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安彤口中的那个名字,她甚至都需要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才勾勒出对方的身影。
毕竟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也说不上互相之间有多么的熟悉。
“她?”雪走开口道,“她有什么特殊的吗?”
“她当然算不得有什么特殊,哦不,或者说等明天我们就知道了。”
谢安彤回道,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法,将白天的游戏说成了“明早”。
至于说冯忘是不是特殊的,当然就要看她的“选择”了。
对于正常情况下来说,面对这种极端的生死情况,谢安彤不觉得冯忘能忍得住,在这最有机会的一个晚上不去动手。
尤其自已那句话都已经说了一半,她应该很清楚,等到白天的时候,她就会错过那最后的“机会”。
可一旦她真的选择动手,便会见到那个释放的,被吵醒的“懒惰”。
那才是真正的,没有丝毫的机会!
而到了白天,很可能就是要面对一场混战了。
就是不知道,他的那个面具,在这种时候到底能不能过载......
“我没太懂你的意思。”雪走在她沉浸在自已世界中时,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说,‘赌’在她的身上?”
“你自已没有倾向性吗?你不打算插手?”
雪走现在开始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像是妖怪,好像她想要达成的事情,总有办法一样。
而谢安彤则是回道:
“倾向性?我个人的倾向性其实是把你们都杀掉算了呢。”
不过那样的话,在他的眼中,其实也还是一种失败吧,毕竟可能众神本就是想要借“罪”的手,来杀掉以前残留的一些刺头。
这句话在谢安彤的心中过了一遍,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笑着开口道:
“至于干预?我为什么要干预?”
“你们自已的命运,未来,本来就该让你们自已来‘选择’。”
“当你们决定参加这个游戏,决定对我们下杀手的那一刻起,本来就是一种通过灭杀其他人的希望,来为自已寻找一份飘渺希望,不是吗?”
“那现在,将你们最终的结局,投放在你们其中一个人的一念之差上,不是很有意思吗?”
谢安彤说着,突然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审视着看着雪走。
她知道,这场游戏是一个阴谋,对游戏来说,还是一场斗蛐蛐,来清除不同世界的顶级玩家。
游戏才是罪魁祸首。
但是,当雪走选择动手,杀机迸发的那一刻,虽然他们也是受害者,但毕竟也是做出了自已的选择了不是吗?
雪走缓缓低头,有些没有勇气抬头看对方眼睛。
尤其是听到那句,“选择灭杀其他人的希望,来为自已寻找一份飘渺希望”的时候。
逐渐放下了身上的气势,她突然再没有了任何想要再动手的意思。
“你真的还清醒吗...疯子。”
“我没能守住自已的本心,那就,希望你能守住吧,欢愉!”
雪走最后说完一句之后,便是将眼神放在了别处,看上去略微有些空洞。
“呵,谢谢提醒。”
......
【夜晚结束,接下来,第四天,天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夜晚好像是格外的漫长,终于,仲裁人的声音还是响起。
八个房间中,熟悉的眩晕感再一次的传来,所有人身子一晃,便是一同出现在了那个圆桌的四周。
虽然并不太懂谢安彤所说的那个面具男有什么魔力,但在意识到白天之后,雪走下意识的就有些内心忐忑。
眼神下意识的就想要寻找冯忘所在的方向。
砰!
刚一回到圆桌的附近,便是传来了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龙骨高大的身躯被高高的举起,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上,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咳!”
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气息相当的萎靡。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太阳,也是开口说道:
“啊?这就到白天了啊,我还以为我作为唯一的被标记者,昨晚能有不少人来找呢。”
“看来大家都选择和自已的队友切磋一下了?”
“呵呵,刚才一时间没收住手,没大事吧兄弟?”
龙组此时身子在桌子上一震,直接弹射了起来,重新站定,一言不发。
切磋?
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来这种话。
大概率,要暴露了。
眼神环顾了一周,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
此时,其他的组队人员,一个个也是面色有些紧张。
谁都不是傻子,谢安彤都说了一半了,就算他们还没有完全想明白来龙去脉,也大概能知道——自已的队友可能是有问题的!
姜愿与自已的队友相对而立,千代绘音看起来明显有一定的战斗痕迹,完美人生只是坐着,但他的队友脚下,却是有着一轮阴阳鱼。
而此时,这些气氛有些紧张的人们,此时都是看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一个造型有些奇特的,一对分组之上。
“罪”,与冯忘!
如果说大部分的人都还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和谐的话,这两个人看着就很诡异了。
此时,懒惰正低垂着头,坐在自已的座椅上,进入着深度的睡眠。
而他的脖子上,正顶着一柄长枪,枪尖戳在他的肌肤之上,另一头被冯忘牢牢的握着,站在他身前不到两米的位置。
她不知道保持着这样的位置站了多久,或许是一晚,也像是已经有了一万年。
可那一枪,终究是没有捅下去。
雪走张了张嘴,没太明白眼前的情况。
远处的谢安彤看着她居然真的没有动手,也是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不知道是谁,在此时突然开口问道:
“冯忘,你这是在干什么?!”
惊醒了一直呆滞着的她。
“何必问呢......”
“我们怀揣着拯救自已世界最后的希望,却成为了刺向其他世界的尖刀......”
“你为什么,真的一点不设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