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帝流心带着江心猿进来的时候,更是脸色一黑,想张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这自然是帝流心对老道的特殊关照了。
不是嘴皮子相当利索吗?
那就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看你难不难受。
确实是挺难受,老道憋了一肚子的话,一张老脸都给憋的通红了。
江心猿瞥了帝流心一眼,示意道,“让他说话。”
帝流心脸皮一阵抽搐,都给憋那么久了,还敢他说话呀?
他是知道老道嘴里没有半分好话的,只怕对方一张口,他俩都别想好受。
“我想在闭关前跟老五聊聊。”
江心猿开口道。
帝流心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立时间不仅放开了老道动嘴的能力,捎带着大殿内对他的镇压力度也减弱了几分。
起码老道正常行走就不成问题。
发觉能动后,老道甩了甩双手双脚活动了一番,就准备言语输出一波。
不过江心猿却不是真正来找不自在的,在他出声前便先淡淡开口。
“你如果是要说些废话,那么我再让帝流心把你镇压起来!”
这招还真能唬住老道,这不,他一下子就哑火了。
他甚至不怕帝流心虐打他,唯独就怕帝流心让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简直是折磨。
老道面色露出好一阵难受,才生生止住喷死这俩家伙的冲动。′m¨z!j+g?y¢n′y,.?c*o′m`
“我跟蠢货无话可说。”
即便如此,老道对二人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以聪明人自居,可不也沦落到这般下场。”
帝流心嗤之以鼻,看着落在樊笼的老道,心中颇为鄙夷。
“再如何也比你们聪明。”
老道望向了他心目中的头号大蠢货身上,冷冷一笑。
江心猿今日倒是比以往老道印象中来得有耐心,他顺势一问。
“说说你怎么个聪明法?”
老道不假思索的开口冷笑了起来,“就你们四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德行,肯定是吃了大亏才会有心思来找我。”
虽然老道无法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帝流心这几人的德行他再了解不过。
江心猿倒是实诚的点了点头,老道说的虽然不怎么好听,但确实是实话。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他们四人其实也不稀得理这老鬼。
但他来此也不是为了叙旧,更不是为了跟老道聊自己的失败。
反而是修行上的事情想问一番,尽管他明知道老道不会告诉他们。
“几千年前,你本应该在我们四人之上,后来脑子一热去走那言出法随的路子,后悔吗?”
他想了想后,开口问道。
老道先是一愣,旋即面色古怪的重新打量着对方,然后笑了起来。?求-书¨帮~ \冕.肺+粤~渎`
刚刚没注意到,现在细细一看,却发现对方的气息紊乱无比,甚至低迷得可怕。
这倒是把他逗乐了,原来不仅是吃了亏那么简单,怕是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至于缘由的话老道无心理会,他只要看到对方不如意那就足够了。
江心猿面色一白,确实是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未曾想到禁招对他的反噬会如此的大。
分明都已经到了他们这般程度了,可这法则的力量竟然连借用都要如此代价。
没错,那一次次的雷霆不仅仅只是手段,更是类似于某种规则化的产物。
既代表着破坏,也蕴含着毁灭,同时也是雷之一道最接近本源的力量。
但永远接近不了,因为在这道力量之上,它有个名字叫做劫雷。
可即便只是浅显的规则力量,他都借用得如此艰辛。
这不禁让他对自身的修行感到疑惑。
同时也想起了老道看不上他们的原因。
但他不敢问的太过直接,老道可以质疑那一位,不代表他们可以。
或许就如同当日老道讥讽他们的那一句。
五个人中,就只有他称呼对方为师尊,而他们四人口称的永远是老师。
他不敢冒险,所以只能旁敲侧击。
后悔?
老道笑了,“我要是说从未后悔你俩信不信?”
两人相继一愣,真的不后悔?
从一个天之骄子,一度跌落成如此一个废柴老头。
若是当初与他们走的一个路子,恐怕不说成就如何高,至少也不会任帝流心轻易拿捏。
老道怜悯的看着对方,摇了摇头。
这才是最瞧不上他们的地方,蠢。
到了今时今日,这些人连神道境之后的路都还未看清的,不是蠢是什么?
修士的蠢有两种,一种是天资愚钝上,这种不算可怕,先天不够,后天勤勉来凑。
第二种是连自己要走什么路都不知道的,空有资质,到最后直接走进死路的。
这些话若是老道的修为在所有人之上或许还有些说服力,可这幅德行说出来,帝流心第一个便忍不住讥笑了起来。
“你始终还是觉得你是对的?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就是对的?”
“别急,让他说,今日我愿意好好听他说完。”
江心猿却是对着帝流心摆了摆手,今日他愿意给足足够的耐心。
曾经,四人与老道是最为不对付的,莫说友好相处,能好好坐下来谈话都不可能。
“我凭什么告诉你?”
老道在四人面前的姿态与在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可能是几千年来遗留下来的习惯,偏偏最为喜欢跟他们作对。
此刻江心猿想听,他还偏偏不想讲了。
这就分外令人恼火了,帝流心甚至都想出手教训对方了。
“等等!”
江心猿却将其制止了,随后作出一个让帝流心与老道都愣住的动作。
他双手搭起稽首一礼,作出了问道之礼,同时话中也是如此说道。
“你不是一直认定我们是错的吗?何不给我个足够信服的答案。”
“或者当作几千年前那场未完的对话也罢!”
“或者为了崩毁我的道心也罢!”
“你尽可说说,我今日听着。”
老道面色复杂的瞥了对方一眼,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人啊!有时候不撞个墙大抵是不知道疼的。
而如果有个蠢货突然跑来向他作出一副喊疼的德行,那大抵是撞墙了。
江心猿默默叹气,点了点头。
“我连番借用法则的力量,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禁招有反噬可以理解,但连番使用下来,他终究察觉出了这股力量与自己相悖的厉害。
这是一股冥冥中的感觉,而且随着他越用越多,才能越发察觉出来。
例如帝流心,他身在局外就很难理解或者很难看出江心猿面临的问题。
或许真应了那一句话,得自己撞了墙才知道疼。
老道若有所思,然后似笑非笑的总结出一句话来。
“你是不是感觉,力量并不是那么契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