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率先抬起那张被雨水浇透的狼狈小脸道:“罪妇潘玉见过侯夫人!”
另外一人也跟着开口:“罪人潘珏见过侯夫人!”
林怡琬眸光凛冽的说道:“原来你们就是罪魁祸首,是你们两人串通起来让钱半山父子闯下滔天大祸的吧?”
潘玉重重点头:“不错,正是罪妇,罪妇不敢说自己是无辜的,罪妇跟钱半山有深仇大恨,为了让他死,所以才想出这个下策,如今心愿以了,任凭侯夫人处置!”
这时候潘珏急切开口:“侯夫人,此事跟我妹妹无关,主意是我出的,我告诉钱半山那是最佳风水宝地,只要将钱老夫人葬过去,就能借林家的运势,让整个钱氏一族长盛不衰,他们父子竟是真的相信了!”
潘玉迅速说道:“不,不是我哥哥一个人做的,我也有份,是我将他带进钱府的,不然,钱半山父子如何能相信他的话?”
潘珏恼怒开口:“玉儿,你这也要跟我争吗?自始至终,你都是无辜的,潘家村已经绝户了,你必须得活着让潘家村再兴旺起来!”
潘玉用力摇头:“没有哥哥我如何能苟活?我要和你一起死,那样,我们就能跟爹娘叔伯他们去团聚了!”
林怡琬皱眉开口:“你们兄妹两人还真是感情极深,既然,你们真的要以死赎罪,那就把这两颗药丸全都吃下去吧!”
她拿出两枚药丸递给潘玉!
潘玉想都不想的全都塞进自己的嘴里,她泪如雨下的哀求:“侯夫人,放过我哥哥,给潘家村留个后!”
潘珏心疼交加,他伸手去掏她的嘴巴,却被潘玉及时躲开。
她嘶声大喊:“哥哥,我已经被钱半山那狗东西给祸害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求死一了百了!”
眼看着两人纠缠成一团,林怡琬迅速开口:“那根本就不是毒药,不管谁吃,都不会死,先把自己弄干净,再来我跟前回话!”
兄妹两人喜极而泣,他们纷纷跪在地上大喊:“多谢侯夫人,多谢!”
林怡琬约莫等了盏茶的功夫,就见到潘玉和潘珏给带了进来。
还别说,两人样貌都是有些出挑。
怪不得钱半山那老东西会看上!
她凝眉询问:“潘家村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凭着钱半山的本事,应该遮掩不住的,他们是不是京城里面还有人在背后撑腰?”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道:“回禀侯夫人,我们兄妹也着实怀疑过,只是听说钱家还有个自小就送出去被人收养的大公子,其他的,就再也没查出来!”
潘玉又跟着附和:“我旁敲侧击的问过钱半山,他不肯说,哪怕喝醉了酒,对于此事也只字不提,只叫府里的人喊钱英为二爷!”
林怡琬忍不住拧紧眉心:“此事非同小可,潘家村百十条人命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跟着我一起回京,我还需要你们作证!”
“是!”两人连忙齐声应下。
林怡琬这边还没回到京城,那边玲儿就已经派人送来消息,说因为她在南城活埋钱半山父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朝堂,引的朝中御史纷纷逼着离王和新帝要抓她问罪。
看到战阎亲自带人前来接她,她不由得十分感动。
她低声说道:“阿阎,我并不后悔将钱家父子活埋,他们作恶多端,身上还背着上百条人命,他们活该!”
战阎点点头:“嗯,我信你!”
简短的四个字,彰显了他对她的无条件支持。
她知道潘家兄妹是很关键的证人,所以命人将他们严加保护起来。
她开始着手调查潘家村的惨案,对于一个村子的消失,肯定会在案卷上有记载,绝不会轻易就揭过的。
只不过任凭她找遍所有的记录,都没有寻到关于任何潘家村惨案的只言片语。
她登时愣住:“怎么会这样?”
林然也沉了脸色,他低声呢喃:“看来,背后之人的本事很厉害,竟然能轻易抹平一个村子的存在!”
林怡琬沉默片刻就迅速开口:“舅舅,既然查不到潘家村,那就查一查京城的权贵有没有姓钱的家主?”
林然摇头:“没有,你传回来消息的第一天,我就去查这个钱家大爷了,但是朝中任职的大小官员我全都核对过姓名以及籍贯,不曾有姓钱的!”
林怡琬顿时拧紧眉心,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进入了死胡同。
这时候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道:“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说一名御史为了让新帝问罪侯夫人,碰壁而亡了!”
林然面色骤变,他着急询问:“那人死了吗?”
侍卫摇头:“没有,被老太医给救回来了,只不过依旧不肯善罢甘休,闹得新帝很头疼!”
林怡琬咬牙说道:“看来背后之人在推波助澜,他要用钱半山父子的命置我于死地!”
林然开口:“只有潘家兄妹两人的证词根本就不够,当年那桩惨案既然能被抹平,足以说明那人的身份极高!”
林怡琬沉吟:“到底是谁呢?”
林然猛然记起了什么,他急切说道:“琬琬,你可还记得钱半山父子的模样,你让你舅母画出,再按照他们的骨相在朝廷重臣中寻人不就行了?”
林怡琬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她迅速找到桑秋唐,让她将钱半山父子的画像画出来。
林然又说道:“至于如何将朝中重臣们集合在一起,那就得让皇上帮忙了!”
三人揣着画像进宫,将打算坦然告知新帝萧凌。
萧凌一声令下,朝中四品官以上的官员全部来御书房商讨要事。
不多时,所有官员陆续赶来。
林怡琬和战阎在明处,而桑秋唐和林然就在暗处。
萧凌此时已经有了皇帝的威仪,他虽然身形瘦弱,但是却气势十足。
他那双凌厉的双眸扫视着众人说道:“此番将你们请来,是针对御史们弹劾战义候府侯夫人林怡琬在南城活埋了钱家父子的事情,你们是何想法?朕想听一听!”
梦相不发一语,摆明了不想樘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