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不知悔改
王强的喉结上下滚动,后颈褶子里渗出的油腻汗珠浸湿了衬衫领口。¨7~8*x,s\w?.+c,o*m,
“您看这误会……”
“误会?”李二阳抄起柜台上脏兮兮的抹布,狠狠裹住被王强触碰过的钞票。
“脏东西也配碰我的钱?”
抹布裹挟着钞票被狠狠甩进垃圾桶,转身时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整排价签牌。
围观顾客先是屏息,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当锃亮的面包车轰鸣着驶出市场,后视镜里王强举着免费保养卡追在车后。
涎着脸的模样活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陈二胖一脚油门踩到底,惊起车顶成群的麻雀。
他笑得前俯后仰,拍打着方向盘:“两万五的车,开出了两百万的气势!”
李二阳摩挲着崭新的真皮方向盘,望着窗外倒退的高楼大厦轻笑出声。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金钱就是最锋利的獠牙。
而他,有的是让狗眼看人低之辈跪地求饶的资本。
午后的阳光将凤凰村晒得发烫。
崭新的面包车碾过村口布满青苔的石板路,轮胎与石面摩擦出的声响惊醒了打盹的土狗。
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如闷雷滚过,瞬间撕破了村子里亘古不变的宁静。?d+i!n¢g·d*i′a?n^t¢x′t\.′c!o!m-
李二阳戴着不知从哪淘来的墨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锋芒,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车窗边缘,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叩击。
阳光斜斜穿透挡风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一片阴影,嘴角自信的弧度被镀上金边,与车身上折射的日光相映成辉。
墙根下,王大爷吧嗒着烟袋的动作骤然停滞。
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烟袋锅子“当啷”坠地。
老人颤巍巍撑起佝偻的脊背,布满皱纹的手在空中虚抓。
“这、这是二阳?开这么气派的车?”
烟丝洒落一地,被穿堂风卷着打着旋儿,却无人在意。
消息比三月的柳絮飘得还快,借着穿堂风迅速席卷全村。
当李二阳熄火下车时,狭窄的村道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裹着碎花头巾的婶子们踮着小脚往前挤,银镯子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半大孩子像泥鳅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兴奋地摸向锃亮的车身,留下一个个脏兮兮的手印。
“听说二阳在沙漠挖到宝了!”
“这车怕是能换十头牛!”
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二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故意用结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打车盖,发出沉闷的声响。¢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两万八呢!全款!”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叹声、抽气声混着孩童的嬉笑,将午后的燥热都衬得凉爽了几分。
阴影里,老周咬得后槽牙发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粗糙的皮肤渗出细密血珠。
看着李二阳被众人围在中央,他腕骨处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上次冲突留下的印记。
嫉妒如毒蛇噬心,他喉咙里溢出含混的咒骂。
“不就是走了狗屎运……”
转身时,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清脆的撞击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浸透天际,清冷的月光给村子披上朦胧银纱。
老周握着锈迹斑斑的撬棍,猫着腰在墙根下潜行,鞋底的牛粪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远处传来的狗吠让他浑身发颤,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摸到李二阳停车的院角时,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结剧烈滚动。
撬棍刚抵住轮胎,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刺破夜色。
“老周,这么晚了,找我车有什么事?”
老周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僵硬地回头。
月光下,李二阳倚在门框上,手中的折叠刀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刀刃流转的寒光像是凝固的鲜血。
几乎同一时间,狗剩如狸猫般从墙头翻下,拉开的弹弓皮筋嗡嗡作响。
薛明把玩着钢珠,在掌心撞出清脆声响。
陈二胖晃了晃手中的工兵铲,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充满威慑力。
李二阳缓步逼近,皮鞋叩击青石板的“嗒嗒”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上次断你手腕,是留你条活路。”
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老周握撬棍的手。
“咔嚓”声伴随着凄厉惨叫响起,老周瘫倒在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撬棍滚出老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执法队的车灯刺破黑暗时,老周正蜷缩在地哀嚎,鼻涕眼泪混着尘土糊了满脸。
李二阳拍了拍手上的灰,对带队队长说。
“这种人,就该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
被架走时,老周还
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尘埃落定,月光洒在李二阳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如刀削般坚毅。
陈二胖递来一支烟,火苗在风中明灭。
“二阳哥,现在整个村都服你了。”
李二阳深吸一口烟,白雾在月光中缓缓飘散。
他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如铁。
“这才刚开始,往后,咱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沙漠里,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银纱般的月光倾泻在李二阳家的青石院落。
竹椅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陈二胖等人离去后,李二阳独自坐在院中,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他的目光穿透氤氲烟雾,落在夜空中闪烁的星河上。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夜色静谧。
他的思绪却如翻涌的潮水,在未来的道路上反复衡量。
“二阳,今儿个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清脆的笑声打破寂静,花蝶身着淡蓝色真丝连衣裙款步而入,裙摆随风轻扬。
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再瞧瞧我这些年,混得还不如村口的老槐树。”
李二阳掐灭香烟,金属烟盒在石桌上撞出清响。
他神色一敛,目光灼灼:“花姨,您可别小瞧自己。
咱们手里攥着淘晶赚来的本钱,与其守着钱睡大觉,不如琢磨些长久营生。”
“这年头,生意场上处处是荆棘,哪有那么容易?”
花蝶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