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虎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大雄宝殿,往后方一座大殿而去。
就在此时,一道苍劲的中年男声忽然自他们身后传来。
“慕侯爷、夫人,好久不见呐。”
众人闻声回身看去,竟见是吏部尚书肖胜铭,与他的两个儿子一同笑着走了过来。
“肖大人。”慕怀瑾等人颇为意外。
自徐莞去年帮肖家解决了肖老夫人的事后,便许久未见了。没成想今日他们竟也来了青云观。
“见过王爷!”肖胜铭向鄞玄行过礼,又与周祎仁打过招呼后,便向黎老夫人望了过去。
“大姨姐许久不见,身子可还康健?”
肖老夫人黎英英,正是黎老夫人的妹妹。因而肖胜铭见了黎老夫人,也要唤她一声大姨姐。
偶遇旧人,黎老夫人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慨,“是胜铭啊。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
你的精气神也不错,看来英英的在天之灵已经释怀。你和霈瑜霈轩也都从那些诡事中缓过来了。”
“是啊,还要多谢您儿媳妇,我们肖家才能化险为夷。”
说着,肖胜铭又用满怀感激的目光望向慕徐二人。
慕怀瑾尊敬又客气地说:“姨夫过誉了。这是我和菀菀应该做的。”
徐莞谦和一笑,望向肖胜铭的长子肖霈瑜,“恭喜霈瑜即将为人父了。”
肖霈瑜立时眼眸一亮,“慕夫人您怎么知道我夫人已有身孕?此事还是前日府医才发现的呢。”
徐莞眼中闪着洞悉万事的光,“从你的面相就能看出来。”
肖家三人即刻露出惊叹敬佩的表情,“慕夫人的眼光果然看的准啊。”
马虎扬起下巴骄傲地笑道:“那可不。要不然我师父怎当得了这青云观的观主呢。”
肖家三人笑着点头,肖胜铭道:“正是因亲眼见识过菀菀的高超法力,今日我等才会相聚于此,来为青云观添些香火钱。”
“是啊是啊。慕夫人于我们肖家有大恩。今日您的青云观开观,又恰逢您的生辰,我们当然要亲自前来捧场。”
徐菀笑意盈盈向肖家周家及鄞玄等人施礼拜谢,“多谢王爷和两位大人前来捧场。今日我便免费送各位一卦,待会儿想算什么妾身都会尽力而为。”
“真的吗?徐观主您够义气啊!平时找您算一卦至少需要五百两吧。”
周祎仁如此一说,肖家与鄞玄等人皆精神一震,再次向徐菀连连道谢。
就在此时,又一道端庄且熟悉的女声,带着点笑意悠然响起。
“诸位大人今日汇聚于此,难不成都是为了来给青云观捧场?”
徐莞闻声侧头望去,面上即刻露出恭敬一笑,“殿下,您也来了。菀菀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其他人也忙转身望去,但见华贵威仪的大长公主,带着几名嬷嬷与护卫,正施施然向他们走来。
“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众人齐齐行礼后,鄞玄上前一步问道:“姑母,您今日为何也来了此处?难道菀菀也曾帮过您?”
大长公主笑着点头,将目光转向徐莞,“是啊,菀菀和永嘉侯不仅是帮过本殿,可以说是救了我全府上下的性命啊。”
鄞玄与周肖等人闻之,皆明白了大长公主一定与他们一样,遇到了危及性命的鬼神之事。幸得有徐莞相助,才能化险为夷。
“原来如此,我等今日在此,都是为了报答徐观主的救命之恩啊。”
言罢,大长公主行至徐莞面前,拉起她的手,关切又郑重道:
“菀丫头,今日是你的生辰。本殿清楚那些凡尘俗物入不了你的眼。因此,本殿准备了一张令牌送与你。
这是我大长公主府的令牌。你拿着这张令牌,只要是在京城之内,任何人都不敢为难你,甚至包括皇宫中的那位。”
说着,大长公主将一块红木描金的令牌,放进了徐莞手中,望着她眼中露出一抹睥睨万事的自信。
徐莞将令牌握进手中,心中也略有动容。
起初她出手救大长公主,实则是有自己的考量。
但大长公主对她从始至终都以真心相待,甚至将她看做了自己的女儿。
徐莞又不禁想起秦韶华从前对她说过的话:若是能得大长公主的赏识,那便是天大的幸运。
思及此,徐莞发自内心地向大长公主行大礼恭敬一拜,“菀菀多谢殿下厚爱!”
他们一众人立在道观内,皆是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早已吸引了不少香客的注意。
其中有些香客亦是官场中人,识得慕怀瑾、肖胜铭及周祎仁等人,心中暗暗惊奇,原来这间道观的观主,竟是永嘉侯的夫人。
甚至定北王和大长公主,都赏脸亲自前来捧场,还对永嘉侯夫人颇为敬重。
看来这位青云观主定然有几分真本事啊。
于是,京城新建的青云观观主道法高强、慈悲为怀、乐善好施的名声,便在一些朝廷官员中不胫而走,直至传到了何钦的儿子,何立骅的耳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当下,肖家周家与鄞玄大长公主等人向徐菀客套一番后,便各自在观内转了烧香祭拜起来。
徐菀和慕家众人,也在慕怀瑾的带领下,在观内闲逛参观。
但见整个青云观占地二十多亩,共设五间大殿与厢房耳房若干。
除了五间大殿挤满了烧香拜神仙的香客外,设在耳房的几间法物店,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香客们都对店中售卖的各类符纸,及开过光的手串吊坠和摆件等法物颇有兴趣。
且今日青云观将将开观,所有法物皆削价两到三成,价格比紫霄观和八仙观优惠不少。
因此,购买法物的香客络绎不绝,甚至到了一符难求的地步。每一道符纸从柜台后送出来,眨眼间就被香客争抢一空。
而坐在柜台后拼命画着符纸的人,正是马朱雀!
当徐菀及流星冷锋等人走进店内时,望见马朱雀都吃了一惊。
只见她坐在一张桌案前,桌案上放着一厚沓黄纸。
她额前和鬓角的碎发散落而下,双眼如走火入魔一般直愣愣盯着眼前的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