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晴和赵小麦第一次见面,边打边聊天很快就能熟悉起来。
赵小麦虽然会打,但和数学专业的章雪晴比,那就太菜了。
“雪晴,你出牌也太狠了!”赵小麦捏着扑克牌直跺脚:“说好让着新人的呢?”
她佯怒的模样带着几分娇憨,完全没有荧幕上大明星的架子。
章雪晴抿着笑把炸弹出牌,余光瞥见王景行得意的笑容:“没办法,我已经尽量让了,主要是牌太好了。”
赵小麦突然凑到章雪晴身边,指尖轻点她手里剩下的牌:“让我看看学霸打牌是不是真的靠推理?”
章雪晴被逗得直笑,反手把牌捂在胸口:“小麦姐,你这是犯规!”
推搡斗话间,俩人仿佛相识多年的闺蜜。
牌局间隙,赵小麦感慨:“真羡慕你还在学校读书,不用天天对着补光灯和摄像机。”
“我上个月连轴转拍了三部戏,有次在片场直接靠在道具箱上睡着了。”
章雪晴一脸不信:“可是小麦姐,你演的每部剧都好火,我和室友追《月上重楼》的时候,每天都要讨论剧情。特别是你跳城楼那场戏,我哭得纸巾都用光了!”
赵小麦轻轻摇头:“其实那场戏拍了二十七条。”
“导演最后说要的是‘破碎感’,可什么是破碎感?不过是他们嘴里的玄学。”
说着,她突然伸手捏了捏章雪晴的脸颊,“倒是你,脸上这胶原蛋白多让人羡慕,我每天敷面膜都补不回来。”
王景行伸手揽住章雪晴的肩膀:“我们雪晴也不容易,上个月还熬夜准备数学建模比赛,也是很辛苦的。”
赵小麦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就太凡尔赛了。
章雪晴问:“小麦姐你这样到处跑,在金陵的时间多吗?”
“我之前主要是住在京城。”赵小麦看了一眼林文硕:“现在一般都在金陵。”
“那你平时住哪?”章雪晴问:“我们有空可以约。”
“我在白金汉宫有一套房子,在金陵都住那。”赵小麦瞟了一眼王景行和林文硕:“我就一打工人,不像某些大老板,买得起秦淮别院带游泳池的大豪宅。”
章雪晴摇头:“白金汉宫也是豪宅啊,据说里面都是大户型,一套房子都要上千万,里面住的非富即贵。”
“我的小房子才240米,比你家王景行的小太多了。”
王雪晴笑道:“和他有什么好比的。”
听赵小麦说她住白金汉宫,王景行突然想起来,自已在那还有一套房子,而且里面还有一墙的现金。
差点都忘记了。
问赵小麦:“你住几号楼?”
“8号楼。”
“8号是楼王啊。”王景行笑道:“好巧,我在白金汉宫也有一套房子。”
“不会吧?这么巧?你在几号楼?”赵小麦一脸吃惊。
林文硕和章雪晴也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王景行心想,我是为了那一墙现金买的房,还是网拍的,也就没有声张。
“我的是6号楼。就是随手买的,里面堆着杂物都没收拾。”
赵小麦夸张地捂住胸口:“王哥,你这是要把‘低调’俩字刻进dnA里?坐拥秦淮别院还藏着白金汉宫的房产!”
她忽然狡黠一笑,“该不会是为了金屋藏娇吧?”这句玩笑话都到嘴边了。
想想章雪晴还在旁边,也不懂王景行真实情况,怕玩笑开过头不小心说中了。
连忙把这句话改了:“对了,京城还有四合院,王哥你到底有几套房子?”
“没多少,也就六七套。”
王景行心想,得去把那一墙现金搬到金石大厦。
白金汉宫的房子一直闲置在那边,时间一久都容易忘记。
万一进了小偷发现现金就麻烦了。
金石大厦有保安24小时值守,很安全。不过他今天还约了董建川,改天再去。
林文硕和赵小麦离开后,王景行开车送章雪晴回家,然后拐到董建川家。
董建川帮忙牵线换来的四合院。
不仅得到多尔衮的藏宝,还从其中找到清廷宝藏。
王景行得好好感谢他。
“最近忙什么?好久没见你。”董建川一边递上茶杯一边问。
“前段时间去东北玩了一圈,前几天才回来。”王景行拿出一个锦盒递过去:“董哥,送你件宝贝。”
锦盒是深紫色丝绒面,边角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
董建川挑眉:“这么郑重?”
他伸手接过,入手沉得意外,“嚯,够分量。”
王景行没说话,只示意他打开。
锦盒掀开的瞬间,董建川的呼吸顿了一下。
灯光下,一件金瓯永固杯像淬了日月精华,通身的黄金光泽压过了满室茶香。
杯高约12.5厘米,杯口一圈錾刻的回纹细密如发丝,在光线下流转着黄金特有的柔光。
三只象鼻形足稳稳撑着杯身,象鼻卷曲处还嵌着珍珠,一共十一颗,颗颗圆整如露珠。
“这……”董建川的手指悬在杯口上方,没敢碰:“金瓯永固杯?”
金瓯永固杯是宫廷重要礼器。
“金瓯”一词源自《南史》“金瓯无缺”,象征国家领土完整、政权稳固。
此杯专为元旦开笔仪式设计,承载着帝王对国祚永续的祈愿。
珍贵无比。
王景行点点头,指了指杯身两侧的夔龙耳:“您看这錾工,龙鳞都是一锤一锤敲出来的,光黄金就用了五百克,还有杯身上嵌的蓝宝石,十二颗,颗颗色正无绺裂。”
董建川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借着落地灯的光细看。
杯内壁光滑如镜,能映出人影,杯底“大清乾隆年制”六字楷书款刻得深峻,笔画间还残留着当年鎏金的痕迹。
最绝的是杯口边那圈珍珠,在灯光下泛着虹彩,与深蓝色的蓝宝石相映成趣,整只杯子庄重里透着贵气,随便往哪一放,都是压得住场的重器。
“元旦开笔……”董建川喃喃自语:“每年正月初一,皇上就在这杯子里盛屠苏酒,提笔写吉字,象征‘金瓯永固’,国祚绵长……”
他突然抬头看王景行,“这宝贝你从哪弄来的?这种级别的宫廷重器,市面上连仿品都少见!”
这件重宝是戴公馆地下室里18箱珍宝中的一件。
因为金杯镶嵌着宝石和珍珠,王景行没和其他金器堆在一起,而是放在保险柜里。
想着送什么给董建川的时候,正好看到它。
这件重器寓意很好,董建川肯定喜欢。
王景行往后靠了靠,语气轻松:“董哥我开古玩店的嘛,碰巧收的。”
董建川连忙把杯子放回锦盒,“这太贵重了!别说市场价,就是搁拍卖行,这都是能上封面的拍品!我顺手搭个话的事,哪能收这么重的礼?”
“董哥。”王景行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诚恳,“古玩讲究个缘分,东西到了对的人手里,才算有了归宿。”
“这杯子在我这儿,不过是个金疙瘩,但在你这儿,就能跟你那些官窑瓷器、名人字画摆在一起,才算物得其所。”
“我一看到这金杯,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几年在金陵,都是你在关照我,表达一个心意而已,不要太见外。”
董建川看着锦盒里的金瓯永固杯,又看看王景行坦然的眼神,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着。
这杯子何止是贵重,它是帝王心术的象征,是王朝兴衰的见证,更是古玩行里可遇不可求的顶级藏品。
董建川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行,咱们兄弟,我也就不矫情了,杯子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