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恨歌还得防着宋可。
这女人也危险的很。
正如宋可所说。
陆恨歌这样的人很难有朋友。
不过。
这也是宋可愿意和陆恨歌接触的原因之一，在宋可的心里，陆恨歌和她算是一类人。
“契机在何处？”
陆恨歌不知道。
他只能行走在西极界的天地间。
刻意寻找契机，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急功求成会适得其反。
渐渐地。
陆恨歌停下了脚步。
不知不觉中。
陆恨歌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国都。
当然。
这座国都已经空了。
西极界的人族已经被陆恨歌屠杀光了，而这些曾经人族生活的城池自然也变成了废墟。
没有了人族生活的痕迹和修缮，房屋破败，杂草丛生，如果不是曾经的皇宫依旧耸立，可能都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一个国都。
陆恨歌从半空落下。
太过于刻意的寻找突破契机，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陆恨歌放空一切心神，漫无目的的到处逛。
逛着逛着，便到了这里。
沉思片刻。
陆恨歌没有直接落入国都内，而是落在了国都的城门外，从城门口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这里有些眼熟。”
陆恨歌缓步而入。
一瞬间。
周围的杂草和树木都开始自动朝两边退让，给陆恨歌让出了一条笔直平整的大道。
陆恨歌翻遍自己的记忆，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这里的记忆。
“原来.....”
“这里是药凡长老的故乡。”
陆恨歌想起来了。
没错。
这些残破不堪的建筑物和陆恨歌曾经的记忆一一重合，虽然略微有些出入，但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变化。
药凡的故乡是一座国都。
陆恨歌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药凡的样貌，几十年过去了，这些过往故人的样貌没有丝毫的模糊。
说实话。
当年来到这里的记忆并不美好。
这座国都的皇帝和公主不仅品性不正，只取乐于男欢女爱，甚至还做出一些有悖人伦的事情。
不仅如此。
他们连死去的药凡都不放过。
吃人.....
他们把药凡吃了。
暴怒之下的陆恨歌，将整个国都的人都杀光了，而这些残垣断壁其实都是陆恨歌的手笔。
也正是因为在这座国都见识到的一切事情，让陆恨歌坚定了杀光人族的决心。
寻着记忆。
陆恨歌找到了药凡的墓。
其实说是墓，不过就是一个小土堆，外加一块石碑。
药凡的血肉已经被那些外貌是人，内心是鬼的人吃光了，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留下来。
这座小土堆内，是一个空坟。
石碑还算整洁。
上面的字清晰可见：药崇文之墓。
陆恨歌靠在石碑，缓缓坐在泥土地上，抚摸着石碑上雕刻的文字，眼神怅挽。
“几十年了。”
“我回来看你了。”
陆恨歌轻声道。
语气平淡。
说起来。
药凡去世也已经几十年了，往昔种种，一瞬间都涌上了陆恨歌的脑海中。
陆恨歌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在三千道宗的生活，整个三千道宗内，真正对陆恨歌好的人，大概只有药凡了。
陆恨歌第一次展现出炼丹天赋的时候，药凡就曾经向陆笙提过，想要让陆恨歌转到他门下。
只不过，陆笙没有答应。
所有人都觉得陆笙是舍不得陆恨歌圣子的身份地位，但实际上，只要是陆笙的弟子，陆笙都不可能让给别人。
这是陆笙的尊严。
如果自己收来的徒弟转到其他人门下，那她会感觉自己的尊严尽失。
当然。
陆恨歌也没有想过离开陆笙。
起码。
当时陆恨歌的想法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叶枫的出现，陆笙会一直都是陆恨歌尊敬爱戴的师尊，哪怕陆笙几乎没有教导过陆恨歌。
但引路之人的恩情，比天大。
不然得话。
陆恨歌直到死都是一个凡人，不会体会到修仙是何等感觉。
“药凡长老。”
“修仙其实挺没意思的。”
陆恨歌轻声道。
忽地。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和药凡举酒痛饮，聊着一些和修炼无关的事情。
陆恨歌和药凡不同。
当年的药凡是大乘期的修为，寿元将尽，而修为也没办法再进一步，只能陨落。
药凡没有选择转世和投胎，也没有选择夺舍。
对药凡而言。
他一辈子无依无靠，只对炼丹感兴趣，如果没办法在炼丹上再进一步，那人生仿佛失去了意义。
陆恨歌体会不到药凡寿元将尽时的无奈，因为他才几十岁而已，以他现在的修为，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有几十万年的寿命可以活。
一旦突破成为仙帝，那陆恨歌的寿元更是有希望突破百万年，甚至更长。
所以。
陆恨歌不需要担心寿元的问题。
陆恨歌没有继续呢喃自语，而是坐在地面上，看着天际一线的远方发呆。
日落垂暮。
夕阳倾斜。
陆恨歌的影子被暗黄色的夕阳光拉成了长长的一条，陆恨歌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静和祥和。
仿佛这一刻，他不需要再为任何事情和人操心，什么都不用想，单纯为了发呆而发呆。
远处。
宋可安静的注视着陆恨歌。
陆恨歌在这里坐了多久，宋可就站在远处注视了陆恨歌多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恨歌卸下一身的负担，表现的如此轻松自在。
仔细一想。
陆恨歌确实很累。
不过。
想要成为仙帝，谁又是轻松的呢？
既然选择走上这么一条路，那就是自己的事情，觉得累，要么选择放弃，要么咬着牙继续走。
宋可美眸微闪。
她的目光挪到了石碑之上，最让她好奇的是，石碑上这个药崇文到底是谁？
从陆恨歌的反应来看，这个药崇文似乎对陆恨歌很重要。
“嗯？”
宋可眉头微挑。
陆恨歌的气息......有点奇怪。
他的心境在蜕变。
连带着。
一身的气息也在发生微妙的改变。
“不会吧！”
宋可顿时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这就让陆恨歌突破成为仙帝了吧？
要知道。
当年宋可为了突破成为仙帝，背后付出的艰辛无与伦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怖。
如果陆恨歌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坐一天，然后就突破成为仙帝的话，那宋可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