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老道的打赌方式挺别致,这种稳输的事情都敢拿出来赌。
韩煜听到老道的话后第一时间就笑了出来。
赌,干嘛不赌!
几乎是想也不用想便答应了下来。
哪知却还有下文,老道笑吟吟的开口,“对咯,既然是赌,你输了得给我一件你身上的东西。”
“还得有代价的吗?”
韩煜不免愕然,看得老道直翻白眼。
“没赌资又谈何打赌,你要是赢了,我放了你,你要是输了,给我一件你身上的东西,很合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鬼知道他想要什么?
“只要是你身上的东西即可。”
老道似乎是猜出了韩煜内心的想法,旋即补充。
韩煜想了想似乎身上还有那么一件之前在小洞天收到的灵宝,也不是不行。
“好,我输了给这个。”
当他将东西拿出来并应下赌约的那一刻,隐约中有股玄妙的力量将二人同时笼罩了起来。
“来,你走。”
老道笑眯眯的捋着长须示意韩煜开始。
一步跨出,无恙。
二步跨出,依旧无事发生。
这种赌跟放水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大家都是修士了,想摔倒都难。
抱着这种想法,韩煜顿时乐不可支。
三步、四步、五步……
第六步踏下的时候,韩煜已经咧嘴笑了起来,只要最后一步踏下后,就是他赢了。
“感谢前辈相让。”
韩煜对着老道嘿嘿一笑,最后一步想也没想就踏了下去。
古怪的事情在此刻发生了,本应该落下的脚突然有种踏空感。
踏空感也就算了,身子也不听使唤的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
韩煜脸色一变,试图稳住身子,甚至已经动用土系神通挪动脚下的地面来稳住自己。
可结果不动用还好,土壤的涌动瞬间打破了身子的平衡,人也莫名其妙栽倒了下去。
韩煜一副见鬼的神情爬起,他真的摔倒了!
怎么办到的,从头到尾似乎也没看见老道有插手的痕迹。
也不可能是插手,否则那就不是打赌,而是欺负人了。
“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事情完全超出了韩煜的理解范围,不由地令他目瞪口呆,以至于拿灵宝出去的时候都是呆呆愣愣的。
而老道的态度更是令人诧异,他对灵宝的态度风轻云淡,甚至可以说看不上,但是对于赢下赌约却是欣喜无比。
“成了!”
他道了一声后,突然一指韩煜再度笑了起来。
“七步之内摔倒。”
这更让韩煜莫名不已,一头雾水的看他。
“现在不赌,你再走七步试试。”
老道连声催促,韩煜虽然大惑不解,可也按着老道的意思迈出步子。
这一次,韩煜起了作弊的心思,神通之翼展开后才开始。
虽说还是脚踏实地,可实际上身子的平衡已经交由了那对翅膀。
而老道从头到尾也不阻止,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副更加期待的模样。
然而更诡异的事出现了,这一次甚至不到七步,在第五步的时候,该死的落空感再度出现了。
哪怕是火翼分明控制着身子,可就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将自己往下摁。
结果自然不必言说,韩煜再次应声栽倒,虽不是什么大事,也没造成任何伤害,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分明很可怕好吗?
“这不是以赌入道,这是言出法随!”
识海中潜水多时的器灵突然诈尸一般开口。
看样子,器灵比韩煜更加震撼。
“狗东西,你终于敢出来透气了?”
韩煜率先就是一阵声讨。
“不敢!”
器灵没好气的开了口,肉眼更加的迷雾似乎更加浓郁了,以至于韩煜都感觉迷雾快堵死了识海后才感觉到对方舒了口气的叹息。
“憋死我了,瓶子要是不把识海整成这样,我根本不敢冒头。”
所以,这一阵迷雾还是瓶子的手笔?
“你刚刚说的言出法随是什么玩意儿?”
韩煜重新问起刚刚的事儿,器灵这狗东西,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懂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这是规则的雏形,跟我的能力差不多了。”
所以规则又是什么?
“规则就是天地间最重要的力量,它散落在每一处,无处不在,潮起潮落是规则,旭日东升是规则,一切必然的按照某种轨迹的运行都是规则。”
它的河西丹同样是规则,以未来的结果替代今日的一切,倒果为因。 瓶子的丹药一样也是规则,但具体是什么,器灵便有些说不上来了。
你要说取舍之道的规则,似乎也能解释,毕竟瓶子的丹药有舍有得。
你要说是平衡之道,似乎也能解释,因为瓶子从不让人不劳而获。
说起规则的时候,器灵滔滔不绝,尤其是老道掌握的能力。
一开始打赌的时候,它也在偷瞄,但终究还是没察觉出什么。
直到老道赢下打赌后重新施展出来,它才反应过来。
这特么不可能是以赌入道,或者该说不是单纯的以赌入道。
打赌也许是修行的方式,所以赢下赌约后就可能掌握某种能力。
例如老道此刻就有让人七步内摔倒的能力。
韩煜后知后觉,他不由地想起一开始老道说自己搅和了他的修行。
那岂不是说老道是真的在修行,然后真被自己打断了。
“来,咱们继续打赌。”
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打断了一人一灵的交流,回神时老道正搓着手,兴奋的看他。
“我没赌资了。”
韩煜直接摆手拒绝,不知道对方能力的时候那还能玩玩,可对方都是言出法随了,那还赌个屁。
老道并没打算放过他,指了指他的身子,咧嘴一笑。
“我要的赌资一向不看重价值,你输一次脱一件衣服也行。”
“他根本也没打算要赌资,我怀疑赌注是必须的一环才能修行。”
器灵若有所思的开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因为此刻的韩煜已经抱着双臂连连后退。
玩的这么野的吗?
赌脱衣服,还是两男的?
韩煜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
“大人,实在不行您露一手把人抓了吧?”
大晚上的找人,使者正苦着脸请求。
相比于他们无头苍蝇似的找,这位大人动动手指将人找出来不是更好吗?
“我倒是想,可连人影我都未曾见到,起码给我个方位也行。”
木子李也很无奈,对方逃的太快,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哪怕他手段通天,但也没到虚空索敌的地步。
“我是怕到时候真是那位爷惹的,到时候您不好做。”
使者苦笑,作为心腹,他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大晚上找人发牢骚,而是真的怕到时候那个外界人把事情闹大了,自家大人不好收场。
“要不,属下将人分散出去找,到时候以信号为引。”
三百个修士若是分散开来,搜寻范围便能更大。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安全问题。
“以信号为引,找到了就发信号,不要莽撞。”
木子李最后也是同意了使者的法子,但还是诸多嘱咐。
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去之后,木子李这才万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已经决定好了,如果真是苏小小干的,他不介意以权谋私一把,到时候将他关个千八百年好好安生一把。
这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事。
自家的师父还找了自己来着。
虽然师父未必有危险,但是保不齐是跟师父待一块儿的人有危险。
赌道人的风评为何狼藉?
可不就是因为自家师父什么都赌,如果是自家师父输了还好,他有的是东西赔。
其实他最怕的还是自家师父大杀四方,把人赢得精光,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恰巧偏偏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极多。
想到这里,他多少还是不放心。
可千万别是自家师父在嚯嚯人,否则到时候风评又得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