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凉国公大名。¨秒¨蟑`结~小*税.蛧! /芜¨错`内*容′
立朝之后,除开国国公外。
他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个国公。
这无上的荣耀,极大的象征,方方面面似乎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仿佛在宣扬着,蓝玉这年轻一辈中领军人物的地位。
大明淮西勋贵,天下年轻武将的模范。
大街小巷,凉国公之名登上了大明日报,文人士子看着军报上对于蓝玉功勋的描述,颔首点头,面露赞同认可之意。
“这位凉国公一举荡平草原,使得草原纳入大明版图,此等功勋倒也的确能担得一国公之名。”
“自古以来,草原匈奴、鞑靼、瓦剌、胡人各个部落一向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可如今,这位凉国公,凭借实学之名,将其全然拿下。”
“至此匈奴也罢,瓦剌也好,还有那鞑靼、胡人各处部落,尽皆成为大明臣民。”
“倒也难怪,陛下还有朝中大臣会开了此等先河,这完全配得上。”
文人们竞相赞同,可谓是对武将的最高认可。
文人们齐齐赞叹。
可在武将这一边,一个个却是争吵不休。
属于太子党、淮西勋贵之内的这一派,个个对于蓝玉此事,推杯换盏,弹冠相庆。
他们的实力再次壮大了许多。
可对于平日同蓝玉有着竞争的定远侯王弼、江夏侯周德兴二人。
此事可就未必有多好了。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蓝玉此前同他们一般,虽有所超出,但终究也是侯爵之身罢了,可如今却是一日千里成了这凉国公。
单单凭借爵位,却是能够毫无疑问地压他们所有人一头。
这便未必是件好事了。
大明军校内。
已然回归到此的定远侯王弼挑了挑浓眉,看向一旁的江夏侯周德兴,捏了捏拳,轻声一笑道:“还真是被他蓝玉给抓住了机会,也不承想,竟成了这凉国公的美名,恐怕就连那一众老国公也都是说不了话的。”
江夏侯周德兴此刻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哪怕他平日对蓝玉骁勇善战、出众能力极为赞同,可涉及到爵位利益之争时,心下也自是难以乐意。
大家同样都是武将,同样都掌握实权,打了许多胜仗,凭什么你蓝玉一飞冲天,而我们却是在后面仰着你的鼻息?
有了权力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就自然会生出竞争之心来。
“江夏侯,眼下的你恐怕跟我一般无二,有了同样的心思。*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定远侯王弼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道。
江夏侯周德兴目光一凛,随即便是忍不住开了口,道:“那是自然。他蓝玉可乘着国公美名,你我二人为何就不行?
他蓝玉能做到的事情,你我两人难道真就差了他分毫?
自是也要同他好好地攀比一番。”
“去找先生。”
周德兴话音落下之际,就已是说出了他此刻的打算,也同样是定远侯王弼这时的心思。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就一起脱下身上的沉重铠甲,离了大明军校,直直地赶往了陆羽的身前。
“先生,我们二人也想去那边关之处,还请先生成全。”
定远侯王弼单膝下跪,面露恳切。
江夏侯周德兴更是直接说明其来意:“辽东边关已为蓝玉所夺,可我大明之处,还有其他险要之地。
那岭南之处虽已归顺,但还缺一重将把手。”
“请先生成全。”
两人缓缓开口,请求带兵出征。
如今的大明有了铁路,的确也可开展多线作战的统战方式,再加上有了大量的粮食作为粮草补给,自是能够再度大大缓解这行军之时所带来的沉重压力。
可若只是这些,却还不够。
看着面前的王弼、周德兴二人,陆羽面露苦笑。
还真是一个蓝玉,就将这大明武将沉寂下去的心全都给激发而出,但也在他陆羽的预料范围之内。
陆羽深想了想,并未给出答案,而是缓缓开口道:“此事,劳烦两位侯爷容我一段时间,终究是要同太子殿下还有陛下商议的。”
“难不成此事我这先生就能一人定了?”
陆羽开了个玩笑,两位侯爷也知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也就点头应允。
二人走后,夫人徐妙云在前厅之内,帷幕之后幽幽叹出一口气道:“一个凉国公,眼下却是将我大明的好战之心全都引了出来。”
“接下来怕是又要再打仗了,我大明何时停过?”
陆羽缓缓开口说道:“各地藩王,各处封地,落后就要挨打,我大明不得不打。这天下之事,要么已经开战,要么就在准备开战的路上。”
陆羽娓娓道来。
徐妙云也
知晓这些道理,但打仗终是要死人的。
死人终不是一件好事。¨兰\兰-蚊,血+ !哽*鑫·最^快′
可这天下万事万物,都少不了一个“争”字。
赢家通吃,输家败北,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也是深深刻印在所有生灵心中的本能,只有赢了才能够让旁的人臣服于你。
久而久之被彻底同化,成为让你强大实力的一部分。
“就是不知这一战又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徐妙云美目微动,心下怜惜,缓缓再度言语。
陆羽听了后,一时间也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此事,哪怕是他也无能为力。
陆羽进了宫,来到武英殿。
将此事告知给了面前的太子朱标。
如往日一般,朱元璋并不在此,想必要么去微服私访,要么就在后面老农种地。
只是此刻。
看着陆羽的请求,朱标面露为难,苦笑间就已是将除了定远侯王弼、江夏侯周德兴他们二人之外,其他的武将一一上奏想要为大明出战的内容全都摆在了陆羽的面前:“先生,如今朝中各处将领随着凉国公一事,接着都想要领兵出战。
我大明虽有吞并四方之心,可如今辽东之处才刚刚拿下,却还未就此完全,而且还有岭南之地,还有各处藩王之处,需要支援。”
“如今实在不是一个时机。”
朱标经过多日对于这朝中上下,究竟能够支撑到何等地步,心中早已是有数的。
陆羽听了也觉得朱标的话言之有理,但江夏侯周德兴、定远侯王弼二人都已求上门来,且此前两人同陆羽也算是有了交情。
陆羽倒也该给这二人一个交代。
思索片刻,陆羽轻声言语:“不若就将二人派到那辽东之处,岭南之地再安排上其他朝中武将,总该要给他们适当安排些才是。”
陆羽缓缓开口。
朱标深思熟虑,随后又跟眼前的众多大学士齐齐商讨,都觉得言之有理,此事这才定下。
“那便照着先生的意思去做。”
朱标缓缓点头。
陆羽一脸欣慰地笑了。
他是这朝中臣子,自理所应当要参与这朝政。
陆羽离开后,并没有主动去见那定远侯王弼和江夏侯周德兴两人,而是让府上的人将此事告知过去。
“你我二人去那辽东,在他蓝玉的帐下听候差遣。”
王弼闻言一脸的不甘,周德兴仔细看了看才是苦笑,道:“并非如此,不过是领着一支人马,左右辅助蓝玉,完成此等大事罢了。
名义上虽在他的麾下,但实际上却是并不用听他的令,而且好似还有几分监督之权。”
周德兴一番解释。
王弼还是不太爽利,明明前不久大家还是平起平坐,如今却有了上下之分,而且名义上他们两人更是蓝玉的手下。
这又如何能够让二人甘心?
“好一个凉国公,一步登天,永昌侯成了凉国公,国公之尊,咱们两人如今可真就得俯首听命。”
周德兴苦笑了一声。
“有总比没有强。
那岭南之处也是被安抚大半,就算是开战,也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如今辽东还有这边关事务,乃至那广袤无垠的草原,可都需要许多的后续安排,既然拿不下这军功,便只能拿这镇守治理的功劳了。”
周德兴是懂得自我安慰的,三言两语间亦是将他们二人接下来所需做的事全述道来。
也是没办法的,军功就这么多,你拿了旁人便拿不得,眼下这辽东之处、草原各地也是被大明吓破了胆子。
他们两人去也只能够喝点汤汤水水,收拾着残渣了,就这也都是旁人所羡慕不来的。
就好比此刻郑国公府内,常茂一脸的愤愤不平,挥着手大声喊道:“凭什么?
凭什么派他定远侯还有江夏侯二人前去?
我可是国公之尊。
他们二人去得,我又为何去不得?
难道就是因他们两人同先生关系稍密切了些吗?”
“母亲,这不公平。”
堂堂的国公之尊、开平王常遇春的长子,此刻却是一脸委屈,乞求般的目光看向了面前他的母亲。
国公府内的老夫人蓝氏。
显然这辽东之处轻易能够得手的军功。
他常茂也是想要的。
再加上他郑国公府,同永昌侯府。
不对,应当说是同如今凉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又有面前的老夫人蓝氏,蓝氏正是蓝玉的亲姐姐,自当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双方也都是朝中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到了那里有着蓝玉的关系。
他常茂什么都不用干。
这镇守治理之功也能够到他的碗里,手到擒来。
此刻蓝氏
倒是能够看清这其中的瓜葛,淡淡的撇了自家孩儿一眼,便是言道:“如今,这洛阳新都之内,何人不知凉国公府同我正国公府之间的瓜葛?
莫不成,凉国公一人得着这辽东之功的战功还不够,还要派你这个自家人,将这辽东的大功也全都拿了过去?
若当真这般做,恐怕下面的武将那才是一个个都要翻了天,陛下不会如此下令,太子殿下不会,那位先生就更不会了。”
蓝氏此刻心情安然愉悦。
蓝玉是她的弟弟,曾经的永昌侯,现如今的凉国公。
她蓝氏日后在这洛阳新都之内的地位,自是又会再高上三分。
古代女子地位皆都是由男子而定,男子若是国公之尊,女子便是国公府的主母,一切都在这两者之间。
她蓝氏,夫君是已故的开平王常遇春,好姐姐更是这后宫之处的马皇后,有着昔日的姐妹情谊在。
到了眼下,就连她的弟弟蓝玉也都是堂堂的凉国公,更别提他的女儿常氏更是当下的大明太子妃,其孙儿同样也是朱家的皇长孙。
完全可以说。
她蓝氏眼下就是除了马皇后之外最尊贵的第二个女人。
可虽然有了母亲的开解,国公常茂却还是愤愤不平,火烧眉毛一般在这前厅之处四处游走,握着双拳喃喃自语,拧着眉头,一脸的不甘:“就算不能够给我这个机会,也可以给老三还有老二,怎么说也都是咱常家的人。”
常茂愤愤不平之下,随后更是跑到了太子妃常氏的面前,之后被常氏一顿训斥,才当真熄灭了这心思。
魏国公府内。
谢氏和女儿徐妙云,以及膝下几子几女相聚一堂,久违地在家中聚会。
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此时,在这魏国公府内,徐达的一众老伙计,除了朱元璋外,几乎在洛阳新都之内的也全部齐齐到场,连同的还有他们的家眷。
刚一到场,男的便和徐达聚在一起。
女的自是走到了魏国公府老夫人谢氏跟前,好一番言谈。
许是因着陆羽的关系,所以一众家眷不仅对谢氏,对整个魏国公府的人都是多有吹捧之意。
不多时,阵阵喝彩声就从那女眷之处传来。
魏国公徐达、卫国公邓愈,还有刚从辽东之处回来不过区区数月的曹国公李文忠以及信国公汤和等人,围坐在一起,探讨的却正是新晋的凉国公蓝玉。
汤和在凤阳老家养了身子多年,往日那武将的彪悍之气,眼下竟有了老人的几分慈眉善目,但一开口却是将他的原形显露出来:“这蓝玉老小子,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能和咱们这些当年打生打死的老兄弟们平起平坐,这战功他纯纯就是捡来的。”
他这一开口。
顿时就把众多老兄弟的话茬子全都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