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仔饭大王 作品
第63章 统一战线
气氛一片安静。
我拍了拍胖子,看了眼闷油瓶,胖子立刻说道:“好事,就当旅游了。”
我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越过胖子走上车。
胖子在后面喊,直接跳上车坐上了驾驶座,司机一脸懵逼坐上副驾,突然问了一句:“那几位老板,这趟的车费还结么?”
“结啊,必须结,而且给你结双倍的。”我笑眯眯看了看胖子,“待会你找他要。”
胖子立即叫苦连天,但我充耳不闻。
当天下午,我们的车停在山外,胖子忍痛自掏腰包付了车费,三个人便直接跟着老太太她们开始往深山前进。
山外是一片金黄色的梯田,上面盖着几座零散的房子,胖子路上一直在和我们打屁献殷勤,我们都没有理会他。
“你是尽兴了,不急着回巴乃了?咱们那就是萍水相逢,误会过去就过去了,何必呢?”我气不过,问胖子:“你怎么就想到让小哥也参加进来呢?”
胖子正站在一处梯田上,太阳的光线照下来,整个画面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他整个人看起来就犹如一颗金黄饱满的爆米花,回头看着我们,说道:“胖爷我肯定还是要回去的,你少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这件事难道不是你给我们找的么?”我看了看天,忽然心痒来了一些手感,拿出手机对着远处的风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我指挥胖子站好,给他拍了两张,闷油瓶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也给他抓拍了一张背影。
等我筛完照片从原地抬头,他们已经走到梯田的尽头去了。
我抬头,阳光刺眼,忽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
等我走上去,胖子正叼着烟蹲在小路上,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就笑了:“看吧,我怎么说的来着,你保证会满意的。”
我叹气:“您看我有的选择么?”
闷油瓶站在土路的另一边,这里下过雨,路很滑。但老太太的腿脚竟然很麻利,已经走到我们前头去了。他们两个站在原地等待我休息,我上去的时候看了闷油瓶一眼,示意他要不要我们两个人溜号,留胖子一个人在这里当入赘女婿。
闷油瓶对这整件事没有表现出任何态度,这也是让我始终放心不下的一点。虽然我很好奇,为何老太太要找这么多人来,但胖子说得对,就把这一趟当旅游了。
“那就我们三个人都参加,谁也不能落下。”我忽然对他们说道。
看着梯田,灌了水的地方在阳光下亮得非常刺眼,就像台阶一样一级一级通往更高处,但永远离天空的尽头差了几步。
只是几步而已。
胖子回头,拿着手机给我们也拍了一张纸。用胖子的话来说,在这里,我们也算是风景的一部分。
等天色渐暗,我们进到寨子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在布置了。
村道两侧全部插满了火把,每个火把下面都有一个大缸,是用来接火燃烧殆尽后形成的灰烬的。据说这是要等婚后撒进田里的,多少有点来年丰收的寓意。里面就是竹木搭的高脚屋,房檐下挂着很多动物的骨头,胖子一眼就看出来是猪的颌骨,之前我们摆凉菜摊的时候,猪头肉的部分全都是胖子一个人处理的,所以他看到的时候感觉很亲切。
整个村寨依山建着,正中间是一个石刻的石盘,上面嵌了很多鱼的骨头。周围有很多大缸子,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旁边放着许多竹筒,还有一盆米。这是一种酒的做法,嚼一嚼,米嚼烂后再放进竹筒里。但我们看了,都没有什么尝试的欲望。
所有人都在忙碌,我们三个参观完寨子,他们就把其他人请出来,所有人一字排开。胖子暗地里给这些人取名叫做备婚夫,意思是一群备胎争着做别人丈夫的意思。
我就笑了,心说这话说的,把我们三个也骂进去了。不过想了想,反正我们也不会待多久,等胖子劲头过去了,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名字叫做骆岩保,不过我们都称呼他的小名赖骆,念的速度快一点听起来就像“来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的普通话其实很标准,应该是专门学过,他和我们解释说:“后天晚上,雕题晚会开始以后,你们所有人都要到场,文身的图样稍后会拿来,我们这里有绣娘。等晚会结束后,你们如果有人被挑中了就留下来,没有的我们也会给你们一些补偿。”
我就好奇了,问他:“万一我们所有人都没被看上呢?晚会不举行了?我们不负责啊。”
“这你不需要担心,在你们这些人之中选的只是二房。”他看了我们一眼,露出和善的笑容:“我才是正式的未婚夫。”
民风这么开放么?
我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胖子就问他:“那这不是忽悠人么?哥们,你挺大方啊。”
这时有村子里的妇女过来发文身图案,三个人都领到一张,和我想象的不同,上面的不是之前那个神似几把的图案,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基本都是花草龙蛇之类的吉祥图腾。
“你帮我看看,我这个是不是一个鸡头,我要换一个,这个太不拉风了。”胖子还在品味那张纸,然后我看向闷油瓶,朝胖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早知道就应该拦着点他的。
闷油瓶看向我,轻轻点了点头。
不容易啊,我摸了摸鼻子,竟然统一战线了。
这时我就看到旁边走出来十几个妇女,要把我们往屋子里领。
“今晚就得纹上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是用染料画在你们的皮肤上,不会刺破,很容易洗掉的。”赖骆对我们解释。
一个妇女过来拉我们的时候,胖子非常亲切地拽住她的胳膊:“来,先给我画,这个图案我不要,给我换个帅气一点的。”
那妇女直接懵了,转头看着我和闷油瓶,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胖子这时忽然对我挤了个媚眼。我立即心领神会,和闷油瓶绕过他们,朝房间里走去。
进屋后有浓郁的药味,桌子上是一个铁盆,里面盛满一种黝黑的液体,味道说不上来是好闻还是不好。旁边摆着笔架和一排大小不同的毛笔。
这个时候,我开始觉得这个雕题晚会有点问题。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只是冲喜,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到这一步,花钱雇几个人就可以了,保证大把人愿意来。但他们没有,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标记方式找上我们。
再结合此前闷油瓶的反应,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文身的药水有问题。
那么我相信在后天的晚会上,会有出其不意的事情发生。
闷油瓶已经到了桌边,用毛笔蘸了点盆里的液体,我挠挠头,走过去和他说:“我们怎么办,按胖子的办法静待其变,还是现在就走?”
他把毛笔放下,示意我看外面。我往外看去,一下就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寨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全都是青壮年。我把桌上的毛笔拿起来,一边看了看,一边心想,我们已经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了。
唉,胖子啊胖子。
我叹口气,看向闷油瓶:“怎么说?”
闷油瓶从我手中把毛笔接过去,对我道:“脱衣服。”
“啊?”我愣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我来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