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之王 作品

第323章找死

打开盒子,两枚造型奇特的印章静静躺在绒布上,印章上盘踞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第+一¨看`书¨枉′ ^唔?错\内′容?

“还差两枚...”

李林低声自语,手指轻抚过印章表面。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奇异能量,那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钥匙。

他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每日必修的功课。双手在胸前结印,体内的”炁”开始沿着特定经脉循环。

随着呼吸的节奏,一颗肉眼不可见的能量球在他掌心间形成,不断被拉伸变形。

汗水很快浸透了衬衫,李林却恍若未觉。

三年前他踏入大宗师境界,如今已稳固在初期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到中期。

但要想施展完整的缠龙术,必须集齐四枚九龙印,踏入传说中的化境。

练功结束后,李林冲了个冷水澡,站在窗前俯瞰城市夜景。

手机震动起来,是高兴发来的消息。

“明天上午出发去燕京第一监狱,有消息说血族会在那里出现。”

李林回复了一个”好”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血族...这些年来,他追查的每一条线索似乎都指向那个神秘的组织。或许这次能有所收获。

第二天清晨,高兴准时出现在酒店楼下。

李林已经收拾妥当,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

“我来开车。”

李林接过钥匙,径直走向驾驶座。

高兴耸耸肩,习以为常地坐进副驾驶。

车子驶出城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正当两人讨论行动计划时,一个身影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拦在了车前。

“吱——”李林急踩刹车,车子在距离那人不到半米处停下。

那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紧身短裙,夸张地拍着胸口。

“吓死人家了啦!”

她扭着腰走到车窗旁。

“帅哥,能搭个便车吗?我要去监狱看我老公~”

高兴皱眉想拒绝,李林却已经解锁了车门。

女人欢天喜地地钻进后座,浓郁的香水味立刻充斥了整个车厢。

“谢谢两位帅哥~”女人抛了个媚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我老公今天出狱,人家特意打扮得美美的~”

李林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女人正往脸上扑着厚厚的粉,那动作让他想起某种正在梳理羽毛的鸟类。

高兴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试图离那刺鼻的香水味远一点。

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女人又开始作妖。

“哎呀,这车怎么这么颠啊?帅哥你会不会开车啊?”

她脱下高跟鞋,露出渔网袜包裹的双脚。

“人家脚都酸了~”

高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林却面无表情。

女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夸张地接起来。

“喂?老公~人家在路上了啦!坐的两个穷鬼的车,破得要死...”

李林眼神一冷,突然踩下刹车。

“车子好像有问题,能麻烦你下去看看排气管是不是漏油吗?”

女人不情不愿地嘟囔着下了车,弯腰查看排气管的瞬间,李林猛踩油门,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正好喷在女人脸上。^j+y*b/d+s+j\.!c-o′m-

“咳咳咳!你干什么啊!”

女人尖叫着跳开,脸上的妆被熏得一团糟。

李林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后视镜里,那个女人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很快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停车!给老娘停车!”

后视镜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赤着脚在公路上狂奔,渔网袜已经勾破了好几处,脸上的妆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

她挥舞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李林连车速都没减,顺手调高了车载音乐的音量。

重金属摇滚瞬间淹没了窗外隐约传来的咒骂声。

“这女人脑子有病吧?”

高兴往后看了一眼。

“要不要...”

“把她的包扔下去。”

李林打断道,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的山路。

高兴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拉开那个亮片小包的拉链。

一股混合着劣质香水、汗臭和瓜子味的怪味扑面而来。

“呕——”高兴差点吐出来。

“这包里全是瓜子皮和用过的纸巾!”

李林嘴角抽了抽。

“全扔了。”

高兴像扔炸弹一样把包伸出窗外,一件件往外丢东西——半包开封的瓜子、皱巴巴的纸巾、断了的口红、脱线的钱包...

“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

女人的尖叫声从后方传来。

“等我老公出来,弄死你们俩!”

高兴忍不住笑出声。

“她老公是监狱老大吗?这么嚣张?”

李林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了根烟。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烟圈在车厢内缓缓散开,遮住了李林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十点二十分,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道,燕京第一监狱灰黑色的高墙出现在视野中。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监狱外那条平时荒凉的道路——此刻竟然停满了各式豪车,宛如一场顶级车展。

“卧槽...”

高兴瞪大眼睛。

“这什么情况?”

李林眯起眼睛,缓缓减速。道路两侧停放的车辆至少有四五百辆,从奔驰宝马到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应有尽有。

更令人惊讶的是车旁站着的人群——纹身大汉、旗袍美女、道袍老者、西装暴徒...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李林找了个空隙把车停下,叼着烟打量窗外。

这些人他太熟悉了——江湖中的边缘人,被上流社会唾弃却又自成体系的特殊群体。

“三教九流...”

李林低声自语。¢武·4`墈\书/ ·埂.新?醉?全`

高兴好奇地问。

“什么意思?”

李林吐出一口烟圈。

“最早是指儒释道三教和九种学术流派,后来变成对江湖底层人的统称。”

他指了指窗外。

“卖艺的、算命的、扒手、骗子...这些在明暗八门里都有对应行当,五行八作里也能找到影子。”

高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

“他们来监狱干什么?该不会都是来接人的吧?”

李林没有回答,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许多年前,靳三爷曾带领这群被社会抛弃的人闯出一片天地。

他记得三爷常说。

“慈悲向人不向狗,然而世人皆刍狗。”

谁能想到,最后背叛三爷的,正是这些他一手提携起来的”兄弟”。

“砰!”

车顶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哥们儿,挪个车!”

李林皱眉抬头,透过天窗看到一张胡子拉碴的大脸。下一秒,那张脸上的表情从嚣张变成了震惊。

“林哥?!”

车门被猛地拉开,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像头熊一样扑了进来,结结实实地给了李林一个拥抱。

“咣子?”

李林难得露出笑。

郭刚,绰号”咣子”,因为打架时总喜欢用头撞人而得此名。十年前李林离开时,他还是个跟在屁股后面的愣头青。

“我操!真是你啊林哥!”

郭刚激动得语无伦次,拳头在李林肩上连捶好几下。

“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兄弟们好去接你啊!”

李林笑着摇头。

“又不是什么大事。”

郭刚这才注意到副驾驶的高兴,眼睛一亮。

“这位是...嫂子?”

“同事。”

李林简短地说

咣子递给李林一根烟,李林接过来在指尖转了一圈,嘴角带着笑意。”还是老牌子。”

“知道你念旧。”

咣子掏出打火机,金属外壳上刻着繁复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李林跳下车,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点上。烟雾缭绕中,他打量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咣子今天穿了件黑色皮夹克,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细长的疤痕——那是十二岁那年他们偷西瓜被看园子的狗追着咬的纪念。

“听说佛爷退隐后,你接手了盗门?”

李林吐出一口烟圈。

咣子靠在车边,眯起眼睛。

“消息挺灵通啊,不愧是正规军。”

他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怎么,十佬会派你来盯我?”

李林摇头。

“纯属偶遇。”

他弹了弹烟灰。

“当年南鬼北佛那场争斗,死了不少人吧?”

“三十七个。”

咣子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佛爷赢了,但也伤了元气。小佛爷那会儿才十五,佛爷让我照顾他。”

他顿了顿。

“后来我发现,盗门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李林没接话。远处监狱的高墙上,电网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咣子教他撬锁的情形。

那是个雨夜,他们蜷缩在桥洞下,咣子用两根铁丝在路灯下演示,金属碰撞声混着雨声,成了他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

“你来这儿干什么?”

李林问道。

咣子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

“接三哥出狱,顺便捞几个小弟。”

他斜眼瞥向李林。

“有兴趣一起干票大的?听说陕西那边出了个唐墓,机关设计得挺有意思。”

李林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

“免了,我现在是正规军。”

“哈!”

咣子夸张地拍了下大腿。

“就你?十佬会九公子装什么正经人?”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

“我现在还是《鉴宝天下》的特邀顾问呢,比你体面多了。”

李林正要回嘴,监狱大门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穿着制服的狱警探出头来,警惕地扫视四周。

几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停在警戒线外,有人下车远远辨认后又迅速钻回车内。

不多时,一个圆寸头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腰走出来,边走边捂着肚子,对身后的狱警点头哈腰。

“鹌鹑!”

咣子喊了。

那中年男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咣子的瞬间亮了起来。

他小跑过来,姿态活像只受惊的鹌鹑——难怪得了这么个外号。

“咣爷!”

鹌鹑搓着手,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您亲自来了?”

咣子甩给他一根烟。

“等三哥出来,一起回去接风。”

鹌鹑手忙脚乱地接住烟,目光扫到李林时明显怔了怔。

咣子用拇指指了指李林。

“十佬会九公子。”

“九、九公子?!”

鹌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烟差点掉在地上。

他慌忙鞠躬,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李林摆摆手。

“坐着等吧。”

鹌鹑如蒙大赦,半个屁股挨着花坛边缘坐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颤抖着手想把咣子给的烟装进去珍藏起来。

远处传来出租车急刹的声音。

一个穿着渔网袜、浓妆艳抹的女人摔门下车,指着司机破口大骂。

“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娘是谁吗就敢绕路?”

鹌鹑触电般跳起来。

“我、我老婆...”

他尴尬地冲李林和咣子笑笑,小跑着迎上去。

那女人看到鹌鹑,立刻扑进他怀里,声音拔高了八度。

“死鬼!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被人欺负了?”

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红痕。

“看!那王八蛋摸我还掐我!”

鹌鹑脸色发青,偷瞄了眼李林的方向,压低声音道。

“回去说...”

女人不依不饶。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出气!那人肯定还在附近!”

她突然指向李林。

“就是他!穿黑夹克那个!”

李林皱眉。

他今天确实穿了件黑色战术夹克,但自问从没见过这女人。

“放屁!”

鹌鹑急得直跺脚。

“那是九公子!”

女人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扬起巴掌就往李林脸上扇。

李林侧身避开,女人收势不及,踉跄着撞向咣子。

“找死!”

咣子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女人捂着脸跌坐在地,不敢相信地看向鹌鹑。

“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看着老婆被打?”

鹌鹑冲过来,揪住女人头发就往旁边拖。

“臭娘们闭嘴!”

他转向李林时又换上谄媚表情。

“九公子,她脑子有问题,您别见怪...”

李林懒得理会,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三哥应该快出来了。

女人被拖到树丛后还在叫骂。

“王八蛋!胳膊肘往外拐!你知道老娘为了等你出来陪了多少男人睡觉吗?”

“你他妈知道那是谁吗?”

鹌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十佬会的九公子!监狱里马上出来的三哥见了他都得叫声爷!”

“我管他几公子...”

女人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似乎意识到什么。

李林瞥了眼咣子。