,脚步匆匆地奔向沈砚之的房间。
公孙策、展昭和艾虎听到动静后,也急急地往沈砚之的房间奔去。
四人推开房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包公才问公孙策:“他的死因为何?”
公孙策轻叹一声,回道:“发簪······”
“发簪?”包公十分疑惑,“本府记得苏映雪也是用发簪刺破手腕自杀的——”
话到中途,包公却止住了。
片刻之后,才听他再次说道:“他这又是何苦呢······”
展昭和艾虎的心中也满是唏嘘。
然而就在此时,门口的衙役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大人!不好了!那个女的也自杀了!”
包公的眉毛挤得都快竖起来了。
一个一个的都自杀。
这叫什么事儿啊!
四人又去了沈砚之隔壁的房间。
包公望着倒在地上的春桃,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都不用问,看这情形,应该是刚死。
“公孙先生,她不会是刚自杀的吧?”艾虎着急地问道。
公孙策摸了摸她的手腕,点头说:“她的身子还很热,估计是得知沈砚之自杀后才自杀的······”
“唉······”展昭摇头叹息道,“两个凶手都自杀了,咱们还升堂吗?”
“当然要升堂!”包公非常坚定地说道,“别忘了还有一个屠胜!”
包公回到书房后,马上命人散布消息,告知百姓们,醉仙楼和周氏钱庄两桩命案的凶手沈砚之和春桃已自杀身亡。
与此同时,他则带着陈晦,还有沈砚之与春桃的尸体,浩浩荡荡地往县衙行去。
沿途的百姓们虽然已经得知了凶手自杀的消息,但见包公带着陈晦去县衙,不禁想起了罪行累累的屠胜。
“包大人应该是要铡屠胜吧?”
“估计是吧?”
“走,咱们看看去!”
县衙,公堂。
门口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
但见包公威严地走上公堂,端坐在公案之后,而后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带屠胜!”
须臾,屠胜低垂着头走了进来。
“属下——”
包公厉声喝断道:“本府没有你这样的属下!”
屠胜一愣,旋即改口道:“草民屠胜,叩见包大人。”
包公“哼”了一声,质问道:“屠胜!本府且问你,你为何要杀了王冬雪?又为何要冤枉马王氏,让她枉死?!”
屠胜依旧坚持之前的说法:“回包大人的话,那是因为陈大人把草民逼得太紧了,草民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
包公看了一眼堂下站着的陈晦,冷声问道:“陈大人,你可有逼他至此?”
陈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承认道:“人来人往的醉仙楼死了人,下官怕拖久了会谣言四起,百姓们也会心生恐惧,所以才催得紧了些······”
包公听罢眉宇间透出一丝冷峻,他怒声质问道:“陈晦!你为官多年,难道就没有看出王冬雪的死有问题?马王氏临处决前喊冤,你也置之不理?陈晦,那可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陈晦颤着声音解释道:“下官急于破案,确实是有所疏忽,可包大人您一定要相信下官,下官绝无恶意······”
包公冷哼一声,厉声反问道:“疏忽?两条人命岂能以疏忽二字遮掩过去?!”
包公的语气十分严厉,陈晦吓得登时跪在地上,求娆道:“包大人,下官知错了,请您治下官督下不严之罪······”
包公冷眼瞧了陈晦好一阵子,突然开口问道:“陈晦,你非常希望本府立刻铡了屠胜吧?”
陈晦一愣,忙道:“下官不敢有此念头。”
“是吗?”包公冷笑了一声,倏地话锋一转,又问,“陈晦,屠胜是受你的指使吧?”
陈晦脸色骤变,慌忙辩解道:“包大人明察,下官绝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屠胜正要开口替陈晦辩解,却听陈晦又口不择言地说道:“一切都是屠胜这个畜生干的,与下官无关!还请包大人快铡了他吧!”
屠胜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恨意。
若不是他答应会在自己死后善待他的家人,他怎会甘心背这黑锅?
包公留意到了屠胜眼中的恨意,于是冷声问道:“屠胜,陈晦说得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