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霜言辞恳切,每字每句都仿佛带着真挚的温度,直直地钻进顾云秀心里,让顾云秀心中不禁微微动容。原本满是忧虑的目光,此刻也渐渐缓和,那紧绷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柔和了些许。
她下意识地缓缓松开原本紧攥着陆小霜的手,紧接着,徐徐转身,目光落于秦茹霜身上,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茹霜,你的心意我明白,也深知你是真心为小霜着想。”顾云秀轻声说道,言语间透着些许疲惫与无奈。
言至此处,她的声音略有哽咽,眼眶霎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只是……我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不宜在此处过多叨扰你们,让小霜回府静养为好。毕竟,那是她所熟悉之地,周围皆是她熟知之人与物。或许她在熟悉的环境里,心境能安稳些,养伤也会顺遂些。”
顾云秀微微停顿,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况且,小霜与我相伴多年,虽名分上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相互扶持,历经过无数风雨。如今她遭此大难,我希望能时刻守在她身旁,亲力亲为照料她。”
“唯有如此,我这颗悬着的心方能真正安定下来,你……可否理解我?”顾云秀眼中满是期望,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秦茹霜,仿若在等待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秦茹霜张了张口,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见,她微微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却转瞬即逝。她将这丝情绪很快隐去,随即轻轻叹息一声,垂首道:“嫂嫂,我理解您的想法。确实,对于陆姑娘而言,熟悉之地能让她更自在些。是我考虑不周了。”
“莫要如此说,茹霜。”顾云秀听到秦茹霜如此通情达理的回应,心中既欣慰又夹杂些许为难。她轻叹一口气,那声叹息里尽是复杂情绪,再次缓缓说道:“我深知你想要弥补的心意,此心意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然而小霜她生性纯良,若此刻清醒着,定然不愿因自身之事给你们增添过多烦扰。而且她回到府上,也可少受些折腾。”言罢,顾云秀徐徐转向床上昏迷的陆小霜,眼中满是温柔与疼惜,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仿若在与陆小霜无声交流,祈愿她能速速醒来。
稍作停顿后,顾云秀再次转望向秦茹霜,眼神中多了几分真诚与坦然,说道:“当然,我也明白此次变故令你心中一直有所牵挂。如若你们放心不下小霜的状况,亦或是心中仍因此事感到不安,可随时前往齐府探视。”
“毕竟,你们的关心于小霜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慰藉。而且我想,以小霜的性情,她定然会满心欢喜地欢迎你们的到来。”言罢,顾云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笑容虽带着一丝暖意,然而细细观察之,仍可发现其中隐隐带着一抹担忧,恰似乌云遮蔽了阳光,难以驱散。
而秦如霜听到顾云秀这般言语,内心霎时焦灼起来。她双眉紧蹙,眼神中尽是忧虑与不舍,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再说些什么,试图作着最后的争取与挽留。然而,就在她刚准备开口的刹那,写完药方的仁君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