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怕也会议论,这太子,一惯洁身自好,东宫也无姬妾,怎么早不闹出这事,晚不闹出这事,偏在娶亲的当口闹出,说不准,就是对太子妃不满,连带着也对她这个母后要他正经娶个妻室不满。
她这个母后被人暗中议论也就罢了,可若是太子妃听了这话,难免心里对太子有芥蒂,届时万一夫妻因此闹出不和,才是麻烦。
可若真是怀了,总不能让她这个做祖母的,把这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了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怎么能想这样作孽的事。
皇后念了几句佛,扬手扶额,头疼至极,心中连声叫苦。
强忍着提心吊胆,问那太医:“怎么样?不会真怀了吧?”
云乔也跟着心中发紧。
她自在东宫苏醒后以来,可以确定自己未曾与萧璟越过雷池。
可是,从前呢?
她不记得的时候呢?
眼见云乔面色发白,皇后也在一旁悬着心。
太医眉头蹙着,收了帕子摇了下头,算是否认了这事。
云乔见状松了口气,身子微软有些瘫坐在椅子上。
皇后冷哼了声,同她道:“你没怀最好,若是怀了,依着你的出身,便是生下孩子,也养不了。骨肉分离的痛,你吃过一次,应当不想再吃第二次了罢?”
皇后一番话,是警告与敲打,却也不乏提点。
在皇后看来,云乔这身份,再得宠,撑死就是个侧妃,无论如何都不能越过太子妃去。
即便生了孩子,也得养在太子妃膝下,连唤她一声母亲都不能。
这样的出身,有自知之明,谨小慎微的呆在东宫才是好的。
若真恃宠而骄,怕是死的也快。
萧璟想着选个心思宽厚能容人的太子妃,可他哪里知道,这京中贵女,越是名声极佳,越是人前心思宽厚的,背地里,越不能容人。
皇后此番话,云乔人立在御殿内,也听明白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抿了抿唇,轻声解释道:“劳娘娘挂心,民妇从前有自己的孩子,并未想过再生养。”
云乔话说的轻柔,却也坚定。
那太医闻言又瞧了云乔一眼,有几分为难道:“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瞧着意思,是有些话,不便说给云乔自个儿听。
皇后面色微沉,瞧了云乔一眼,吩咐嬷嬷道:“带她去本宫的偏殿的歇息,把人看好了,不许太子见她,若是太子有什么不满,让他来寻本宫就是。”
话落,便摆手命嬷嬷带着云乔退下。
云乔心里窝着谜团,也想问太医自己身子怎么了。
又不敢惹这位瞧着比萧璟还凶的皇后娘娘,到底还是跟着嬷嬷退了出去。
云乔去了皇后宫里的侧殿歇息。
皇后坐在内殿,捏着眉心问太医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此处并无旁人。”
太医闻言才道:
“娘娘,那位贵人的身子服用过不少剂量的避子汤。眼下虽已停了,那药到底还是留着效用的,短期内,应当不会有孕。
只是,奴才刚才把脉时估算,她不过生子月余,便有过场剧烈房事,且还是被人所迫,损了肌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