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吧,三皇子摸着屁股,小脸蛋皱成一团,父皇以前也这样逗他?
对三皇子这个小小“男子汉”来说,这简直是耻辱哇,当即撇过脸去,不服气地说道:“儿臣才不会呢!”
三皇子越大,人越发古灵精怪,又不怕他父皇,都敢跟父皇唱反调了。
惹得萧夺嘴角直抽抽,想起徐玉宁生这个臭小子时受了好大的罪,反倒是生四公主时,顺顺利利的,也不折腾,心眼顿时就偏了,越看三皇子越不顺眼。
儿子就是讨债的!
萧夺气得直哼哼。
徐玉宁赶紧去捂三皇子的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可对父皇不敬。
三皇子牵着母妃的手,悄悄吐了吐舌头。
徐玉宁笑眯眯地伸过手去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才抬头看向萧夺,忙转移话题:“皇上在乾清宫可用过晚膳了?如若没有,臣妾这就让人传膳!”
一转眼就是端午。
端午这日前朝有大宴,徐玉宁和四公主还没出月子,就不去凑热闹了,只让小福子领着三皇子代她出席。
徐玉宁虽然没去参加宫宴,但呆在永宁宫里也能听到前头传来的丝竹之声,还有宫人游戏的欢笑声。
皇贵妃初次挑大梁,此次端午宴可谓是铆足了劲,办得热热闹闹的。
因为贵妃没出月子不出席宫宴,晚些时候,皇上就往永宁宫赐了一桌席面,以示恩宠。
徐玉宁听着前头传来的歌舞声,似想起了什么,问了珍珠一句:“过了端午,大皇子就要入上书房读书了吧?”
珍珠在一旁给她布菜,闻言,微微一顿:“前些日子出了太多事,娘娘不说奴婢都差点忘了!”
皇子读书是大事,皇上和朝臣都很重视,而大皇子又是皇上的长子,自然倍受瞩目。
皇贵妃这阵子除了忙着操持端午宴,另一个最上心的事情,自然就是大皇子入上书房读书这事了。
钦天监已经择了黄道吉日,也就是初九这日,将于文华殿为大皇子举行入学仪式。
皇子的入学仪式颇为繁复,一大早要在文华殿行释菜礼,再三跪九叩祭拜孔师,接着到乾清宫垂训,得皇上亲赐文房四宝,才至上书房过黉门,给讲学的大臣,也是将来的先生们送上束修六礼,入学才算完成。
皇贵妃担心大皇子年幼记不住这些繁琐的礼仪程序,已经在建安宫里,亲自领大皇子预演了很多遍。
正所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越是临近初九,皇贵妃越是激动紧张。
初九这日一早起来,皇贵妃亲自为大皇子穿衣梳发,确认无不妥之处,才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大皇子的脸蛋:“泽儿不要害怕,要大大方方的,记住了吗?”
大皇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母妃别担心,泽儿会好好表现,不让母妃丢脸。”
皇贵妃听了这话,心里熨帖极了。
这时芳蕊突然笑着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哦?”
皇贵妃喜出望外,忙牵着大皇子的手出去接驾。
此时天才刚蒙蒙亮,皇贵妃没想到萧夺会这个时候过来,却见萧夺下了龙辇,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朝他伸出了手。
皇贵妃拍了拍大皇子的后背,大皇子才走上前去,牵住了萧夺的手。
萧夺朝皇贵妃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低头看向大皇子:“泽儿可准备好了?”
大皇子忙应道:“回父皇,儿臣准备好了!”
“这就好,”萧夺摸了摸他的头,“先生们已经在文华殿等着了,不可怠慢,走吧。”
“诺!”
看着皇上将大皇子带走,皇贵妃送他们出建安宫,在大门口还情不自禁地追了两步,芳蕊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娘娘。”
皇上亲自过来接大皇子去上书房读书,可见皇上对大皇子的重视,这是天大的好事。
皇贵妃抬手按住砰砰跳的胸口,心里一阵喜,一阵忧,“不知为何,本宫这心头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说着,她又笑着摇了摇头,“泽儿这入学读书,就真的长大了。”
本朝皇子未入学读书之前,跟着母妃同住一宫生活,但是入学读书之后,有忌“养于妇人之手”的说法,故若非体弱易病,早的六岁就会赐居别宫,迟的就七岁。
比如太子,就会赐居东宫。
入学读书,也意味着,大皇子要离开皇贵妃身边了。
大皇子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皇贵妃,现在一入学读书,就好像风筝的线离开了皇贵妃的手掌,皇贵妃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无论如何,大皇子还是顺利入了学,从今往后,白天都要去上书房进学了。
皇上还在大皇子入学读书这日,给大皇子指了四个侍读太监,人是皇上看着选的,没有经皇贵妃的手。
各宫嫔妃也在这日,给大皇子送上了贺礼。
大皇子进学之事,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十分关注,也着实引起一阵热议。
直到十三这日,端王返京,众人的目光才从大皇子身上移开。
那些被吕盛梁案牵连下狱的臣子,该怎么判,估计很快就会有定论。
“听说吕盛梁跑了!”
端王返京,徐玉宁便命小福子留意着前朝的动静。
这一次端王奉旨巡边,在辽州办了一桩大案,辽州守备军统帅吕盛梁畏罪潜逃,辽州知府与吕盛梁同流合污,已经被押回京受审。
听说端王抄了吕府,抄出白银八十多万两,黄金三万两,除此之外还有铺子田产无数,如此大的数目,骇人听闻,
听说皇上看了吕府的抄家账册,气得不轻,竟当朝说出了“朕看他才是辽州的皇帝”这种话,惹得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随着吕盛梁的倒台,朝中又了新的变动——
太和殿这边刚下朝,小福子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皇上听取了端王及各位大臣的意见,钦点了辽州副将高珙,出任辽州守备军统帅!”
竟不是厉云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