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的倒对,赵琦便是和杜成若不对付,也认可她此时的话语。
闻言回首看向内殿的方向,叹了声道:“你说,你方才的话,殿下信了没?”
杜成若摇了摇头,如实回道:“我不知道。”
确实是不知道,萧璟看似没再追问,可是,却也没有表露出信与不信,像是信了,又不似全信。
赵琦叹息声更重,想起那个他没怎么见过,却早耳闻数次大名的妇人。
哼了声道:“但愿殿下信了,日后也莫要想起,那样的祸水,将殿下害得这般模样,自个儿却同侍卫私逃,能勾得东宫忠心耿耿的护卫叛主的女人,想来也是个狐媚子,怪不得蛊惑的殿下痴迷。”
赵琦不喜云乔,说话自然不客气。
杜成若听着,却觉分外刺耳。
云乔这一走,最好是永远不要被萧璟找到,永远不要回来。
若真有个万一被萧璟抓回来了,怕是东宫的奴才,亦或知晓此事的人,明里暗里更要议论她,辱骂她。
杜成若一想便觉不然,抬眸看向赵琦时,笑意寒凉,警告他道:
“赵琦,你嘴巴放干净些,到底是伺候过殿下的女人,无名无分也是你我的主子,她是主,你是臣,即便是妖精祸水,那也是殿下心甘情愿,殿下都甘之如饴,哪轮得到你多嘴。”
东宫殿外的两人彼此言语争锋不止。
内殿里的萧璟,闲坐在桌案前,伸手,抚过他桌案上,四散的脂粉。
指腹上沾染脂粉,被染污弄脏。
内殿里香粉气弥漫,似是女子盈盈立于眼前。
他信了杜成若的话吗?
怎么可能。
萧璟淡淡笑了声,唇角薄凉。
摆手让下人收拾了这盒脂粉。
天光大亮时分,萧璟端坐桌案前,手上仍沾着那未曾洗去的脂粉。
内殿床榻边,宫人收拾床铺。
露出一串被大火烧的焦黑的锁链。
萧璟目光微沉,扫了眼那锁链。
“拿过来。”
他开口吩咐,宫人哪敢不应,只得送了过去。
萧璟接过锁链,低眸打量。
脑海中隐隐有些什么印象,稍一深思,却觉脑后剧痛。
萧璟蹙眉忍痛,几瞬后,启唇道:“唤太医来,给孤请个脉。”
萧璟沉声吩咐下人,指腹碾磨着那脂粉。
太医星夜赶来,正是给萧璟脑后施针的那位。
“殿下脉象已趋平和,虽仍有虚弱,却已稳住咯脉象,想来应已无碍。”太医探了萧璟的脉,稍稍松了口气,如实禀道。
萧璟闻言低眸淡笑了声,取了个帕子,擦拭自个手上的脂粉,这偏殿里的帕子,自然,也是女子用物。
他指腹摩挲手掌极软极轻的丝帕,想起自己一惯用的,都是布料粗硬的帕子,不难猜出,这也是那女子留在此地的。
太柔,太弱,他不会用,杜成若,想来也不会用。
萧璟目光扫过一旁搁着的,那被大火烧的焦黑的锁链,面色晦暗不清。
淡笑了声,反问太医道:“无碍?孤可头疼的厉害,记忆也时有时无,模糊的很,如何能是无碍?太医可知,孤这头疼难忍的症状何时能解,那模糊不清的记忆,又何时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