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的荒凉之地中。
火焰涌动,熊熊燃烧,将一切都染成了血红色。
万籁俱静,只有无数痛苦灵魂的哭泣声在耳边回荡。从深处传来的哀嚎声和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
焦黑的大地浮现一抹雪白的倩影。
眼神痛苦的白发女子,艰难行进着。
昨晚还在医院威风凛凛的她,此刻显得格外凄惨。
寒风刺骨,她高挑丰满的身姿一丝不挂,雪白身躯上一道道疤痕醒目。
圆润精致的足趾被尖锐炽热的地面灼的殷红,白皙如玉的美足之下更是刺进了几颗尖锐的石子。
白天鹅般的玉颈上套着枷锁,手链,脚铐,甚至腰部也被锁链捆住。
周围九名身段姣好的唐装美妇押解着她,她们的面容被狰狞的修罗面具掩盖,怀中抱着一只鬼婴。
她们穿著唐代女性特有的奔放袒领,慢束罗裙半露胸,雪白玉颈与半露的硕大胸脯暴露在外。
九名妇女叽叽喳喳的嬉笑怒骂,手上却毫不留情的拽着锁链。
被锁链拽着的白发女人栀子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
自从获得诡异力量之后,每次入睡都会进入这里。
不走完流程是不会醒来的,身体得到休息,精神却一直忍受折磨。
她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如往常一般,经历过炽热灼烤之后,眼前出现一座巍峨的冰山。
刺骨冰寒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浑身打颤,牙齿哆嗦的嘎嘎响。
她接下来要用锁链拖着这九名美妇攀爬冰山。
“这群贱人!”吐出冰冷的空气,她抓住冰块攀爬起来。
她的脚步异常缓慢,呼吸短促,纵使身体已被寒风冻得无法动弹,她仍在坚定地寻找每一个脚下的落脚点。
九个戴着面具的妇人心安理得抓着锁链,挂在白发栀子的身下吊在这陡峭的冰崖上。
随着体力的逐渐枯竭,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再度袭来。
弥留之际,她想起小自己十几岁妹妹的笑脸。
走马灯般的回忆袭来。
父亲因高利贷被暴力团伙讨债逼死,母亲不久郁郁而终,只留下一堆外债和年幼的妹妹。
黑恶势力的高利贷公司纠缠上贫困潦倒的姐妹二人。
舞蹈专业天赋极佳的她,决定退学还债养活妹妹。
一晃几年过去,满头秀发的她照理来说也到了家庭美满的年纪。
但是她只能在每天的三份工作中消磨着自己,换取廉价的薪资。
茫茫人海中,人们都为了自己的人生而奔波,但是她却没有那种向往的东西。
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到家里。
因为那里有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绝望,回到家中,总有温暖的笑脸投向自己的怀抱。
看着妹妹灿烂的笑容,似乎一切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她不想让年幼的妹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总是强打起精神回以温柔的微笑。
父母死后,妹妹就是自己的全部。
共度晚餐的温馨时光支撑着第二天三点一线的工作。
公司的清洁员,便利店的前台,兼职洗碗工。
她始终不肯被黑道蛊惑去出卖自己的肉体,被报复般的利息越加越多。
这样的人生,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债务似乎永远也还不完一样。
妹妹很像自己,从小就喜欢跳舞。
她无数次看着街边那些漂亮的连衣裙,以及手里那些微薄的薪水,心想也许自己的妹妹也能穿上她吧。
但是不满足于她的杯水车薪,黑道闯入了她与妹妹的家中。
不仅卷走了自己多年以来微薄的积蓄,还带走了自己唯一的希望,看着妹妹离自己越来越远。
脑中的某根弦忽的断了。
她夺门而出,在雨中追逐着妹妹,追逐着渐行渐远的车辆。
那是自己唯一活着的证明。
但是,她摔倒了,摔得很重,鲜血止不住的外流。
她蜷缩在雨里,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界中该如何夺回自己的妹妹呢。
这里的警察对这种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栀子双目无神的走到了一处大楼的天台,绝望地在雨中起舞。
芭蕾,探戈,绝美优雅的舞姿在雨中跳动。
雨水无情的打在她的脸上:“幸福的时光已经结束了吗?”
她优雅从容的从摩天大楼上纵身一跃。
忽地有什么力量将她推了回去!
天台的泥泞之中,她挣扎着起身。
一群女人的声音忽地在她耳旁响起:“夺回孩子!夺回孩子!夺回孩子!”
被影响了情绪的栀子怒从心头起!未知的诡异力量附着在了她的身体上。
那个雨夜,她超人般的闯进了那个帮会所在的事务所,可妹妹早已不知去向。
为了打听妹妹的去向,她需要钱,大量的钱。
什么都不顾的栀子开始抢银行,抢超市,走到哪里抢到哪里。
白发大盗的名声在犯罪界不胫而走。
一段时间之后,她终于在黑市上打听到了妹妹的下落。
古川私人妇科医院!
只是,她由于心情过于激动暴露了行踪,于末日爆发的一个月前便被小日子官方的高手逮捕送进监狱。
想到自己已经身处目的地,她泵发出了惊人的潜能!
“花子!我来救你了!”
她四肢发力,猛地一蹬!身躯如同火箭般发射了出去。
带着身下的九个美妇人飞跃过了山峰,来到梦中的最后一项刑罚。
下油锅!
她和这九名美妇,也算是老熟人了。
宽广平整的冰面上夹起了一口巨大的油锅,锅底的柴火将其烧的通红,油锅里的油已经开始着起火起来。
空地一旁树立着一块巨石,上写着“乌竟都”三字。
她查过资料,这是佛经中十八层地狱里油锅地狱的梵文直译。
她每抢劫一次,在油锅里煎熬的时间便会增加。
栀子深呼吸一口气,为了救出亲人,她无所畏惧。
九个美妇围成一圈,嘴中振振有词的念了起来。
栀子都快要背下这段中文佛经了。
“阿修罗者,此云无酒。四天下采华,酝于大海,鱼龙业力,其味不变,嗔妬誓断,故言无酒神”。
“如是我闻,阿难!三界中复有四种阿修罗类。若于鬼道,以护法力成通入空,此阿修罗从卵而生,鬼趣所摄。若于天中降德贬坠,其所卜居邻于日月,此阿修罗从胎而出,人趣所摄。有修罗王,执持世界,力洞无畏,能与梵王及天帝释、四天争权,此阿修罗因变化有,天趣所摄。阿难!别有一分下劣修罗,生大海心,沉水穴口,旦游虚空,暮归水宿,此阿修罗因湿气有,畜生趣摄。”
这是某部经书中,佛陀介绍阿修罗的段落,栀子不知道这群女人整天对着自己念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只觉得她们吵闹。
“明明就是九个女鬼,非要cos什么佛经,神经病!”
她刚要爬上锅沿准备受刑,场上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油锅居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昨晚见过的那个包包头女人蹲在病床前吃小孩的银觅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