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坐镇江氏,一系列措施很快就稳住了局面,将江聿修因为桃色新闻给江氏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了最,让江氏的股东们对她更加的信服。
整个江氏已在悄然易主,然而江聿修还瘫着,江母和江奶奶对顾陌爱江聿修绝对不会背叛江聿修这件事,有着盲目的自信,根本没有防备过顾陌。
即便她们防备,也不可能玩得过顾陌。
她们每天都守在医院,期待期着奇迹降临,江聿修能突然醒过来。
然而,没有,江聿修依旧昏迷,毫无醒过来的迹象。
她们将自己的怒火全部发泄在阮溪身上,派人24小时盯着她,让她寸步不离地守着江聿修,照顾江聿修。,甚至连睡觉都只能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阮溪每天都要给江聿修擦身、翻身、按摩肌肉、喂药、换尿袋……
江家不愣是一个护工都没有请,所有事情必须她亲手做。
江母和江奶奶时不时就来“检查”,只要发现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轻则辱骂,重则动手。
这天阮溪实在太累了,不小心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江母直接一盆冷水泼在她头上!
“我儿子躺在这儿生死未卜,你还有脸睡觉?!”
阮溪被冻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道歉。
看到她哭哭啼啼,江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要不是你勾三搭四,聿修怎么会出车祸?!现在让你照顾江聿修,你还给我整天哭哭啼啼的,你哭丧啊你 !”
阮溪脸颊火辣辣的疼,眼泪流的更凶了。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江母冷笑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里回荡,周围几个护士吓得缩了缩脖子,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阮溪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的疼,耳边嗡嗡作响。
江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我儿子为了你差点把命都丢了,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
阮溪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只能颤抖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江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厌恶:“别在这儿假惺惺的!聿修要是醒不过来,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催促,“还哭?还不快去给聿修擦身!”
阮溪赶紧打水给江聿修擦身体。
江母站在一边盯着,看到江聿修身体都被阮溪擦红了,厉声呵斥。
“动作轻点!你想弄疼聿修吗?!”
阮溪手一抖,棉签差点戳到江聿修的伤口。
“笨手笨脚的!连个昏迷的人都照顾不好!”
江母挑剔不已,“你看看你,擦个脸都擦不干净!”
阮溪咬着唇,默默地哭泣。
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眼睛布满血丝,手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消毒水里,已经皲裂出血。
可她不敢喊累,更不敢休息。
因为江奶奶和江母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愣着干什么?去换尿袋!”江母把空了的尿袋扔到她脚边,“脏死了!”
阮溪蹲下身,颤抖着手去捡。
尿袋里的液体溅到她手上,她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可江母和江奶奶只是冷眼旁观,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讥讽的笑。
她们在享受她的痛苦。
医院的护士们对阮溪也没有好脸色。
“304床的‘小三’又来换药了?”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
“听说她勾引人家男朋友,害得人家出车祸,现在装模作样来照顾,恶心死了……”
“长得一副清纯样,背地里不知道多脏呢!”
“活该!抢别人男朋友,现在被男方家里折磨,真是报应!”
阮溪低着头,假装没听见,默默排队领药。
可当她伸手去接药盘时,护士“不小心”手一滑——
“哗啦!”
药盘砸在地上,玻璃药瓶碎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护士假惺惺地道歉,“你自己捡一下吧。”
阮溪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玻璃碎片。
手指被划破,血珠渗出来,可她不敢喊疼。
因为江母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
“磨蹭什么?聿修的药要是耽误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阮溪咬着牙,加快动作,鲜血混着玻璃渣,黏在掌心。
深夜,病房里只剩下阮溪一个人。
江母和江奶奶回去休息了,临走前警告她:“聿修要是有一点不舒服,我饶不了你!”
阮溪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浑身发抖。
她已经一周没洗澡了,头发油腻腻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汗水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
她看着病床上的江聿修——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得像死人。
“聿修……”她哽咽着,伸手想碰他的脸,却又不敢。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她捂着脸,无声地痛哭。
如果早知道当初会发生这种事,她说什么也不会故意上别人的车去气江聿修,让江聿修吃醋。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聿修……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们都说我是小三……可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啊,我回国后,从来没有想过再和你发生什么……”
“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你说你爱我的……”
“为什么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你……受折磨的却是我……”
她的眼泪砸在江聿修苍白的脸上,可他却依然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下一秒,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哭什么哭?!晦气!”江母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聿修还没死呢,你在这号丧?!”
阮溪慌忙擦干眼泪,站起来:“伯母,我、我只是……”
“闭嘴!”江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拖到病房外,“今晚你就在走廊上跪着!好好反省!”
阮溪被推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走廊上的灯光刺眼,来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对她指指点点。
像看一条丧家之犬。
一个月的时间,阮溪就瘦得脱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