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么多美味的怨灵!”
鬼将发出沙哑的大笑。?零,点′看*书` ·哽*鑫~最*全`
“小子,这次你总算做了件好事!”
江川冷声道。
“少废话,杀光它们!”
“正合我意!”
鬼将狞笑着扑向死人浪潮,手中巨剑横扫,瞬间将十余个死人拦腰斩断。
江川也不迟疑,手持魙狱剑本体冲入敌阵。
他运转体内先天纯阳真气,剑身上燃起金色火焰,每一剑挥出都有数个死人被烈焰吞噬,化作灰烬。
“痛快!”
鬼将一边砍杀一边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些死人死后逸散的怨气尽数吸入体内。
他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铠甲上的裂痕也在慢慢修复。
“千窟城一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鬼将贪婪地吞噬着黑气。
“这么多怨灵,足够我恢复七成实力了!”
江川没有理会鬼将的自言自语,手中剑势如虹,在死人浪潮中杀出一条血路。
纯阳真气配合魙狱剑的阴煞之力,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使得他的每一剑都威力倍增。
死人浪潮虽然数量众多,但在这一人一鬼的配合下,竟被杀得节节败退。
地面上很快堆满了残肢断臂,黑色的血液汇聚成小溪,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哈哈哈!再来!”
鬼将越战越勇,身上黑气缭绕,已经恢复到巅峰时期六成左右的实力。
他贪婪地吞噬着每一缕怨气,那些怨灵在他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却无法逃脱被吞噬的命运。
然而,死人大军似乎无穷无尽。刚杀完一波,墓道深处又涌出更多。
江川已经记不清自己斩杀了多少死人,握剑的手开始发麻,体内的真气也消耗了近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江川眉头紧锁,眼角余光瞥见裴果果依然昏迷不醒,结界外的死人已经开始疯狂攻击剑阵。
他咬了咬牙,突然收剑后退,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朴的折扇——正是得自天机阁的山河扇!
“只能赌一把了...”
江川将剩余的真气疯狂注入扇中。
折扇发出莹莹白光,扇面上的山水图案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云雾流动。
当他贯通法器空间的瞬间,敏锐地察觉到扇中有一道异种真气在挣扎着想要逃脱。
“想跑?”
江川冷笑一声,猛地展开折扇,对准汹涌而来的死人浪潮,一声暴喝。
“收!”
“轰——”
山河扇爆发出恐怖的吸力,以扇面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那些死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脑儿吸入扇中。
它们挣扎着、哀嚎着,却无法抵抗这股力量,如同被卷入龙卷风的落叶,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暴跳如雷。
“小子!你干什么!那是老子的补品!”
江川没有理会他的咆哮,继续催动山河扇。短短几个呼吸间,已经有上千死人被吸入扇中。
扇面微微发烫,山水图案上多了许多细小的黑点,那是被镇压的怨灵。
江川站在尸堆中央,山河扇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扇面上那幅水墨山水画此刻正诡异地扭曲着,仿佛里面的群山秀水都活了过来。
“这老东西还没死透?”
江川眯起眼睛,盯着扇面上那座正在崩塌的山峰。
他能感觉到,那位被镇压在山河扇中的老者仍在挣扎,但很快就被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尸体掩埋。
就在此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后颈。
江川猛地转头,正对上一双带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那是一张腐烂得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脸,却在尸潮中对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什么东西!”
江川心头一紧,手中山河扇下意识地展开。
那具诡异的尸体无声地蠕动着嘴唇,周围的几具死尸突然加速,越过其他行动迟缓的尸体,直扑江川而来。
这几具尸体明显不同——它们身上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移动时骨骼发出不自然的咔咔声,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色的火苗。
“阴尸?”
江川瞳孔骤缩,立刻催动山河扇。扇面上的山水画卷骤然扩大,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几具诡异的尸体吸入其中。
“咯咯咯...”
一阵阴冷的笑声在江川耳边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回荡。
那笑声中充满恶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江川浑身一颤,手中的山河扇差点脱手。
他本能地
停止了真气灌注,扇面的漩涡立刻消失,重新变回普通的水墨画。
“该死!”
江川暗骂一声,还未来得及思考那诡异笑声的来源,周围的尸潮已经再次涌来。
他不得不收敛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厮杀。
“鲸吞境,开!”
随着一声低喝,江川体内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五行剑气!”
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剑气在魙狱剑上流转,但诡异的是,这些本该正气凛然的剑气全都染上了一层阴森的黑气。
火行剑气变成了幽绿色的鬼火,木行剑气则如同枯死的树枝,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剑三·长河落日!”
江川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剑招,但这一式本该气势磅礴的剑法,此刻却变得阴森恐怖。
剑气化作一条漆黑的河流,河水中漂浮着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一具具尸体在剑气下四分五裂,残肢断臂如雨点般落下。
江川机械地重复着挥剑的动作,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杀戮的本能。
不知过了多久,当江川的剑锋斩开最后一具尸体的头颅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小山上。
雨水冲刷着尸山血海,将暗红色的血水汇成小溪,流向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江川单手持剑,站在尸山之巅,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的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剩下一个杀戮的躯壳。
“剑主。”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鬼将飘浮在尸山上空,原本虚幻的身影此刻已经凝实了许多。
它贪婪地吸收着尸山中升腾而起的黑色怨气,每吸收一缕,身影就清晰一分。
江川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穿过雨幕,望向远处天空中正在消散的战斗余波。
那里,山鬼与朱禄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
“轰!”
一声巨响传来,一具破碎不堪的尸体从夜空中坠落,重重砸在江川脚下的尸堆上。
那尸体几乎看不出人形,只剩下半边脑袋还能辨认出朱禄的面容。
鬼将立刻飘到尸体上方,眼中带着贪婪,但它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一道翡翠色的身影正从空中缓缓落下。
山鬼轻盈地落在尸山上,翡翠般的眼眸冷冷地扫过鬼将,后者立刻瑟缩了一下,退到一旁。
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川恍惚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转头看向山鬼,发现对方身上也有几处伤痕,但整体状态比朱禄好太多了。
山鬼没有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川一眼,又警告般地瞥了鬼将一下,随后化作一道青光,没入江川的苦海之中。
压力骤减的鬼将立刻扑向朱禄的尸体,但它还是谨慎地回头看向江川。
“剑主?”
江川疲惫地点点头。
“吃吧。”
得到许可的鬼将立刻张开大嘴,一股黑气从朱禄尸体上被抽出,源源不断地涌入鬼将口中。
随着吞噬的进行,鬼将的身影越发凝实,甚至开始有了清晰的五官轮廓。
江川没有理会鬼将的饕餮盛宴,他从尸山上跃下,从棋子中取出一颗灵石。
灵石在他掌心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撒豆成兵!”
随着一声轻喝,灵石化作一个由灵光构成的人形。灵兵单膝跪地,等待江川的命令。
“去,把裴师姐带到安全的地方。”
江川指向不远处昏迷不醒的裴果果。
灵兵立刻执行命令,轻柔地将裴果果抱起。就在灵兵转身欲走时,裴果果突然睁开了眼睛。
“小师弟...”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江川立刻上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在呢。”
他轻轻摸了摸裴果果的额头,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师姐,你受伤了。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
裴果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微笑。
“你没事...就好...”
话音未落,她又陷入了昏迷。
江川目送灵兵抱着裴果果消失在雨幕中,这才收回视线。
他望向南城方向,那里的金光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鬼将,走了。”
江川召回正在吞噬最后怨灵的鬼将。
鬼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但还是顺从地飘到江川身边。
“剑主,我们去哪?”
“南城。”
江川简短地回答,同时将
魙狱剑收回棋子,转而握住鬼将所化的黑色长剑。
鬼将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鬼脸,若隐若现。
江川没有耽搁,身形一闪,便朝着南城方向疾驰而去。
冰冷的雨水抽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亲眼确认谢玄的情况,否则这将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心魔。
与此同时,南城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凶兽饕餮刚刚从两百年的封印中脱困,力量尚未完全恢复。
它那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佛门封印留下的伤痕,每一次动作都会引发一阵痛苦的嘶吼。
“孽畜,还不伏诛!”
空禅再次结印,身后高达十丈的金身法相庄严神圣。
法相一掌拍下,金色佛光如天河倾泻,将饕餮拍得翻滚出百丈远,撞塌了半座钟楼。
饕餮挣扎着爬起,口中发出不甘的嘶吼。
它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暴戾之气彻底爆发,周身黑雾翻腾,竟在体表凝结成一副漆黑战甲。
就在它准备再次扑向空禅时,一道幽深黑影从废墟深处冲天而起。
“罢了,你且退下。”
黑影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饕餮闻言,虽不甘地低吼,却真的停下了攻势,乖顺地退到一旁。
空禅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能令上古凶兽俯首称臣,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弥陀佛。”
空禅不敢怠慢,当即口诵佛号,身后法相金光大盛,一掌拍向黑影。
那金色巨掌遮天蔽日,所过之处云层退散,仿佛连空间都被挤压得扭曲变形。
黑影却不闪不避,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同样一掌迎上。
“轰——!”
两掌相撞的瞬间,整座南城都为之一震。
空禅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传来,法相金身竟寸寸碎裂。
金光四溅中,他胸口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空禅师兄!”
余幼薇惊呼出声,手中秋水剑嗡鸣不止。
她比谁都清楚这黑影的可怕——当初在虎牢关,此人一击便卸下历天行一条臂膀,随后更是一人力压谢玄与陶弘景两位北境传奇。
若非谢玄燃烧本命真元强行重入圣人境,恐怕那日无人能活着离开。
空禅重重砸进废墟,烟尘四起。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体内真气紊乱不堪,更可怕的是大道根基上竟出现了一道狰狞裂纹。
这是修道之人最忌讳的道伤,轻则修为尽废,重则身死道消。
南城战场上,八百差人目睹这一幕,顿时士气崩溃。
“跑啊!连空禅大师都败了!”
“魔鬼...这是魔鬼...”
“完了,全完了...”
哭喊声中,差人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傀儡师周泽怒喝一声,手中丝线一闪,直接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差人拦腰斩断。
“临阵脱逃者,死!”
周泽双目赤红,但随即苦笑——大势已去,即便杀光这些逃兵又有何用?
他望向涌来的死人军团,从纳戒中召出上百具傀儡。
“既如此,便让我周泽一人守这南城!”
真气凝成的丝线如蛛网般展开,上百具傀儡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睛。
周泽十指翻飞,傀儡们如提线木偶般冲向死人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